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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派。她心里自然也不是不吃惊的:虽说商号管事,地位有些也比较超然,并没有卖身契。但兴旺发达,还不是东家一念之间?从来宜春票号的掌柜见到她,都恨不得把头割下来献上。同和堂的这些管事,也未免太桀骜不驯了吧……看来,虽然国公属意,但权家上下,不想见到二房上位的人,始终也都还有不少——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权,这种死在追逐梦想半路上的感觉好差……余纯顺吗|||我以为家里很冷,所以带了过冬的装束回家然后回到家后每天最高温度都过20度,想出门都出不去……没衣服穿,OTL,感觉是可以穿T恤出门的天气。☆、159线索不论良国公存了什么心思,既然把这桩差事应承了下来,那就没有不办的道理。虽说蕙娘现在身子沉重,又有许多俗务要忙,只能和几个掌柜略为攀谈几句,互相认识过了,那几个掌柜便告辞了出去,都道,“近日要在冲粹园叨扰了,少夫人有空,尽管传我们来,我们别无他事,只供您的驱策。”蕙娘自然也笑着一一招呼过了,令几个随身大丫环将他们送走,自己这里留下张奶公来说话。却不忙步入正题,先让歪哥出来给张奶公看看,张奶公自然也是喜爱无极,把他夸了又夸,只唯有一个遗憾,“可惜,孔雀和甘草去了南边,不能做二郎的养娘了,不然,我们张家几代都服侍二少爷,那是何等的缘分和福气。”蕙娘深知张奶公的意思,便微笑道,“奶公只管安心,少不得他们的前程,我看,他们也快回来了。二郎赶不上,还有三郎嘛。”轻轻巧巧一句话,便把张奶公哄得眉开眼笑,给蕙娘说起这些掌柜的出身,自然就更尽心尽力了。他是权仲白生母陪嫁里唯一一个如今还在外院做事的管事,管的又一直是同和堂、昌盛隆等诸般药草生意,对同和堂的人事自然极为熟悉,这时候给蕙娘说起那十余人,头头是道,比花名册上那干巴巴的几句话要仔细得多了。“这个董三,是昔年老太夫人的陪嫁出身,如今繁衍到第三代了,自然早失却了主子的欢心,他也算是有些能耐,在同和堂苏州分号,先从帮闲做起,后因伶俐,转了管事,这二十多年来勤勤恳恳,现在也是苏州分号的二掌柜了。”一个苏州分号的二掌柜,在蕙娘眼里自然无足轻重,但在一般蚁民眼中,已是可堪夸口的富贵了,一年的进项,也有近五百两银子,当然,这和同和堂一年创造的利润比,又是个极小的数字。别的不说,只说同和堂这几次失去的药材,因全是南方运来的奇珍,已有数万金了。他就从中分润一成,那也是七八年的进项,并且还只需要动动嘴皮,再没一点风险。蕙娘嗯了一声,道,“他看着倒是挺老实的。”刚才一群掌柜的围观蕙娘,唯独董三并其余两人很是谨小慎微,对同伴们的傲气有不以为然之态。蕙娘心里自然有些计较,她又细细地问了张奶公那些掌柜的出身,却是各自不一,有些是东北老家随来的族人,在京城繁衍出来的,虽然已经出了五服,但还算是个亲戚,投入同和堂中做事,也因为自身勤勉,便做到了高层。还有些是卖身进来投靠的,因粗通钻营之道,经过十多二十年的琢磨,也就成功上位,放出去做了管事,更有些是外头礼聘回来没有契约的掌柜,出身、年纪、性格都各自不一,最好笑是还有绿松的新婚夫婿当归在,他是京城三分号的四掌柜:此事虽然按说只和南边分号有关,但良国公倒是也不管这个,一股脑把南北掌柜都给调集过来了。好在南边都调的是二掌柜、三掌柜,大掌柜便不去动,免得蕙娘这里身子有变,耽误了生意,又白折腾。要从这些张三李四之辈里,揣摩出两个真正的内jian,自然并不太容易——这两拨人,南边的那一群,品级都不高,三掌柜、四掌柜,甚至是写账的都有,想来那个沟通强人的小内贼,估计就在里面了。北方的官比较大,都是二掌柜为主,京城东城最老的那个铺面,几个掌柜竟全都来了。这也不算太出奇,因为东城铺面,如今已经不做零售了,发卖往北方各地药房的材料,都在他们家集散,昌盛隆自然也不例外。这一桩差事,要如何才能办得漂亮?自然是借查小,不动神色地查了大,把权季青在同和堂内部的这条线神不知鬼不觉、完完整整地挖出来,人证物证俱全地送到良国公跟前去,由他来发落。而后再把那小内jian也当个添头查出,顺带着震慑蛰伏了这些管事,顺理成章,在同和堂里安插下自己的人手。但如今权季青起了警戒,他又不是傻的,哪还不知道抹去证据?这物证,也只能从人证手里来找了。蕙娘一时,有几分头疼,撑着脑袋想了半日,才把张奶公给打发了,又喊绿松过来,“这些管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些倚老卖老,倒有点看不起我的意思,我们年前没工夫管这些事,我身子渐渐沉重,也不便再和他们相见。你要好生照管,细心听他们私下的抱怨,别让人觉得自己在冲粹园,连年都过不好。”绿松心领神会——这冲粹园上上下下,被蕙娘经营得水都泼不进来,没有哪一个下人和她是不贴心的,全都盼着她好。只要绿松眼色,不出三天,这些先生们平时谁放屁多些,蕙娘都一清二楚,纵然这些先生们,私底下也有几分小心,不敢随意勾搭,就有话说,也要寻了背人的去处,但冲粹园里的每一双眼睛,几乎都是蕙娘的眼睛。绿松又加意选了机灵聪慧的仆妇进去,面上装着憨傻,私底下耳朵却竖得老高,有时实在听不到,也要告诉绿松、石英,某先生和某先生老凑在一起说话云云。至于蕙娘,每天抱着歪哥玩耍的时候,玩笑般听两个大丫头说着这些人的故事,半个月下来,心里对个人的为人多少也都有数了。要知道任何一个人,躲得过一双眼睛的探看,那也很自然,但若能躲得过十个人、二十个人的探看——那他也就不会来图这么几千两银子的富贵了,早都里应外合,做一笔大的走人。哪里要这样小打小闹?自然,这针对的是南边来的那些小杂鱼们,蕙娘心里其实已经暗暗地疑了几个人,只是这件事在她看来,实在不大,就是要借它的遮掩来查权季青而已。再说,桂家那支私兵,到手不过几个月,差事也才办了一趟,就是要收拢人心,也要给她一点时日去布置。因此在过年之前,她根本就没提这查案的事,一面养胎,一面照管宜春的生意,终于在大年二十七,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