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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少不得对我动点rou刑了。”果然是看透了二房的顾忌……“你当我就没有别的手段对付你吗?”权仲白的声调也不见提高,可只这一句话,便在气势上把乔十七给压住了,他也并不多提自己的手段,而是紧跟着发问,“二少夫人在娘家时,曾遭人毒害,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知道。”这件事,乔十七答得毫不犹豫。权仲白又道,“此事是你主办?”“不是。”乔十七大有有问必答之意。权仲白也就不给他沉吟的机会,紧跟着又问,“是否权季青主使,你随他协办?”乔十七又抬起头来,看了蕙娘方向一眼,他清脆而肯定地道,“是!”这一声‘是’,在蕙娘心湖激起的波澜,又岂是千重而已?一时间,她几乎连腿都要软了,到底还是下盘工夫运得好,这才没有跌倒。从承平四年到现在,将近五年时间,她虽然看似毫无异状,其实哪有一夜的安眠?这碗药就是她的魔障、她的劫数,权仲白希望她放下一切随他海北天南,可她找不到凶手,又怎能安心?这执着绵延了五年时间,她几乎以为这是此生都堪不破的一道谜题,是她永远都求而不得的遗憾,没想到就在今日,猝不及防伴着一声是字,竟真得到了解答。“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毒药,又是如何设计?”权仲白就算心中也有所波澜,也已经被他遮掩得极好,他的语调几乎没有一点波动,仿佛今日一切,已在料中。这份定力,毕竟是把乔十七给震慑住了,他的态度更恭谨了一点,看来,也有些囚犯被审的味道了。“毒药何来,我并不知道,只约莫猜到这是要毒当时还未过门的二少夫人。”乔十七道,“某年某月某日,四少爷给了我一株地黄,令我在给昌盛隆选药后打包时,把这株地黄混入上上之选中,最好的那一包。我因和他交好,虽然知道他是要做害人的事,但也没想那么多,便帮他办了,余下的事,我就再不知道了。”地黄?蕙娘不禁一惊:焦家几个主子的太平方子,除了老太爷之外,几乎都有地黄一味,也因此,查了那么多药,他们都没往地黄上动疑心。权季青怎么就在地黄上动了手脚?“你就只知道这些?”权仲白也有些不信,他稍微抬高了声音,又换了一个问法。“好,这些是你知道的。接下来,你给我说说你猜到的。”乔十七肩膀微微一弹,他只看了权仲白一眼,权仲白便不耐烦地道,“若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得了这句话,乔十七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他驯顺地说,“虽然四少爷没说别的,但我和他平日里比较相好,自己是有些猜测。”也不要权仲白逼问了,自家便往下说。“从前四少爷还小,出入您的书房,并无禁忌,您平时都把脉案堆放在立雪院外院书房里,直到冲粹园建成,才慢慢地搬迁过去。四少爷可能平时就有偷偷翻阅脉案药方的习惯,此事他流出过一言半语被我听到,说不定也许就翻到了焦家的脉案药方,他记性过人,记下这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当时定亲风声,已经传出,连我们都有听说一鳞半爪,四少爷知道得自然就更加清楚了。您心里也明白,家里这几个少爷,三少爷不用说了,大少爷也比不上您和四少爷的天分。只是国公爷心意一直晦暗不明,直到给您说了焦家,大家这才了然,他还是想捧您上位,国公爷对您的疼爱,那是不用说了。”乔十七说起来自然而然,仿佛权家的局势,全在算中。权仲白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都知道您对国公位置,本来无意。”乔十七缓了一口气,又道,“为免兄弟阋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过门之前,把焦姑娘扼杀。我想,四少爷恐怕就是存了这个念头,这才寻了这一味药来,博个万一的机会吧。”权仲白沉默了片刻,才为蕙娘问了她心头的疑惑,“万一这药,被别人取用了——”“那一味地黄,品相极佳,按昌盛隆和焦家的关系,以及焦家的一贯做派,十有八.九会被送到焦家。而少夫人所用一切事物,都要尽善尽美的事,全京城众所周知,不论是昌盛隆,还是您身边的下人,那都是行家里手,或迟或早,应当总会为您取用。”乔十七顿了顿,道,“这都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想,若果就是害错了人,四少爷心里,也不会太在意吧。本来就是一步闲棋,害死了正主儿最好,就是害了旁人,又有什么干系呢。”如此疯狂而恶毒的念头,却极为契合权季青的性格,乔十七这么说出来,自然而然,好像大家都觉得权季青做这样的想法,实在非常合情合理。权仲白重重地叹了口气,又道,“那么,头前那位才说了亲,还没下聘,就——”“那一位却不是四少爷的手笔,四少爷私底下对我说过,他觉得天意属他,国公位也好,”乔十七顿了顿,方缓缓道,“别的也好,命中注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就是因为您先后两任妻子,一个不是良配,还有一个,却因天命夭折,才给了他渐渐成长的机会。”权季青今年,也就是蕙娘一般的年纪,四五年前,根本还是个半大少年,他竟能作出如此布置,还有什么可说的?即使是蕙娘也不得不承认,他可算得上是异想天开、胆大心细、天马行空、不留痕迹了。现在叫做是良国公有意扶持,乔十七又识得看人眼色,不然,这个人证就是得了,又能扳倒权季青么?也许是因为和她想到了一处,权仲白也没多问权季青的心理,只道,“这件事是由你一手cao办,想来,是未留下什么凭据了。”“不论是昌盛隆还是焦家,都没有内应,全凭他们出众的眼力。四少爷也就是弄来一株药给我,这种事当时做完就算了,天衣无缝,哪里能留下什么凭据。”乔十七唇角牵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说,“不过,国公爷对四少爷想来也是有了提防,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天南海北地拘来。给您盘查,到底是少夫人好手段,竟也能发觉蛛丝马迹,把我拘来。”他冲蕙娘点了点头,竟喝道,“二少夫人,我乔十七服了你了!只盼您也能将线索见赐,让我做个明白鬼!”权仲白既然已经许了饶他一命,二房又不能刑讯他,皮rou之苦是吃不着了。不能打不能杀,再为难一个底下人,未免没有体面,乔十七想来也是算准了权仲白决不是这种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