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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小辈们不太一样。也因为如此,她的表情也有些不安,这倒是把长辈们给糊弄了过去,权夫人轻轻地嘟囔了一句,“该不会是皇上……”太夫人倒是很镇定,“是不是,过去就知道了,你在这儿瞎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权夫人立刻就收敛了态度,低下头恭敬地道,“是,媳妇儿还是不够稳重。”这对模范婆媳相视一笑,便携了蕙娘一道,上了轿子往小书房过去。权季青、权仲白两兄弟,也已经在良国公跟前服侍,甚至连云管事都在——蕙娘也服了这个内宠,他给权夫人请安时,态度甚至还十分之镇定。事涉权家内部争权夺利的丑事,当然不会在下人跟前谈论,良国公甚至连小书房都嫌不够隐秘,他将下人屏退以后,在书架上拨弄了一气,便在一面白墙上,推出了一扇门,又命云管事,“你在外头守着吧。”便若无其事地将一行人带到了权家的密室里去……良国公的书房,采用的是隔断套隔断,真假门交错的花式风格,这一风格用在书房,是很常见的,因其便于隐藏空间,这间暗室虽然入口隐秘,但采光竟很良好,陈设也十分整洁,几扇窗户都能打开,只是蕙娘隐约看见,这窗户藏在假山石后头,虽能透光,但却很难被外人发现。设计精巧,确实令人赞叹。良国公也不顾家人惊讶的表现,他亲自关了窗户,在桌边坐了,又吩咐众人,“都坐。”见众人都坐定了,这才微微一笑,指着在墙角侍立的乔十七道,“来,都见过京城分号的三掌柜。说来也巧,他前些时候酒后跌入河里,居然未死,只是被冲到了下游,辗转一个多月,这才回到了城里。”乔十七虽然曾受折磨,但那毕竟只针对他的精神,rou体上并未受到大的伤害,又得了皇上重病的半个月时间喘息,如今几乎已经都将养了过来,只略略还有些憔悴。看起来,和良国公叙述的经历,似乎大同小异。他也乖顺,过来给几个东家都行了礼,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良国公唇边,现出了一缕高深莫测的微笑,自从蕙娘进门以来,就一直在揣摩他的表情,可也许是她太不熟悉自己的公公,一时间竟难以解读他的心绪,只能听他似乎带了一丝嘲讽地道,“说来也巧,这三掌柜呢,跌入河中以后,忽然间就大彻大悟、良心发现,同我说了许多本该早已经尘封的往事……”他瞟了权季青一眼,蕙娘也跟他一道看了过去,不过,权季青依然是那无辜而惊讶的表情,他似乎还困惑于自己来此的目的,见父亲望向了自己,便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又瞅了母亲一眼,权夫人双眉微蹙,轻轻对他摇了摇头。“现在人都来齐了,乔十七你就再说一遍吧。”良国公似乎失去了耐心,并不再看儿子的表演,而是直接就把话缝丢给了乔十七。乔十七亦表现得相当镇定,他虽跪在地上,但形容却并不猥琐,脊背甚至还挺得很直。“小人冒昧说一句,从我进分号当差时到现在,一直都得到主子们的关爱。”他从容地道,“也有这个荣幸,时常入府回话,亦时常能近身服侍主子,也可算是看着四少爷长大的。”这四少爷三个字一出口,权夫人顿时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看了权季青一眼,又望向良国公,又是不解,又是疑惑,又有几分求恳地道,“老爷,什么事,不能我们夫妻私下商量了再——”良国公一摆手,反而冲也有几分疑惑的太夫人道,“还是先听完三掌柜的说法,再谈别的事吧。”他在家里总是有几分权威的,太夫人嘴唇蠕动了一下,扫了权季青一眼,又着重看了看蕙娘,她颓然叹了口气,道,“说吧,我听着呢。”权季青面色泛白,似乎想要说话,可和母亲交换了几个眼色,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他微微也挺直了脊背,仿佛受到了极深的冒犯,只是僵硬地盯着前方,却不肯再看权仲白或者蕙娘了。乔十七也顾不得这些微妙的互动,良国公既然让他往下说,他便自然地说起了权季青的谋划。“从前四少爷还小的时候,二少爷也住在家里,他时常会去找二少爷玩耍,这个我们在二少爷身边服侍的时候,也是见到过的。二少爷屋里的医案,四少爷拿起来就看,二少爷也并不阻止。往往还指点他几句,只是这些医案,都是二少爷给那些无名小卒编写的,真正达官贵人们的脉案,二少爷一般都放在一边。只是四少爷少年好弄,有时偷偷翻看,被我们撞见,我们也都不说什么。”“家里的规矩,我们这些下人亦很明白,要做当家人,可不能只有个长子的名分,大少爷中庸了些,子嗣又困难,迟迟没有嫡子,二少爷闲云野鹤,三少爷性子鲁直,这个家将来落到四少爷肩上的可能,似乎更大。”乔十七说起这些事来,倒是非常地大胆,“我们这些下人,看人眼色行事,自然也就都对四少爷有些格外的尊敬。四少爷怕也是做这样的想法,那年冬天,您从动念给二少爷续弦起,四少爷的心情就一直都不是很好。这天,他忽然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能不能为他做一件事……”接下来的事,也就无须赘述了,乔十七受权季青所托,把一支上等的地黄,换入了昌盛隆验过药的上等包裹里。昌盛隆在和同和堂结账时,已经将药物清点检验完毕,以两家的关系和同和堂的信誉,他们自然也不会多怀疑什么,而这一支极上等的地黄,也就随着昌盛隆对焦家的巴结之心,以及焦家库管对蕙娘的尊敬之心,化作了药渣,融到了蕙娘的那一碗药里。因是在国公爷跟前,乔十七说得更细,有鼻子有眼的,将权季青的一言一行,自己如何换药的事,都说了出来。还提出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名,竟比和权仲白、蕙娘交待得还要详细。他的诚意,倒也是可见一斑了。他刚开始叙述时,权夫人、太夫人还不断望向权季青,待他说到后头,两人反而也都不看权季青了,太夫人闭目沉吟,权夫人眉头越蹙越紧,只是望着手中的茶杯出神。倒是权季青,越听唇边笑意越浓,等乔十七说完了,他禁不住还呵呵笑了几声。良国公便望向他,徐徐点头道,“想来,你也是有话要说的了。”权季青和声说,“父亲,空口白话,如何做得了凭证?三掌柜能这样说我,也能这样说大哥、三哥,我们兄弟感情本来不错,二哥在家的时候,谁都经常到立雪院去。只是后来立雪院有了女眷居住,我们才去得少了。”他扫了蕙娘一眼,似乎颇觉好笑,“难道就凭着他的这一番话,我便成了个大恶人了?且不说当时我年纪还小,哪里想得到这方面,就是我想到了,又安排三掌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