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5
再苛求宁淑什么。姐妹两人谈谈说说,一起回到阮家。阿俏自去向阮老爷子报告了“偶遇”赵立人的事儿,提到了赵会长邀她明天去“观摩”这“江湖菜”向省城整个饮馔行业的挑战。“去吧,去开开眼也好!”阮老爷子没有反对。“不过,你应下祖父的事,可莫要再改了。”阿俏点头应了,但是她的主意却还是会自己来拿。说来也巧,卫缺下一个挑战的,不是别家,正是阿俏颇为忌惮的“醉仙居”。醉仙居原本是阮家的福地,阿俏曾经在这里带着阮家,击败了挑战阮家“翰林菜”名号的杜家,也因此与姜曼容结了仇。后来这“醉仙居”该是被姜曼容买下来了。但是自“烧尾席”那夜之后,阿俏再也没有见过姜曼容本人,业内也没了这号人物的消息。如今轮到醉仙居应付“江湖菜”的挑战了。而阿俏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赵立人邀来,作为评判,端坐在醉仙居的三楼。她四下张望,既没有见到曾华池,也没有见到姜曼容,至始至终只有醉仙居的掌柜和主厨与卫缺一道,出来答话。当赵立人问起,醉仙居的主厨便回答:“今儿比试的是,全鱼宴。”阿俏不免吃惊,重复了一遍,“全鱼宴?”与她并肩坐于同一席面上的评审,听见阿俏这样吃惊,目光纷纷往她这里转来。“也不晓得阮小姐擅不擅长做鱼菜。”有人在旁悠悠出声,语气里讥刺之意显而易见。阿俏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坐在这一席评审之中,显得很是突兀。不过她曾经数次名扬省城,加上她又是赵立人邀来的,所有旁人也说不了什么,心存嫉妒的时候就只能言语讥刺两句。阿俏根本不屑回答,她在水乡小镇长大,她能独立做一道“鲢鱼五吃”的年纪上,席上这些人还不知在干什么呢。她淡淡开口:“我只是听说,这‘江湖菜’源自江畔,最擅长的,就是做江鱼江鲜,我实在不知道醉仙居的师傅们竟然这么有把握,觉得可以凭全鱼宴胜过‘江湖菜’。”她这一开口,醉仙居的主厨等人颇有点儿吃惊。此间没有人知道“江湖菜”源自江畔,也没人知道阿俏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原本背着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卫缺,这时眼光转了过来,鼻子一皱,当即送了阿俏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嘻嘻笑着说:“看起来,阮小姐对我们这起子人还真是了解。”这算是默认了。醉仙居的主厨就先吓白了脸,过了片刻又强自镇定,说:“我们醉仙居做全鱼宴已经做了很多年了,自然也是有些把握的。”赵立人伸衣袖去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醉仙居”很可能也要赴其他酒楼的后尘,但也无可奈何,双方比试的材料什么都已经准备好,无法再改。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宣布:“各位,请各自去开始准备吧,正午十二点开始正式走菜。”这会儿刚过十点,端坐在醉仙居楼上的评判还有将近两个钟头的时间要等。阿俏与旁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便自行走到三楼外面的明廊上,双手扶着栏杆,低头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当年她在这里与人比试,就是沈谦暗中替她解的围,若算上后来“烧尾席”那次,单单是在“醉仙居”这里,他就帮过自己两次。阿俏想,万一她真的对上卫缺,沈谦不晓得会不会来观看……她既然已经向他提过要求,请他不要再出手相帮了,而他也应了,想必是不会再帮她过关了吧!话说回来,这个卫缺,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可难道城里的这些酒楼老板们就这么坐视着一家一家被这卫缺打败,甚至都不愿去打听一下他的来历背景?阿俏这么自问,自己也很快有了答案:城里的这些人,虽然见卫缺来势汹汹,可到底没有拿他的土菜和粗菜当回事儿,人们都在等,就在等卫缺露出破绽,或者出现重复。一旦旁人摸清了他的路数,后来之人就可以将他顺利击败毕竟卫缺只是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全能。想到这里,阿俏干脆下楼,打算到二楼醉仙居的大厨房去看一看。她对这里熟门熟路,当即来到二楼,寻到了厨房。“阮小姐?”坐在走廊门槛儿上的卫缺仰起脸,眯着眼望着阿俏,仿佛自她身后而来的阳光太过耀眼。“卫师傅!”阿俏招呼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儿惊讶:她确实是惊讶的,她没想到在这个当儿,卫缺竟然能在这里好整以暇地手里卷着一本书,坐在这里看着书。“您在看的是什么书?”“!”卫缺答道。阿俏点点头:“那大概就是是巴蜀之地的了吧!”卫缺一下子又笑了起来,他的笑热情如火,似可燎原:“阮小姐说是,那就是吧!”“只是我没想到,比试的时间这么紧,你不忙着备菜,竟然在这里看书?”阿俏指着屋内挂着的钟面:“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就得走菜了。”卫缺嘻嘻笑道:“急什么?”“鱼出水之后一个时辰之内都可算是新鲜,但时间一久,鱼rou就失之弹性。所以我这么早急着杀鱼做什么?”阿俏无话可驳:若换了她,是决计不肯放过任何一点时间的。“至于旁的活计么,自有旁人帮我去做!”卫缺无所谓地指指大厨房里面。阿俏见他不介意,探头一看,只见这大厨房里帮卫缺干活儿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是老人和十几岁的少年。但这些人无不手脚飞快,麻利地准备着各式各样的配料。“旁人见了他们这副样子,往往会觉得他们体力不好,觉得他们缺乏经验,觉得他们做不来复杂的菜式……所以只有我肯提携他们,我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参与到我的烹饪。因此他们也会格外小心,不敢丝毫辜负我对他们的希望,因为这希望一旦转为失望,就再也没法儿转回来了。”阿俏听见,对卫缺的用人方式又有一层新的认识。“好了!”卫缺懒洋洋地从门槛上站起来,一卷手中的书本,笑眯眯地说:“既然你这么盼着我能赢今天的比试,那我就勉为其难,早一点儿开始准备。”阿俏也同样微眯着双眼盯着眼前这人。她还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能将敷衍也说得这样真诚。再说,她什么时候盼着他能赢今天的比赛了?她不过是始终都觉得那些一味自视甚高,始终看不起江湖,看不起平头老百姓所吃食物的那些人,觉得他们过分而已。“我今天是评判!”阿俏淡淡地说。“是么?那感情好啊!”年轻人龇着牙望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