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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饥不择食,连我们的主意都打。”含沁用手指点了点她表示赞同,沉吟了片刻,又说,“另外一件事,我猜不出来,看孙夫人会不会和你露出吧。她既然说了这么个开头,那不会没有下文的。至于那一番哑谜嘛……”他唇角一翘,似笑非笑,“也算是把个人情塞到了你手上吧,你就只管原话告诉孙夫人,你看孙夫人谢你不谢你吧。”善桐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已经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拧紧了眉头,一下都有点不可置信了。“这么大的事……”“再大的事也是事,再厉害的人也是人,再紧密的宫禁那也只是规矩而已。”含沁淡淡地说,“是事情就不可能没有风声,是人就不可能没有弱点,是规矩,就一定有人来坏。事就这么巧,你别不信,就只管和孙夫人说去,我看,十有八.九,这事不会假。”234、大火小两口又说了几句话,善桐很感慨,“都说京城水深,其实再水深也没有宫中水深,这也实在是太令人难以捉摸了。从琦玉的下落,到这后宫中的争斗。越是隐秘,就越是引得人去猜测。偏偏后宫风云,直接就联系到了这些人家几十年后的富贵……”“所以说,对于这些京中贵人来讲,一时的胜败起伏也不算什么,只要能把女儿送进去,没准现在败了,十几年后又起来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含沁慢慢地说,“就是许家,要不是当年鼎力支持太子,几乎和太子互为唇齿,又怎么能有现在的风光?具体说到世子,也就是因为他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才有这么显赫的成就,名门嫡子,有些天生的优势,的确是他的兄弟比不上的。”这话细听也有文章,善桐想到许三少爷的去世,不禁有几分毛骨悚然,搓着手臂道,“还好我们家几兄弟感情都不错!一家人处成那个样子……”她想到梧哥,想到二姨娘,甚至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桂太太,想到了含沁,不禁也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反正,欲壑难填,人心是没尽的。只要有了利益争夺,就有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话里究竟是憎恶、是感伤,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却是善桐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了。等两人对着吃过了早午饭,养娘又抱进了吃饱喝足的大妞妞来,给善桐献宝道,“少奶奶您看!大妞妞今早大哭,原也不是饿了,倒是长牙了!”善桐和含沁忙放下茶杯,凑过来仔细看着时,只见大妞妞粉红色的牙床上露出了一点点白色的牙根,当下不禁都笑道,“是个大闺女了,都长牙了!”大妞妞咿咿呀呀的,看着不很高兴,尤其不喜欢人碰她的腮帮子,含沁和善桐看着心都要化了,两人又抱着女儿玩了一会,这才去前头见桂太太,要和她商量。不想到前头时却没见到桂太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早上贪嘴又吃了凉糕,眼下正闹肚子呢。善桐很无奈,“一吃就不舒服,还是要吃,这是多大年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孩子呢。”便吩咐底下人,“和四红姑姑说,以后偏院别再送凉糕过去了。”因含沁今天请假在家中休息,小夫妻终于有空可以对着消闲说话,只是两人心里都有事,说来说去,还是惦记起了老文的行程。到了中午再去看桂太太时,桂太太竟有点发烧,善桐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又打发人到附近杨家去请教四少奶奶,“这京城有什么名医!”四少奶奶闻弦歌而知雅意,便打发人回来说,“二哥正好这几天在家休息,已经派人去送信了,如他不过来,也会转请名医的,请只管放心。”又带了阁老太太送的好些药材,“都是治水土不服的常用药,如一时半会没有医生,便煎服了,也无不妥。”善桐忙吩咐人回去致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好了。”正和含沁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又要进里屋去照看桂太太时,外头忽然来人道,“少爷,我们家的兵进城游逛,和人口角争斗,竟将人打伤了,现双方都被顺天府锁去了……”因为这些亲兵路上也辛苦了,桂太太许他们在京城休假半个月再分批回西安去。先头老文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一批,没想到就是这最后一批居然闹出事情,含沁眉头一下皱紧了,“天子脚下,闹出这样的事倒是麻烦。最关键顺天府尹又是牛家的亲戚……”他便吩咐善桐,“这件事我最好自己跑一趟,一会大夫来了,你诊金不要薄给,要是权神医来,那没得说要多致谢,要是别的大夫来也好,以后家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那就找他准没错了,倒比寻权神医更好些。”说着,又到里屋门外高声和桂太太说了自己行踪,这才出门去了,善桐进里屋去摸了摸桂太太的额头,见低烧未退,不仅更加焦心,在屋内来回踱步,忧急之色溢于言表,桂太太见了,自己也不禁叹息道,“真是命数,在西安时,从没有病过,两个媳妇成天给我添堵。没想到进了京城,我倒是受了一把侄媳妇的服侍。”善桐想到自己在途中发病的时候,也是桂太太悉心照顾,当时在客中不比在家,昏昏沉沉中那四边不靠的感觉,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人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桂太太牢靠果断,自己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一时便放缓了声音说,“这有什么的,再说,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含沁也就是您的庶子出身,我怎么伺候您,也都是该当的。”桂太太人在病中,感慨就多了,睁着半边眼睛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又道,“何必这么说。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我从前对你可不怎么样,你心里究竟喜欢我不喜欢我,我也清楚得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嘛。”善桐说。“人眼向前看,从前的事老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我看现在咱们这样就不错,其实一家人也就该这样,外头的风雨还渡不过呢,自己家里再斗,没什么意思了。”这话在理,现在桂家大麻烦摆在前头,大家自然靠拢,要还和以前一样互相猜度,那也就没意思了。桂太太长长地出了口气,倒也振奋起精神来,慢慢地说,“你的心倒宽,我要是你,现在含沁发展得这么好,必定回刺几句。你倒轻轻就放过去了。”看来她也清楚,自己对十八房的限制是瞒不过小夫妻的,善桐无言以对,只好微笑。桂太太似乎也有点不服气,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你也是不知道往事——”“都说了人眼向前看嘛。”善桐打断了她的话,她现在最不需要就是再有一段往事来烦心了。当年的事不论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