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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忘了,我也未曾亲眼见过。这都没有关系,它见过就够了。”但凡除妖师的血契兵刃,一旦被主人施过特殊的术,成为有灵性的灵器,便能够自动汲取使用者的血,将使用者的所见所听记下。这是唯有银昙阶除妖师才能够办到的。“浮君猜到你不会安安静静地离去,故将他的白桃扇作为诀别的赠礼给你。”七浮缓缓抛起白桃扇,但见扇面自行展开,他方才所言之事,一幕幕如同放映般在扇面上显现。绷紧的弦慢慢松了。“明明都是妖侍卫,为何他要如此区别对待……”芝谣垂头低语,眼下她已默认了自己曾经做的一切,“我的真名叫做芝谣,他喊我狼妖姑娘,却给她起了新的名字,日夜唤着。我与她的实力不分上下,一起受伤,他却只宠着她。明明是我先她伴在他身边,她又有什么资格与我抢他……”字句怨言,不觉已失言。想起浮君的真名,以及雨麦的父亲先前提起的、那件连浮君也不愿回忆的事,七浮沉下脸:“我想,没有人会允许一只害死自己至亲的妖近距离留在身边吧。可能你都要忘记自己还在四下流浪,想要杀了一位年轻除妖师充饥的时候,他的meimei挡在他面前,作为兄长的替代者,成为你口中之食的事了吧?”芝谣一愣,随即冷笑道:“原来如此么?为何我只记得,当初有个小除妖师想要除掉我,最后却误杀了自己的meimei?”“你对幻术的运用,可以说是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了。”七浮亦回以冷笑,“难怪连浮君也被你瞒过了,不过你当初布下的幻术,让十五位妖王之中的任何一位目睹,都能够轻易将幻术忽略,直接看见事实——这便是你想方设法除掉雨麦父女的理由。“你不过是为了得到浮君的灵力,巩固自己在十五位妖王当中的地位,才把自己装扮成了一只善妖。”他慢慢道出最后一句,“我说的对否?”破空而来的箭矢,已然表明了芝谣的态度。七浮不惧,白桃扇被他扣在手中,灌满灵力一挥,溅起雪浪,三支箭矢顿时被雪浪淹没。他从没到膝盖的雪中跃出,收扇赶上。芝谣回身凝箭,可每一箭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一箭都被轻易挡下。反倒是芝谣避不开他的风刃,裘绒被划破,橘色的绒毛粘到雪中,被赶上来的七浮踩过。冷不防被一记风刃击中,内脏开裂般的痛楚自背部传来。芝谣痛哼一声,单膝跪倒下去。七浮的力量让她大骇,她是以妖魂的形态进入这处幻境,倘若被重伤,rou身的恢复只怕要半年才可。她当下萌生退却之意,幻境再度铺开,乃是一片无月的夜晚。趁着天色骤然暗下来的时间,她化为烟云仓皇逃走。见环境发生改变,七浮立刻停下脚步,一片水塘在他跟前出现,微波荡漾的水面上,却是映着火光。他只觉这火光甚是熟悉,抬眼看到水面上临波走来一人,周身腾着火光。火光中抖动的那对猫耳,令七浮心中一惊。他施展轻功踏上水面,见对方正缓缓沉入水中,他急了,当下厉声喊着“雨麦”。雨麦闻声转头,原先清秀的脸已布满伤痕,那一身蓝白的道袍也被锋利之物划得乱七八糟。她眼里毫无神采,有的只是茫然。“雨麦!雨麦你不要动!”七浮喊着赶到她身旁,伸手就要触碰她,白桃扇却在这时脱手飘出,将他与雨麦隔开。便在白桃扇横在主仆之间的瞬间,雨麦的身影莫名消失在原地,被一位白袍青年的幻影取而代之。继而,七浮感到头顶一痛,白桃扇被那人拿在手中,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莫无能到连幻象与真实也分不清。”青年收扇道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傲。因疼痛,七浮低低地哼了一声,随后与那人对视,良久后问道:“你是浮君?”对方点头,将白桃扇又交到他手中。与自己的前世面对面交谈,七浮忽觉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你的魂魄全在我身上,倒不曾想到,你竟将些许魂魄封入这把扇中。”浮君闻言突然笑了:“你的常识似乎有待补充,魂魄若分开,怎能言语和思考?魂魄是没法封入扇中的,我留下的不过是一丝意识罢了。”他道,“方才那些话,你说得不错,亦不假。你将我从前不曾想到的,不曾明白的,都理清了。”继而摇头,“妖界下了一盘棋,我因为威胁过大,被当做了棋子。眼下棋局还未入僵局,你快带麦子他们离开竹州,或许还会有转机。”听得七浮有些不解:“请问这盘棋的意思,是指妖界重临么?”“姑且如此说。”浮君道。他在水面上退后几尺,指着平静的水面,“十七年前,我在此处身死,在此之前我还没能弄清那几位妖王的意图。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了,连麦子也一并交给你。”七浮有些无奈地道:“因你的身份,我已被算计了许久。眼下已无去处,自己又不曾有实力带雨麦行走世间,连同一些想要护着的人也顾不了。你既随我们一同从宗家出来,一路上也见够我的惨状了。”静静听他说罢,浮君并没有嘲笑他的处境。只是自夸似的道一句:“我还不曾想过,我这个乱七八糟搏出来的身份,竟对后世之人有这样大的威慑力。”七浮也不指望他能安慰自己什么,回想他之前的话,又问:“听你的意思,竹州似乎已容不得我继续留着了?”“不错,竹州的掌权世家便是七家。你兄长既然连分家也敢灭门,想来你留在竹州,也是时刻在他掌握之中。”浮君抬头望向天穹的繁星,“倒不如离去。苍穹星辰良多,总有各自的归宿。这地方不愿留你,便没有必要强行迎合它。”七浮沉默片刻:“可我还有meimei,还有几位挚友,我也断然不可能将闻九空与舞子零丢下。”浮君望天沉思几许:“找理由全带走便是了。西方的梵州虽乱,却是个好去处。”……说得倒是这般轻巧。观察到浮君的身影正慢慢淡去,七浮道:“你似乎在消失,我可是要离开幻境了?”见对方点头,他追问,“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有。”浮君伸手在二人之间凌空划出一条线,“若是让麦子成了你方才看到的模样,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主子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中什么咒了?”“未曾。主人休憩的时候,雨麦并没有觉察到有别的气息靠近过。”“那怎么睡了快两个时辰还不……诶!醒了!”冷着脸解释的雨麦,忽觉手腕被人握住。七浮直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是早说过,不许再称呼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