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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的是几块石头。”宋酒嫌弃地丢开笔,笑着看向宋玉恒。“鸡腿好吃么?”宋玉恒心中一颤,觉得宋酒的笑容别有深意。“哈哈哈……九妹家的鸡腿自然是好吃的……”宋酒无言。宋玉恒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十分诚恳地低头认错。“九妹,我错了!”宋酒撑着下巴,一双鹿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哦?七哥哪儿错了?”“九妹画的石头……不,是锅,画得真好看!”宋玉恒捧着肥硕的鸡腿,小声地道歉:“九妹,是七哥有眼不识金镶玉,九妹的画自然是人间绝无仅有的珍品!”“嗯!”宋酒这才满意地重新拾起笔,继续作画。子时已过,宋酒还在作画,自然不是闲来无事。宋酒这是在为熬柴胡汤的锅烦恼,一时兴起,自然睡不着。而宋玉恒不睡,便真的是闲来无事。美名其曰是为了陪宋酒,其实就是为了尝一尝宋酒家中养的鸡。宋玉恒盯上宋酒家养的鸡时日已久,奈何这几日事事缠身,一直不得空。忍了几日,宋玉恒终于看鸡笼中的那只肥鸡不爽,吩咐花媪将它炖了。“九妹,你家的鸡是怎么养的,味道竟比外头的还要香!”宋玉恒大口大口地吃着鸡rou,问道。宋酒随口说道:“你一举歼灭了它,自然觉着它美味。”宋玉恒点头,沉吟道:“嗯,很有道理!”“咚咚咚!”“东家,东家快开门呐!”宋玉恒咬着鸡rou,道:“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有人来?”宋酒一心全在作画上,冷脸催促,“还不去开门?”宋玉恒快速吃完手中的鸡腿,随手扯了一张宣纸擦手。“用宣纸擦拭双手,这滋味儿也不错!”宋酒抬头,送了他一记冷眼。宋玉恒立即认怂,“我这就去!”片刻,小二跟在宋玉恒身后进门来。“东家,酒楼那边出事了!”宋酒搁下笔,“夜半三更,还能出什么大事?”小二急得直跺脚,“东家,街角有几个难民说是吃了您送的吃食,如今已经死了一个人!”“死人?”宋玉恒看向宋酒,见宋酒神情变幻莫测。“九妹,九妹!”宋酒回神,抓起桌上的画快速走出家门。宋玉恒和小二被她的速度惊得哑口无言。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小二问宋玉恒,“郎君您可要去?”“这……”宋玉恒看着碗中的大半只鸡,恋恋不舍。“唉!走吧!”宋玉恒出门的时候朝着另一边的房间吼了一声,“花媪,那只鸡给我温着,我回来再吃!”等宋玉恒和小二前后飞奔去宋宅之后,两个小小的身影从另一间房跑了出来。宋清盼拉着王琢,兴奋地说道:“琢哥哥快些!恒舅舅那只鸡还没吃完呢,我们赶紧将它端过来!”王琢打着哈欠,道:“阿盼,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一只鸡?”宋清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琢哥哥,你不知道,那只鸡恒舅舅盼了许久,其实我也盼了许久!”王琢无奈,跟着他悄悄溜进宋酒的房间。进门时,王琢叹道:“果然是一家人!”第一百六十二章:祸起萧墙宋酒赶到宋家酒楼的时候,大夫已经替中毒的几人开了方子,连药也及时喝了下去。“宋家酒楼的东家来了!”宋酒在难民的注视下走进酒楼,谁知一进门,脑袋上就挨了一个茶碗。宋玉恒赶到的时候,宋酒的额头上已经红肿了一大块。“谁干的?给我站出来!”宋玉恒气得两手叉腰,敢动他的九妹,是不是活腻歪了!“是我!”老三从位子上站起来,虚弱中却不乏愤怒。“她下毒害死了我们的老大,难道不应该偿命?”宋玉恒一把揪起老三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问:“你有证据?你亲眼看着我九妹下的毒?”老三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几兄弟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难道还有假?”宋酒也不管额头上的伤,拨开宋玉恒上前问老三。“你说你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你们睁大眼仔细看清楚,我可是你们看见的那人?”老三和身后的几个弟兄互相看了几眼,“当时天暗,我们看不清楚。但是我们亲耳听见那女子说她是宋家酒楼的东家宋酒,难道不是你?”“笑话!一个女人随口说自己是宋家酒楼的人,你们便相信了?哪个白痴会夜半三更的给你们送吃的?”宋玉恒护在宋酒身前,破口大骂。宋酒又将宋玉恒扯到一边,问老三。“你听我的声音和你所听见的声音一样吗?”老三几人又看了几眼,原本坚定的态度开始动摇。“听起来确实不大一样。”“谁晓得她是不是刻意变声的!”一人忽然改口。“你!”宋玉恒这回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宋酒问那老三,“你见到的女子是孤身一人来的?”老三点头,“不,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却不怎么说话。”宋酒轻笑,光凭这一点,那个下毒的人绝对不是她!她身边从不会带女使,要带都是带上能卖力气的男子。“宋东家,这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这么多条人命捏在你们手里,万一明日又有人丧命,你们如何解释?”难民中有些人开始隐隐担心,先前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待在宋家酒楼诊治,是因为他们相信宋酒是个好人。可是宋酒如今竟然下毒害人,这种人还怎么能让人相信?“是啊,宋东家,我们听官爷的话不再乱跑。每日停留在这条街上喝粥、看诊,可你们如此对我们,总得有个说法!”宋酒见那些难民在酒楼门前七嘴八舌地说话,心中隐隐有些怒气。她千金万两地买药材买粮食,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活下去。结果如何?好人和坏人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片刻之前,她为他们搭棚施粥,请大夫来为他们诊治,便是好人。片刻之后,难民中有人死了,冤枉是她下的毒,她便成了坏人。世道如斯,她做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名?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不切实际的名誉去耗费真金白银,她是真傻!为利?她这么做有什么利可图?瘟疫若真的治好了,圣上真的会赐她金山银山?那是痴心妄想!她不为名、不为利,只是想这些难民免受瘟疫之苦,有何错?有何错!“呵呵……哈哈哈……”宋酒先是低低地笑了几声,随后便不顾形象地狂笑。众人十分不解她为何如此,难道下毒的人真是她?她被揭穿了,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