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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诺猛地抬起头,顾不得所谓的上下尊卑,脱口问:“王叔叔?他在哪?”王曈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还有她脸上的伤。他抬起手,又放下,转了身低低的道:“跟我来。”连一诺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跟在他身后进了东跨院的一间小书房。她迈进门槛,正在犹豫要不要关门的时候,王曈猛地回身带上门,就把她压在门板上。“一诺,我总算找到你了。”王曈刚练完功,身上带着些汗味,又混合了衣裳上的草木的味道,一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连一诺泪如泉涌。一半是欣喜激动,一半却是疼的。王曈的吻将将要落在她脸上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他稍微离开她一些,浓眉凝起:“你怎么了?身上有伤?你不是在宫里当宫女吗,怎么还有外伤呢?”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解她的衣带。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古代的女子衣饰,不得法之下便有些粗鲁的去扯她领口的衣襟。连一诺缓过那一口气,就发现这人满脸严肃,在扒她的衣裳。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芷儿”的营养液!☆、非公主不和亲(4)“王叔叔!”连一诺又是羞恼又是好笑,连忙抓住他的手。王曈还在拿眼睛跟她的衣服较劲,听着她叫他,便扭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说:“你自己把衣裳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你用的药不好,我这里有好的,别感染了。”“不用了,我不能久留,咱们说说话吧。”连一诺放了他的手,自己整理衣服。“别任性,跟我有什么害羞的,别忘了,我是医生。”王曈说着就走到旁边的多宝阁前,挑挑拣拣的拿了两个小瓶子出来,“我上过战场,一闻就知道你受了伤,这里医疗条件落后,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连一诺知道他说得都对,只是还是慢慢的红了脸,他们精神上是最亲密的爱人,也是对彼此的身体最熟悉的人,可是那是从前啊,如今,他俩这个,不大熟啊!王曈看着她低垂的眼皮,忽然福至心灵的明白了,便含笑问:“五年不见,跟我生分了啊?还是,你嫌我老了?”说着又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她的脸,叹气道:“你如今这是多大?还没成年吧?我都二十四了,又比你大那么多。”他这样说着,暧昧得让连一诺有些拘谨的气氛就松快了好多,她摇头否认:“我是故意打扮成这样的,其实已经十八了。哎呀你别看了,很难看。”“那你让我看看你的伤。”王曈放开手,收了笑意,“还有,说说你的境况。你现在显然身份低微没有自由,再有伤就更麻烦了。”连一诺看他严肃的样子,也不再矫情,低头解了腰间的束腰,然后慢慢解开层层衣襟,直到露出水蓝色的肚兜。她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低声讲着自己的身份:“我父母都在,还有弟弟,十岁那年父亲秋闱失利,一个道士算了一卦,说我八字贵重,但是在家中与于父亲的运道有些妨碍,若离得远了则大大有利。所以十三岁那年宫里采选宫女,父亲就把我送进了宫。”王曈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细白的手,直到她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和草草处理过的鞭伤。他抿着唇,把她按在太师椅上坐下,用干净的纱布仔细的擦掉了那些和血混在一起的药,重新清洗上药。连一诺疼得发抖,然而看到他额角跳起的青筋,就努力的忍住疼痛,继续道:“这些都是原主的经历。后来乐安因为嫉妒原主貌美,就把她送到了郑王面前,郑王好色无行,差点毁了她,却被太子无意撞破,便斥责了他。齐王得悉之后,便以原主挑起皇室兄弟不睦、实为祸水的缘由,建议皇帝让她替乐安和亲北漠。”王曈的手很稳,知道连一诺很疼,所以处理得又快又轻,等她停了,又问:“然后呢?”“然后?”连一诺愣了愣,才说:“然后原主成了和亲公主,远嫁北漠,哦,嫁了四次,反正确实是边境和平了。皇帝满意,给她亲爹封了个爵位,坐实了她离家旺父的命运,他爹很满意的,然后不用和亲的公主、郡主还有那些宗室女们都满意,北漠也挺满意的。对了,后来两位皇子相争,让齐王上位,他也满意。”“我呢?”王曈突然问。连一诺看着他给自己包扎的手。那双手粗大干燥,有微硬的老茧,是真正的武将的手,和从前的每一个他都不一样。又看了几眼,她才说:“王将军不愿娶公主,当然皇帝也不愿意他有任何有势力的姻亲,所以王将军声称钟情和亲公主,干脆一生不娶,身边只有一个小妾。所以这位将军既忠君又痴情,是难得的传奇人物。”王曈沉默着结束手里的工作,然后按照自己刚才看见的步骤拢起她的衣襟,说:“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手指擦过连一诺的脸颊,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我没受伤害啊,那是原主嘛。”连一诺站起来整理衣服。“你没受伤害?我刚才在干嘛?”王曈捏捏她的鼻子,叹口气。“受了这顿伤,让我找到了你,也很值得啊。”连一诺轻声道,“这五年真的太难熬了。”王曈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低低的道:“我也是,这五年,我真的怕了,如果一直都找不到你,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复命。”连一诺深吸口气,推开他,“公主现在完全不掩饰对你的心思,只怕是个麻烦。”“你不用担心,她不是问题,你回去就说我谢谢她,就是把我的态度说得含糊点儿也行,别让那个疯子迁怒你。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王曈摸摸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推门出来。出得门来,两个人就分开了。实则这段时间并不十分长,连一诺叫上文宝回宫。文宝很有眼色,并不问一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脸红的道:“一诺jiejie,那个老管家给了我一个荷包,我摸着里头可能有银子。”这也是个可怜孩子,一诺心中叹息,便微笑道:“不妨事的,你拿着就是,若是害怕,就回去跟你师傅说,他不会害你的。”两个人说着话,等进了华阳宫,就见乐安公主正等着他们。听了两人禀报过情况,乐安托着腮,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听得宫人来报,齐王来了。齐王性情高冷,并不与人亲近,但是对于同母的meimei,他总是多几分耐心,一向也颇宠爱。可是今日他一路行来,脸带寒霜,让一众宫人噤若寒蝉。“齐王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不能动,闷死了……”乐安公主欢欢喜喜的向齐王伸出手撒娇。“你不能动?你早该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