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打听
12.打听
“爸,您听说过蒋达松吗?” 侯父紧跟儿子身后,儿子突然转身,他差点就被撞倒。等好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就听到儿子的问话。他打量着儿子眼里的血丝,和眼下的乌青。眼睛又下意识瞥向客房门口。 “你问他做什么?和他有过节?” 猴子忍不住对自己的爹竖起了大拇指:“爹,您可真是神机妙算,不是我。是苏墨……他舅舅。”他指了指客房门口。 侯父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说了:“这个人吧,也算是青城有名的商人,搞船运的。不过,名声不是很好,发家发得脏。个人的实力倒不算什么。能在青城排个前20,就是手底下三教九流,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是惹了他,我都要揍你一顿。我们正经做买卖的,得罪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 猴子没打断他爹的沉吟,知道他是有意卖弄。 侯父看儿子那一脸好整以暇的精明相,瞪了他一眼,也不卖关子了:“我们倒也不是怕他们,就是犯不上和他计较。他和青城上面的有点关系。苏少爷倒是不用怕,人家那是什么背景。你和我说说,怎么有的过节?” 猴子眼珠子转了几圈,没回答他爹的问题,又问:“那韩夜呢?你听说过没有?” 侯父眼睛瞪得老大:“哪个韩夜?不会是开酒吧那个吧?” “嘿,爸,你可真懂。没少背着我妈去吧?”猴子一听亲爹知道些事情,哥俩好的搂住亲爹的肩膀,眼睛还猥琐的眨了眨。 侯父一拳头捶在儿子腰侧。 “痛痛痛!你是我亲爹吗?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打坏了别想抱孙子。”他一边蹦开三丈远,一边捂着腰喊痛。 “哼!让你调笑你老子。”侯爸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脸方方正正,两条眉毛又黑又粗,看着和自己长得八分像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敢了,不敢了,爸,你快和我说说韩夜怎么个情况?”猴子拿捏他亲爹,向来一拿一个准。 “你们和韩夜还有过节?先过来,好好和我说说什么过节?”侯爸两只手背在身后,往书房走。 猴子看着自己刚刚50出头的亲爹,非得做出个老态龙钟的样子,就头疼。他爹也不知道是因为发家的时候,留下的毛病,还是就爱装。总是要显得自己十分“成熟”,出门在外恨不得拿根拐杖。 到底事关好兄弟,他乖乖跟上去。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着重说了蒋达松那边的人怎么惹事的,对裴毓和莫奈的事情倒是只字不提。这种和桃色挂钩的事情,也不知道苏墨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据说在某研究院上班的舅舅,忌不忌讳。他从小跟着父亲察言观色,对这种事情难免谨慎几分。 “这说起来,是韩夜和蒋达松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你怎么问这么多?”侯父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这个儿子,他最清楚,看起来吊儿郎当,实际上机灵精明。不该说的话,一字不提。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更是不说。胆子又向来大得很,没道理因为这么些事情,就特意问蒋达松和韩夜的情况。 “唉哟,这不是怕不知道他们的秉性,苏墨舅舅救了服务员,万一得罪了蒋达松了呢。也不知道韩夜顶不顶得住。” 侯父想了想:“没事,蒋达松未必搞得过韩夜。他来路有些神秘,圈子里都弄不清楚他什么来头,只知道青城最好的四家夜场他都是大股东。现如今,能安安稳稳做这一行,说不好背后有什么人呢。” 猴子无语了,这么听起来,昨晚上韩夜放话不是白放吗?搞夜场在行,还能有做船运生意的蒋达松人脉广? 不对…… “青城最好的四家,都是他的?不会吧?那四家不是竞争对手吗?”他反应过来这个八卦,觉得有些玄幻。 “你以为呢?韩夜年纪没比你大几岁,但是和我们这辈的人称兄道弟,号称青城夜场之王。” 侯父看了眼儿子,哼了一声。儿子当然也优秀,比起他其他老哥们家的不孝子,不知道好哪里去了。但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和韩夜一比,自家儿子简直就是小屁孩。 猴子惊呆了,子夜、人间、尘埃、绝色,是青城四家最好的夜店。不管是设施场地,还有客流量都是一绝。之前他还暗戳戳比过四家场子的每日流水,那可比他们苦哈哈的干实业强多了。 不说散台,就说包间和卡座加一块的低消,每家都得破200万,这还不算开的那些名酒。如果按照净利润20%来算,那这个钱挣得可不要太舒服。且夜场的利润,明显远不止20%。这4个夜场如果都是韩夜的,那他每个月的利润,保守估计不得五六千万? 再说那个蒋达松,船运可是肥差。一条货船,一趟可是几十亿的生意。就这样的,在青城只能排进前20?他爹在逗他吧?他们家据说还能排进前十,按照这么说,他们家在外面难道还有金矿? 侯父看着儿子怀疑的眼光,哼了一声:“你以为蒋达松是做海运的啊?他要是有本事做海运,你敢惹他,看我不抽你。” 猴子收回目光,仔细想了想。他就说,海运拿证门槛那么高,一条能装20000集装箱的船就得十几亿。如果蒋达松是做这个的,在青城得是数一数二的豪富了。如果是做短线或者内河的,那级别就差不少了。 “蒋达松最近正在疏通上面的关系,想拿海运牌照。他在船运这一块经营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的。韩夜呢,摸不清底细,但是左不过是黑白通吃。这个人聪明,有些匪气,青城最好的四家场子,他能经营的这么好,不可小觑。他们两个对起来,说不好谁赢谁输,韩夜还强一点也不一定。”侯父拿起茶缸,喝了口水。 又说:“总之,你别冒头。我们家干点买卖不容易,别看有点家底,但是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不过,如果非要选,那就宁愿得罪韩夜和蒋达松,不要得罪苏墨。” 在种花这地界,向来能人辈出,一山还有一山高,但经商的怎么也搞不过从Z的。他辛苦这么些年,年纪也大了。家里总是要交到儿子手上的,他能靠上苏家,只要不出大叉子,总是能再上一个台阶的。 见儿子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放下茶缸,想放儿子去睡。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也大了,年轻人出去吃喝玩乐我不管。但是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近和韩夜打得火热的一个女人,叫什么花园的,你别去招惹她,听到没?” 猴子眼皮子跳了跳:“什么花园?爸,你不是说莫奈吧?” 侯父瞥了一眼儿子,心里明白了七八成。他仔细将儿子的话回忆一遍,估计也不是儿子惹得事,只是又嘱咐一句:“就是那个女人,她背靠韩夜,又是青城有名的捐客,人际交往复杂得很。别人我不管,你要是和她牵扯上,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