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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话头,余光就瞥见臻宇殿外走来两人。一人玄衣如墨,眉宇覆霜,他再熟悉不过,是范祁山的儿子范卿玄。另一人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披着件冬衣外氅,眉目如画,透着绝世风华,只是神色间的倦怠却隐藏不住。李木提在他身上打量了许久,从觉得他的神色与记忆中那位少年有几分相似,他不由得开口问:“你可曾到过赵家?”谢语栖道:“六年前去过,我记得你,青峰弟子是你带去的,你们的人还追了我许久。”“真是你!!”李木提激动的跳起,几乎都要扑到他身上了,若不是范卿玄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他身前,李木提早将他抱进怀里了。谢语栖满目茫然,看向范祁山,范祁山也同样看向他,神色复杂:“你和骨清寒是什么关系?”谢语栖脸色微变,犹疑了一会儿道:“不认识。”“不认识?”范祁山眯眼,一把将手中的木盒扔了过去,“这东西可是你的?连着骨血的东西,该不会不认了吧?”谢语栖看着那枚色泽透白的银针,沉吟不语。那一刻他的目光透过银针似乎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有一刹那的失神,还带着些微的不舍和悲凉。这时李木提喃喃自语道:“我听说骨清寒除了门下亲传的一个女弟子外,似乎在早年还有一个小弟子的,但传闻说那小弟子死了,也有说他叛逃了师门,没多少他的消息。”他自顾自在说,殊不见谢语栖合上木盒,神色复杂的闭上了眼。李木提又将谢语栖打量了一番道:“若这传闻是真的,倒是能解释了。”谢语栖轻叹:“真与假又如何?事态无常早已时过境迁,追溯这些有何意义?”“的确没什么意义,但你来历不明,身份真真假假,纵然你在六年前救过玄儿性命,我也绝不许一个身份不详之人相伴他左右。”范祁山沉声道,“九荒可以不问出生,不问过往,但凡武艺高超,心志过人都能为之效力,可我却没那么好糊弄,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有些凉意,谢语栖裹紧外氅,轻微咳了几声,他将木盒还给李木提道:“范老宗主向来眼光厉害,却没想到你们能知道骨清寒的事。我的确师承骨前辈,也确如传闻所言,罪徒之身也无颜多说什么。”范祁山点点头:“也算你知道自己行的是条什么道。既是骨清寒的徒弟,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李木提收起木盒,讪讪笑道:“我是仰慕骨前辈的功夫,怎么你们聊着聊着反倒这般沉重?不然聊点儿开心的!”他清了清嗓子,朝范卿玄道:“这么些年不见,越发英挺不凡了,这般青年才俊,喜欢你的姑娘还是挺多吧!可惜啊,我听说这次范老宗主千里迢迢赶回来,可不就是要替你cao办婚事的?”范卿玄蹙眉:“什么婚事?”李木提也愣了一下:“当然是和连家——”“哎,行了。”云英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头道,“这都是我们几个老辈的在说,如今孩子们都大了,都是他们的天下,我们就少说两句吧。”李木提道:“那婚事?”云英推了范祁山一把道:“自然由着他们自己说了算,主要是盼着儿女们好就行,是不是祁山?”范祁山突然被她推了一下,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模模糊糊的应了一下。一旁的赵易宁默不作声,揉扯着衣袖,咬着下唇。他们由当年的事讲到了江湖武林,又谈到了修真世家,但这些听在赵易宁耳中犹如虫鸣嗡嗡,心情甚是不悦。李木提对谢语栖喜欢的紧,一个劲儿的拉着他聊着骨清寒的事,大有对那些往事刨根问底的架势。谈及过往谢语栖却是兴致缺缺,甚至有些事避而不谈,三两语就揭过了。范祁山负手走到范卿玄身侧轻咳了一声,范卿玄便随他走到了臻宇殿另一头,隔着谢语栖和李木提半个多的殿堂。范祁山朝谢语栖的身影多看了几眼,沉声道:“没想到他会是骨清寒的弟子,不过看他那一身了得的医术和功夫也并不算意外。一些缘由我不便多说,你……你自己当心。”范卿玄不解:“此话何意?”范祁山摇摇头,转了话题道:“临安附近出现了凶尸,连家堡已采取了行动,但没能将其擒获,你去看看。”范卿玄沉吟点头。另一头李木提满脸沮丧的叹了口气:“问了半天,关于骨前辈的事,仍旧什么都不清楚,你打太极的功夫跟谁学的?套话真难。”谢语栖眼中带着苦涩,笑笑:“我在骨前辈门下修行时日也不长,你问的那些事我的确不知……”李木提摆手道:“罢了罢了,有机会我亲自去拜访他一下。听说他最后一次在江湖上出现是在四年前的临安,或许还在也说不定。”谢语栖微微睁大眼,眼底透着些光彩:“师父他……在临安?”李木提:“听说的,应该也不像胡诌。云木山不就在临安附近么,反正信其有也不损失什么。”正说着,忽然腹中传来咕噜一阵响,他哈哈一笑道:“饿了,聊着就忘了形,眼下都过午时了,喂!那边说话的一老一小,要不要吃饭呐?真想修仙啊!”范祁山朝范卿玄吩咐道:“你先回去准备吧。”范卿玄应声往外走,这边谢语栖很是诧异,抛开李木提就跟了过去。“喂!你们去哪儿?不吃饭么?喂!”“行了,他们小辈向来不守饭时,随他们去吧。”范祁山突然顿了一下,旋即望向屋角的男子,“宁儿?你若是无事就去修行吧,别跟着我们几个老辈了,无趣得很,自个儿玩儿去吧。”赵易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宁儿告辞。”看着他出臻宇殿的背影,云英叹息道:“宁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如今这样,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盼着他们都好。”范祁山道:“都好?未必吧,我看那谢语栖怕是不会就此罢休了。”云英皱眉:“骨清寒那件事也并非咱们的过错,他是明理之人,当不会——”“如你所说最好。”范祁山沉下目光深深望了妇人一眼,云英会意的看向一旁满脸茫然的李木提,适时截了话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明白?”李木提挠挠头,“你们说什么……骨清寒那件事?什么事?你们也见过他?”范祁山清清嗓子,不动声色道:“不曾见过,道听途说罢了。”李木提撇嘴,翻了个白眼:“没意思,走走走,给我带路!”秋风拂过,卷起几丝凉意,正值午饭时间,路上来往的弟子少了,约是聚在饭堂用午饭。一路往兰心苑去,更是静的只闻风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