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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便不再多问了。卫琇却是撒了个谎,他确实要去青州,却不是去投靠舅父,而是冲着齐王去的,齐王妃卫澜是他隔房的姑母。宣帝当年专宠田夫人,有意传位于其所出的幼子,诏书都已拟好,终因一干重臣极力劝谏而作罢,立了嫡子为太子,是为景帝。与大位擦肩而过的那位便是老齐王,如今这位齐王的祖父。老齐王为人庸懦,虽有万般不甘,却不敢有所作为,幽愤成疾,年纪轻轻便在封地郁郁而终。他的儿孙却都不是省油的灯,卧薪尝胆,暗暗经营自己的势力,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当今早疑心齐王有不臣之心,无奈对方滑不溜手,至今仍未抓住他的把柄,不敢轻举妄动,他祖孙三代经营,在青徐一带的势力盘根错节,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世人都谓天子忌惮汝南王司徒徵,却不知那只是个幌子,在西北那么些年,天子兵权说收便收,他只能双手将兵符捧上去。这些事卫十一郎自然不会与姜二娘和盘托出,因缘际会,萍水相逢,他们同行了一段路,姜悔于他有恩,他便要尽力护她周全,将她全须全尾地送回去,仅此而已。阿杏的心大约是个漏斗,什么事也装不住,吃饱喝足了困意上来,眼看着倒头便要睡,钟荟赶紧将她推醒,阿杏这才想起她家小娘子的嘱咐,对卫琇道:“劳烦卫公子回避片刻,咱们家小娘子要洗洗那个那个......”卫琇有何不明白的?尴尬地欠了欠身便逃也似地夺门而出,不过那婢子是个天生的大嗓门,即便他无意偷听,那语声仍旧不屈不挠地往他耳朵里钻。“哎哟......小娘子你作甚么捅奴婢,奴婢又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哎哟哎哟......小娘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婢子一边笑一边哀嚎。姜二娘不知低低说了句什么,阿杏又带了哭腔道:“小娘子,您怎么不同奴婢说啊,奴婢可以背您啊,这好好的一双脚磨成这样,往后叫郎君嫌弃可如何是好!”这婢子倒是未雨绸缪,卫琇心道,随即有些动容,两日相处下来,这姜家小娘子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岁的小女童,突逢巨变,离开家和亲人,在这荒山野岭中辛苦跋涉,可从头至尾没有哭过一回,也没有叫过一声苦,甚至还时常反过来cao心他,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姊姊。卫十一郎正感佩,阿杏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没味道啊,哪里臭了,奴婢闻闻看,挺香啊,跟鱼鲊似的......哎哟娘子莫掐莫掐......好好好,咱们洗咱们洗,奴婢去烧水......”过了小半个时辰,只听阿杏扯着嗓子喊道:“卫公子,咱们完事了,您请进来吧!”卫琇回到屋里,觉得有些口渴,去找水喝,发现吃得苦耐得劳的姜家小娘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有机会便要故态复萌骄奢yin逸一把,几乎将满满两个水囊都倒空了,不知拿去洗了什么,只给他留下了两口。卫十一郎倒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姜二娘自己似乎很心虚,裹着狐裘抱着膝坐在火堆边,时不时偷偷地觑他,一双眼睛在火光下显得格外亮,那乖巧的模样让他想起四叔家的十四妹,心里蓦地一软,旋即想起十四妹已经死了。第85章尽管茅屋主人多日未至,三人为防万一,还是在每日破晓前收起行囊,将屋子里的什物归置原位,仔细清理留下的痕迹,赶在天亮前离开,白天他们躲避在密林中,日落后再回到茅屋中过夜。如此过了两日,他们带来的食物几乎告罄了,钟荟和阿杏在山林中采集些刚冒出头的嫩蕨菜和野山菌,卫琇则削了根木棍,将短刀用草绳缚于其上,去溪边叉鱼,起初一无所获,逐渐摸索到窍门,当天夜里三人便喝上了山菌炖的鲤鱼汤。“要是有盐就好了......”阿杏咂巴着嘴叹道。“明日我去北边山坳里的村子探探消息,顺便拿银子换几身粗布衣裳和盐米。”卫琇轻轻搁下碗道。钟荟注意到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是刮鱼鳞时不小心被刀划破的,虎口也磨破了,手掌起了茧,手背和手腕在荆棘丛中刮蹭出不少细小的伤口,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卫十一郎这对手生得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世家贵公子的手,这样的手应该拈花抚琴执笔,从今往后却要披襟斩棘,钟荟看着看着,鼻根处便有些酸胀起来。“不妥,”钟荟装作犯困揉了揉眼睛道,“卫公子前去太冒险了。”“对啊,万一来抓公子的人没死心,叫人给认出来可就糟了,”阿杏也附和道,“还是奴婢去吧。”“你一个小娘子翻山越岭岂不是更危险?”卫琇皱了皱眉,并不赞成。“不妨事不妨事,”阿杏受宠若惊地摆摆手,“不过两个山头罢了,日落前就能回来,奴婢长得不起眼,穿得也不起眼,只有奴婢去最合适,公子还是留在这儿照看着我们家小娘子罢。”钟荟和卫琇思忖了半晌,眼下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无奈点头。第二日清晨阿杏出发前,卫琇将自己的短刀给她防身,钟荟将他们仅剩的两张面饼和脯腊给她带上,再三叮咛道:“若有危险赶紧跑,打探不到消息也无妨,务必平安归来。”两人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却始终不见阿杏的身影,天边的彤云黯淡下来,山色逐渐深浓,慢慢化作黛色的剪影。钟荟坐在林子边缘的大石头上,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山下,可阿杏仍旧无影无踪。“起风了,回屋去吧。”卫琇在她身后道,让一个小娘子代他去涉险,他心里本就不好受,此时更不知如何安慰姜二娘。钟荟轻轻点点头,转过脸扯扯嘴角道:“那丫头笨得很,指不定迷了道。”说着站起身拂了拂裙摆上的尘土,转身跟着卫琇回屋里去了。阿杏走失了,两人都食不甘味,卫琇胡乱煮了锅杂菜羹,两人对付着填饱了肚子。外面山风呼啸,卷着寒鸦声声从茅草的缝隙中灌进来,将柴扉吹得吱嘎作响,火焰在风中狂摇乱摆。到了该就寝的时辰,钟荟合衣躺在草堆上,将狐裘盖在身上,却心绪不宁毫无睡意,眼皮一个劲地跳,十分恼人,她用手心将眼睛压住,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疲惫终于还是占了上风,神思恍惚之间,只觉得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奈何眼皮太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