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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乡公主不耐烦地转过身瞥她一眼,仍旧快步往西走,跟在后头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了上去。云麓乡公主领着一众女眷七拐八弯地绕来绕去,中间还走错路误入一片竹林,走到底才发现尽头是墙壁,走了一刻钟有余,穿过一片小林子,一座废弃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钟荟听卫琇提过房氏与陈二郎在废院中私会之事,戚氏和沈氏显然早已知晓内情,其余女眷却是蒙在鼓里,以为又走错路了。云麓乡公主却是大步走上前去,将那虚掩的院门一推,里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夹杂着猫叫一般的呻.吟。在场的女眷除了云麓乡公主以外都已经历人事,一听便心知肚明,脸上顿时升起红晕。沈氏当即朝地下一跪:“求乡公主殿下随妾回玉寿堂。”云麓乡公主丝毫不理会她,一张粉面涨得通红,提起裙裾快步往廊庑上跑去,其余夫人哪肯错过好戏,口中喊着“殿下不可”,巴巴地追了上去。屋子里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外间动静,云麓乡公主忿忿地掀起门口的竹帘,扬尘顿时如乌云一般。“好你个陈二郎!”云麓乡公主带着哭腔站在门槛外骂道。钟荟踮脚往里一瞧,只见一个身形魁梧衣冠不整的男子正惊惶错愕地瞪着来人,一个娇小的女子躲在他背后。云麓乡公主上前扬手给了陈二郎一巴掌,然后绕到他身后把那云鬓散乱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女子一把拽出来:“你这不知廉耻勾引继子的下贱妇人!”“哟,”庭中响起房氏慵懒悦耳的声音,“我这是错过什么了?”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好事发生,给大家发红包~第165章落看热闹的夫人们都傻了眼,云麓乡公主方才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勾引继子的不是房氏却是哪个?可房氏的声音分明是从庭中传来的,难不成抓错了人?云麓乡公主也是一愣,再一看那女子□□的肩头白生生的,不是房氏那样的蜜色,心下已知是认错人了,急忙揪住那女子的头发把她埋到胸口的脑袋提溜起来,一看果然不是房氏,这女子比房氏年轻,看起来有点面熟。“够了!”陈二郎低声呵斥,他这时也回过神来了,血气涌到头顶,上前一步抓住那女子另一条胳膊往后扯,一边对云麓乡公主道:“乡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她!”回护之意溢于言表。齐王府与陈氏过从甚密,云麓乡公主的生母侧妃高氏是陈琼的表妹,陈二郎和云麓乡公主相识于垂髫之龄,也算是青梅竹马,陈二郎生得英伟不凡,这桩亲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乡公主私心里甚是合意,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一听说他与继母有染便失了分寸。堂堂一个宗室女亲自跑到人家府上捉jian已然跌份,又当着一干贵夫人之面指错了人,偏偏未来夫婿还对她不假辞色,云麓乡公主满心羞恼,越发迁怒那不明身份的女子,非但不放开,反而一边使劲撕扯那女子的头发、衣裳,一边劈头盖脸地扇她巴掌。陈二郎方才与那女子相处融洽,还在兴头上,见佳人挨打,顿时急了眼,血气冲上头顶,不顾身份来掰云麓乡公主的手指,他身为男子,又素来习武,力气哪里是云麓乡公主一个少女能比的,三下两下便把人从她手里夺了过去护到背后。这事态发展让人始料未及,在场的都是自恃身份的世家夫人,即便私下里斗得再凶也讲究个人前体面,眼下的情形即便想劝也无从下手。何况还有外男在场,年轻一些的都用纨扇遮住脸,离门边远远地眺望,哪里敢上前劝架。惟独济南郡守夫人宋氏先前接连受挫,现下总算自觉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浑身的热血都沸腾了,当即挺身而出,双手一握置于腹前,一提单田气道:“陈家公子,这就是你的无礼了,于公,乡公主殿下是君,你是臣,于私,她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室,你为一个……女子,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儿驳殿下的面子,真真是糊涂!”云麓乡公主叫她点破,愈加羞愤和委屈,低声啜泣起来,宋氏志满意得,做张做致地上前去搂乡公主的肩头:“殿下莫要哭……”话说到一半云麓乡公主便将手一甩,从她怀里挣了出去:“要你多管闲事!”陈二郎本就不喜云麓乡公主骄横跋扈,他身为陈氏嫡子,文韬武略都不缺,何须仰个女子的鼻息,一听“君臣”之论如同被人拂了逆鳞,冷哼一声道:“此乃陈家家事,不劳夫人费心。”说罢斜睨了乡公主一眼:“殿下龙驹凤雏,仆配不上,还请另择佳偶!”戚氏看得目不转睛津津有味,用纨扇遮着嘴凑到钟荟耳边道:“呀,仄小郎君脾气挺大!”钟荟回她个促狭的微笑。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在片刻之间,房氏身后带着两个婆子,脚下磨磨蹭蹭,这时才上了台阶,一脸没事人似地走过去,经过钟荟身边时还朝她飞了个若有似无的媚眼。“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这儿来了!”房氏一边往人群里走,一边困惑地朝夫人们笑道,“这院子许久没住人了,脏兮兮的有什么可稀罕的?”原本堵着门的女眷自觉向两边分开,给房氏让出一条道来,房氏一脸不明所以,走到距门槛两三步的地方停住脚步,探头朝屋子里张望了下,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立时睁得溜圆,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惊诧地对继子道:“二郎,这是怎么回事?”“无事……”陈二郎一见房氏便如戳了洞的猪尿泡,一下子xiele气,连忙丢开那女子的手,根本不敢与继母对视。今日他父亲去徐州东莞郡奔丧,他接到继母共赴巫山的暗号,这才来此等候,谁知到了此地光身躺在榻上的却是房氏的贴身侍婢阿秋,原来这婢子对他痴心一片,这才趁着主母宴客的机会假传消息约他前来。陈二郎虽是冲着房氏来的,可那婢子生得俏丽娇艳,又赤条条地往他怀里扑,便也半推半就地要了她。他不觉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妥,可叫继母意味深长地一看,不知怎么就羞惭起来。云麓乡公主一见陈二郎在房氏面前心虚的模样,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空xue来风,未必无音。大约是因了身为女子的敏感,乡公主对这未来舅姑一直有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