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中道还是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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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带着温卿,来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小酒馆,没有牌匾,就这么坐落在鬼城的最北面的一角旮旯里。 两人走进去,在柜台那,只有一个白衣女子在那飘着游荡。 温卿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两声。 无念似是有所察觉,上前挡在了温卿面前,温卿也从善如流的移开了目光。 无念偷偷松了一口气,随后上前同那白衣女鬼交谈着什么,不一会儿,无念回来了,拿了一把钥匙。 “随贫僧来。”无念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温卿跟着无念很快便上了楼。 到了房间,无念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温卿也冷静了下来。 暮雪此刻也在鬼界,但似乎自身难保,她都已经来到了鬼界,那裴九英应该也在。 只是鬼都大得离谱,若无熟悉的人带路,她想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无念看了看坐在桌前沉思的温卿,开口道:“鬼都很大,但鬼府离这里不远。” 鬼府? 温卿单手撑在桌上,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的,眼神更是有几分懒怠:“详细说说。” 无念低下头,不敢看对面那位一举一动都万种风情的女人,而是盯着地板直接开口道:“鬼府,是黑白无常的住所,今日是黑无常当值,明日应是白无常当值。” 说完,无念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后日子时,黑无常应会出鬼界接新魂,届时可潜入鬼府去找暮雪。” 说完,无念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这两日也可在鬼城中打听一下裴九英的下落。” 听着这话,温卿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有几分怪异。 和尚知道裴九英的存在了,应该是她和裴九英在那鬼屋里说的话都被和尚听到了。 啧,温卿面上有些尴尬,毕竟裴九英可是对着她骂了无念好几句秃驴。 温卿摸了摸鼻尖,刚想开口道个歉什么的。 无念就提前看着她说了句:“你不用说什么,贫僧未曾生气。” 这回轮到温卿诧异了,她知道无念一向心思缜密,没曾想这点小事都能看透。 无念默念两句佛经,而后继续道:“裴九英他是魔族中人,哪怕没有灵力,身上的煞气也能让鬼界的小兵退避三舍,他比你安全得多,不必心忧。” 温卿点点头,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无念起身,将窗户全部关上,随后从怀中摸了几张符纸出来,贴满每一个角落。 无念忙碌着,温卿也想去帮忙,可无念却拒绝了:“女子体阴,阴间待久了,会对女子身体有害,无事的时候,你就歇息着,我们能早点出去就早点出去…” 不知怎地,温卿看着无念忙碌的背影,侧颜轮廓清晰,一如当年般凛冽清冷,她心中微微动了动,说了一句自无念遁入空门后从未说过的话:“和尚,还俗吗?” 和尚,还俗吗? 温卿问出口后,自己也觉得诧异,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无念身子略微僵直了半晌,紫色的袈裟挂在手臂上和腰上,倒显得有几分庄严肃穆。 无念迟迟未曾开口。 温卿抬脚上前,无念手指颤栗,最后手中的符纸竟没拿住,直接飘落在地,而温卿却没停住脚步。 就在她的身子即将触碰到无念时,他慌不择路,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同温卿的距离,那张清隽的脸上久违的出现了当年的窘迫和惊慌。 温卿立在原地,眸中并不像从前那般带着几分调侃,而是满眼真挚的望着无念,嗓音清冽,再次问了他一句:“和尚,还俗吗?” 她似乎很固执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无念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最终,无念敛下眸光,神情寡淡,似又恢复在天下人前礼佛的出家人,他嗓音淡然,道:“施主,莫要愚弄贫僧了。” 温卿面上情绪复杂,嗓音微微哑:“无念,在你心中,大道和我,终难两全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么我问你,你今日赶来鬼界的目的是什么?心中道还是意中人?” 008傻眼:它属实没有想到,宿主在察觉到无念未了的情念时,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挑明… 不愧是它008认定的宿主,果真有魄力。 但,无念没有。 他撒不了谎,也回答不了。 他唯一能选择的,是沉默。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米,明明很近,却感觉相隔万里。 无念面上始终未有情绪波动,眸底深处却有碎光波动。 他早已了却红尘,在佛祖面前许诺,一生皈依佛门,为天下,为众生,为心中大道,礼教束缚让他不敢抬头直视温卿。 心中道还是意中人?大道还是私欲? 无念没有答案。 他不愿轻慢温卿,因而最终,只压抑着胸腔积累的酸涩,艰难开口:“贫僧当初执意出家的原因,就是贫僧此刻的答案。” 温卿,我早就…配不上你了。 你于如今的无念而言,是可望不可及,犹如天边明月,早就高不可攀。 你需要无念,无念便会出现。 你不需要,无念便守心中道。 修行之人,断六根,舍贪念,他再也入不了红尘了,爱恨嗔痴,皆是泡影。 而敬她,重她,守她所守的天下众生,护她如今阳光大道,便是无念能想到的,最好的,两全之策。 唯愿卿卿平安,纵使相逢应不识。 温卿轻叹一声,退后两步坐在了板凳上,她看着眼前摇曳的烛光,似多年前她准备离开他的那个晚上:“净玄,你还是你,如当年般,固执己见。” “佛门圣地,愿你往后真能如你所想那般,断情绝念。” 无念低头,轻诵经文,不再言语。 温卿心中也莫名的轻快许多,她看了看无念那神圣,高贵,不可侵犯的眉目,最终还是选择叹息一声,放手。 这是她最后一次给自己也是给无念机会了。 温卿最终选择和衣而眠。 而无念诵完经文之后,也不敢再往床上看一眼,而是继续将符纸贴完,最后出了门,于门前打坐。 一门之隔,温卿睡得安逸,可无念却生了妄念。温无的师尊娇色倾城,徒弟争夺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