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师兄废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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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之下,寒风刺骨,“唦唦”细响,呼应被风卷起的翩翩落叶,迎合赶赴应天府所在峦城的披月之人。 一路行径,商枝似有感应的脚下一停,回眸看了眼来时路,寻得路上平静,商枝摸了摸乱跳的心脏,垂首间噘嘴一念。 ...我勒个怪怪! ...谁大半夜不睡觉! ...鬼惦着他干嘛? ...找疯(封)啊! 当然想归想,商枝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尤其刚刚那一下,如针扎刺痛,直让商枝默及梨妍,梨妍现在天水台。 而天水台有他家爷,只要梨妍不出,别人无机可乘,可若梨妍... 慎思极忧,商枝猛摇了摇头。 ...不会的! ...梨妍说过会等他回去! ...就一定不会骗他! 如是一来,商枝垂首看了眼怀中鵹羽,眉峰一扬,说不上为什么,他其实挺喜欢梨妍的,尤其他老爹似乎也很满意! 于是乎商枝不由得扬唇一笑,末了就着右手腕上师兄金焕与自己的同心绳,抬眸一望同心绳指示之处,一跃而去。 与此同时,商枝赶赴的峦城西南乱葬岗内,乱石堆后正上演着一幕‘举杯邀月’的‘与鬼痛饮’,当然鬼是... ...真·不会饮酒的缢鬼! 而喝到痛快的,却是商枝从未清醒过的师兄金焕,以至于缢鬼(吊死鬼)寻着金焕又给自己来一杯,实在憋不住道。 “侬(我)说你死不死(是不是)存心要跟侬(我)喝?!” 毕竟缢鬼长舌头,说快了‘咬舌痛’,说慢了又‘吐字不清’。 如今金焕酒劲上头,听得云里雾里,以为缢鬼酒不够,再一倒,结果酒还没满上,金焕便被缢鬼喷了一脸口水。 “你个一人喝饱,谁他/妈~嘶~都跟你呜(无)呼~关的烂酒鬼!” 不是缢鬼气上头,主要是金焕太有良(凉)心,世人都知道缢鬼死后舌头长,而金焕给他这么小个酒杯,他喝个毛啊! 关键他一激动还咬了舌头,一时间缢鬼痛呼不止,“嗷嗷”直叫,愣得金焕被缢鬼因痛而乱晃的杯中酒水,溅了个懵道。 “你...” 一听金焕回应,缢鬼痛定嘶痛。 “你什嘶么你!你这么小的杯,你让侬(我)这,嘶这...” 说到激动处,缢鬼举起手中连舌头十分之一大小都不如的酒杯,往金焕脸上一戳,攘得金焕一感酒香,一拨开遮住视线的厚重刘海,结果对上缢鬼口中下垂的鲜红舌头,不经嘴角一抽。 “这,这这这...” 讲真,他刚真没看清对象,只觉着好酒在手,随便抓了个鬼来作伴,反正只要不抓女鬼就行,毕竟他还没荒唐到男女不分。 而缢鬼瞅着金焕满布胡渣的颓废面容,本就惨白的容颜,更是雪上加霜,果不其然,这年头人废起来,鬼都甘拜下风! 一时,一仙,一鬼,四目相对。 缢鬼一抖手中酒杯。 “你就说你要侬(我)咋喝!” 他生前为奴,本就受尽鄙视,才会悬梁自尽,想不到如今做了鬼,居然还被人用酒杯调戏,简直醉可忍,鬼不可忍! 由此缢鬼将酒杯又往金焕脸上一戳。 “我...” “简单!” 言语间金焕瞥了眼缢鬼,一把夺过酒杯,仰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是消灭证据的始料未及,缢鬼歪头一愣。 “你!!!” “你喝不了,你看我喝不就成了吗?” 一语当然,金焕拍上缢鬼肩胛。 “毕竟你舌头那么长,即便是要喝,那最起码也得...” 说着,金焕呡了呡唇。 “这样!下次我带个缸来,一边泡你,啊不,你一边泡,一边喝!” 金焕说完,又拍了几下缢鬼。 这一下下,不仅把缢鬼的火气拍了个全消,连鸡皮疙瘩都上了好几层,别人都是泡药、泡蛇、泡枸杞,再不济泡冰糖啊! 而金焕这货... ...根本就打主意泡鬼(他)喝啊! 如是酒后吐真言,缢鬼一抖,一脸警觉,瞧得金焕顿感无趣的嘴一噘,识趣的收回手,末了仰躺身后石上,饮酒自乐。 妥妥醉生梦死,缢鬼被晾在一旁久了,难免无聊的偷偷瞄了几眼金焕,寻着月光下,金焕撩起刘海后显露的半边轮廓。 缢鬼揉了揉双眼,抛开金焕那胡渣邋遢、那衣衫褴褛、那乱发披肩,单就金焕这半显的轮廓而言,乍看之下... ...简直比他活时见过的王公贵族,甚至是将军少帅都要好看呐! 当然他是缢鬼,不是色鬼,更不是男同,只是纯粹的欣赏,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此人物落成现在这番蓬头垢面。 着实令缢鬼默及这段时间以来,金焕在乱葬岗与鬼同栖的反/人类cao作,心生好奇间往金焕身边一凑,一戳金焕。 “那,那个...” 话中断续,金焕转头又对上缢鬼长舌,差点呛了个眼冒金星,好在缢鬼闪躲及时,倒是没被金焕喷得鬼面淋漓。 “咳咳,你,你这长舌鬼...” “话说你究竟是谁啊?!” 缢鬼开门见山,毕竟八卦乃人性根本,而鬼由人化,他自然不会放过,反观金焕见缢鬼成了鬼都不忘眼底好奇,白眼一翻继续喝酒,至少他还没醉到跟一个‘鬼’聊‘神仙’。 万一他漏了嘴,估计这一秒的鬼好八卦,下一秒就会变成坟上暴/乱,何况这乱葬岗内的鬼都是无家可归的魂。 孤魂野鬼好不容易寻得安灵之处,又无作祟业障,他何必扰鬼纷乱,再者未等到消息前,他才不想转移阵地。 毕竟暗处自有清净地,佛门四周乱象生,越干净的地方,往往越污秽,只不过世人身处秽境,感受不到罢了! 沉呤间金焕摆头一叹,末了又饮一口。 一副‘看穿世间我自在’的摆烂不羁,瞧得缢鬼见金焕一口接一口,回念自己之前好奇,趁金焕小歇,又道。 “诶!你为何来这儿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鬼久了,自言自语多了会上瘾,总之缢鬼虽被金焕频频白眼,但关键,缢鬼还真就来了兴趣。 “你每天都那么闲的吗?” “...” “你没有妻老儿女要养吗?” “...” “你...” 一来二去,缢鬼忽的一“啊”。 “我知道了!你,你全家死绝就剩你一个人了!对不对?!” ...嗙!!! 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金焕一拳重击,缢鬼满头生包。何以唯酒的剑上九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