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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了,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雪亮的刀刃穿透了他的心脏。精准而利落。鹤丸国永从地面翻身而起,他的脸上糊满了血与泥的混合物,唯有一双眼睛,血色的、犹如恶鬼一般,冰冷的盯着审神者。“你大意了呢,”付丧神转动刀柄,“在你踢打我的时候,我毫无反应,所以认为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力了吗?”“这样的惊吓如何呢。”“鹤丸……国永……”审神者的口中吐出了血沫,“诅咒你!你会……”他的头颅高高飞起,付丧神抽出刀,一刀削掉了他的首级。“……首落啊,安定那家伙最喜欢了,我倒是无所谓的。”扑通,审神者的躯体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付丧神的刀从尖端开始,迅速的染上了黑色。‘诅咒你!’充满了恶意的话语,似乎在本丸之中回荡着。“人品再怎么不堪,到底也是从世家出来的,很有一些手段嘛,”付丧神平静的道,“不过,我不想死呢。”“就算要以最为不堪的姿态活下去。我也不能就此死去。”——堕落吧。就此堕落,将诅咒与审神者的灵魂都吞噬,作为养料,活下去。付丧神的身影好似在扭曲,不止是他,整个本丸似乎都在震动。无穷无尽的粘稠黑雾,从地面蒸腾而起,他的衣衫仿佛被墨汁尽头,瞬间变成了漆黑,雪色的发丝,从发梢开始变色。这本丸之中,饱含怨恨而死去的付丧神,逐一的现身。“这可真是……该说是被吓到了吗?”“我影响了你们啊。”“也罢。”他抬起了刀,猛然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心脏。“以死的方式,越过常世与彼世的界限,当我再度醒来时,又会有怎样的惊喜呢。”鹤丸国永倒了下去。失去了灵力的支持,本丸犹如沙雕一般,分崩离析,审神者的尸体好似气泡一般消解。却又有一个虚幻的影子,从原本的本丸之中诞生,随着鹤丸国永,一起向下坠落,沉沉浮浮的黑暗之中,每一刻都有新的怨恨加入,无数的刀剑从那光明的世界中坠落而来,虽然死去却怨愤不甘。数百、数千、数万……难以计量。啊……这就是,真相吗?残酷而又理所当然……陆乔乔睁开了眼睛。她在一片漆黑之中。无数的刀剑悬浮在她的身边,残缺不全的、碎裂成块的,从中断裂的……这是个……刀剑的坟场啊。死去却并不甘心,怨恨而难以原谅。灵魂都已经残缺不全,只记得燃烧着全部的恨意。这饱含了痛楚的土壤,堆积成的,就是本丸。第39章无悔过往的事情逐一浮现。同僚们的面容从他的眼前掠过。真是……“……是这样啊。”一切归于了寂静。鹤丸国永睁开眼睛,熟悉的黑色映入了眼帘。他曾经在这里沉浮多时,而如今又多了一道人影。正是她发出了声音,将他从那遥远的回忆里拽了出来。“很抱歉。”她又说道,声音又轻又软,仿佛还是第一次相遇时,仰头看着躺卧在花枝之间的付丧神,于是发出了轻轻的惊叹。“让你再度看了那些记忆。”鹤丸国永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他与一双眼眸对视了。清凌凌的,犹如流泉,映照着他如今的模样,却并没有任何惊诧,抑或是恐惧。随后眼梢弯起,便如春樱盛放:“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吗。”付丧神的身躯陷在粘稠的黑雾之中,好似被蛛网黏住,动弹不得。“你借助本丸的力量,度过了彼岸,成功的苏醒了过来。”“但也从此无法离去,狩猎审神者,夺取灵力,供养着本丸。”“……很快,我也会变成这样吧。被吞噬,什么也不会剩下。”黑暗缓缓的散去了。鹤丸国永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模样。少女越过台阶,已经走到了本丸的门前,身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刀剑。那一刹那,浮现在付丧神脑海中的,居然是疑惑。——人类的身躯,是怎么承受如此之多的伤害?她仿佛是沐浴了红色的雨,于是浑身都染成了血的颜色。万千刀剑从血rou之躯上削切而过,将她的双脚钉在地上,将她的双手对穿而过。将她的……这可真是……付丧神缓缓的握住了刀,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因此也就无法察觉,他现在的神情,竟会那般哀恸。“这、这可真是……”他举起了刀,想要露出一贯的笑容,却连声音都在颤抖,“……了不得的惊吓?”“嗯,我运气不错呢,没有立刻毙命。”少女轻轻的说,她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气息也异常微弱。她露出一个微笑:“所以,契约也快要完成了。”“……那可不行?”付丧神抬起手,刀锋的尖端闪烁着不详的暗光,“要是、让你成功了,我可是会……”他好像还想要再说些凶狠的话,却因为颤抖,不小心划开了少女的衣襟,随后——哐。付丧神仿佛被惊吓了一般,蓦然松开了手,太刀坠落在石阶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纤细而锋利的长刃折射着冷光,付丧神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他似乎根本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看着自己的手心,随后抬起手——他伸出双臂,忽然拥住了陆乔乔。恍若一片雪,温柔的遮蔽了视线。他的手绕过少女的背后,避开了她所有的伤口,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只是虚虚的按着,并未触碰。从后方看去,却仿佛是将她拥抱在了怀中。“……逃走吧。”他说。付丧神的声音低低的。孤高的鹤垂下了他的头颅,声音异常的轻微,又说了一遍:“逃走吧。”“求你了。”“你会死的……”他收拢了手臂,这下是真的将少女拥抱在怀中了,鲜血染上了他的衣襟,于是他也仿佛沐浴了血,即将要重伤死去。——会死的啊。一只冰冷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他的脸颊。鹤丸国永倏然抬起头,便与一双眼眸对视着了。像盈盈一脉的流泉,清晰的映着他的面容。“……又要让我逃走了吗?”“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睁开眼睛,我会在身处庆典,然后就看见了你与小狐狸呢。就算是梦境,也总不会无凭无据。”少女缓缓的垂下头,她闭上眼睛,凑近了付丧神,黑色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