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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世,紫金府如何cao办?为何周折去请鬼手女?又为何…没有风光大办?”栎容还沉浸在薛灿答应自己的欢喜里,听着颜嬷的问话还略微想了想,忽的反应过来,柳眉蹙起恼道:“各家有各家的规矩,一个入殓师傅,问东问西知道许多还怎么混饭吃?嬷嬷问我的,我原本就不知道,戚太保问我,我也是这么说。”颜嬷侧目瞥看主子,主仆二人微微颔首,辛婉想起薛灿对自己说过——栎容看着不像是有心眼的女子。刚刚几句话,倒是证明了薛灿的眼光。栎容坦荡耿直,是个值得相交,又有些意思的姑娘。薛灿唇角隐隐含笑,却还是绷成一幅棺材板,“夫人放心了?”辛婉对颜嬷点了点头,颜嬷会意的从袖口摸出一个小锦盒,恭敬的递到栎容手边。过来说个话,还有礼物收?栎容有些无措,拨弄着手指躲到薛灿身后。颜嬷憋着笑,“栎姑娘别急着躲,先看看盒子里是什么。”颜嬷打开锦盒,栎容探头看了眼,盒子里,是一对乌金代钩,指节大小做的很是精巧,钩上雕鹰纹,脉络清晰,颇有天工之感。栎容愣愣去摸,吸引她的不是乌金,而是这对代钩实在太好看,栎容活的糙,襟带也是随意扎起,连个铜扣子都没有。这会子一来就是乌金扣,步子迈得太大,栎容心不慌,却也是有点肝儿颤的。“夫人听说。”颜嬷笑道,“栎姑娘初进紫金府时,盯着大门口挂灯笼的乌金钩好一会儿…夫人想,你一定很中意她。那对乌金钩粗糙不衬,夫人特让人给栎姑娘制了一对好的,你瞧瞧,喜不喜欢。”有谁会不喜欢呢…栎容拾起乌金代钩,爱惜的摸了又摸,代钩灵巧,内侧有暗藏的搭扣,轻轻对上就会连在一处,不留缝隙仿如天成,再少许拨动,暗扣又会轻松打开,变作一对。栎容试了几次,眼睛发亮,凑到薛灿眼前,又惊又喜,“你看。”自己家里的手艺,薛灿怎么会没见过。但他还是饶有兴趣的看栎容欢喜的把玩着,点头道:“样子秀雅,你喜欢就好。”栎容攥紧乌金钩,忽的脸又刷红一片,“我盯着挂灯笼的乌金钩…薛灿,是你看出来的么?”“才不是小侯爷。”颜嬷捂嘴偷笑,“紫金府上上下下都鹰一样的眼睛,栎姑娘是贵客,你多看一眼什么,都会被有心人记着,也好…让栎姑娘欢喜到心上不是?”栎容羞涩咬唇,捧着乌金钩看了又看,“栎容喜欢的很。多谢…辛夫人,颜嬷,也谢谢你。”“收了带鹰纹的乌金,就是薛家的朋友。”辛婉似笑非笑,“从今往后,栎姑娘,就是紫金府薛家的朋友。”栎容扬目看向薛灿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收了辛夫人的礼物,薛灿心里也是高兴的。栎容对向辛婉不怒自威的凤目,点了点头。——“灿儿。”辛婉道,“既然定了要去鹰都,明天,早些出发,戚太保亲笔书信,咱们也不好耽误。”薛灿应了声,见栎容还偷看着手里攥着的乌金钩,胳膊肘碰了下她,“这就去收拾,走了。”栎容吐了吐舌头,走出几步又低头去瞧礼物,眉眼喜气洋洋。薛灿身姿不动,哑声道:“一对小小的乌金代钩,就高兴成这个样子?是没收过旁人的礼物么?”——“是呐。”栎容头也不抬,对着日色细细端详着代钩,乌金眼色比黄金沉郁,分量也更加硬实,黄金一口能咬出个牙印,乌金…得磕碎牙。栎容没有看见,薛灿的黑目里溢出对她的怜惜,“都已经是你的东西,往后怎么看都行,边走边瞅着,就不怕撞树?”“我高兴。”栎容抬头瞪了眼薛灿,故意把乌金钩凑到自己眼皮子下头,恨不得塞进眼眶里。“代钩是用的。”薛灿从栎容手里噌的抽出,在她铃铛大的眼睛前晃了晃,“站着别动。”——“做…做什么?”刚刚还嘴不饶人的栎容忽的连话都说不利索。“薛家手艺精湛,这对乌金钩…”薛灿捏住栎容腰间随意系起的襟带,见栎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也是暗笑,俯首时还不忘抬头看了眼栎容通红的脸,语气仍是低沉,“不光是你看的那样。”——“还能怎样…”栎容身子抖了下,薛灿要是扯下自己的襟带…初夏有些热,栎容缎裙里头就穿了件中衣,出来的急也没挑件好的,栎容隐隐记得…今儿穿的中衣…好像还走了线…要是被薛灿看见,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薛灿不应她,把栎容解开的襟带穿过乌金钩,男子粗粝的手指再轻轻朝里一拨,乌金钩已经搭上,变作环扣的如意模样。“我也会…刚刚看一眼…就会了。”栎容死撑,“哪用你教。”——“不止如此。”薛灿低笑了声,指尖一个用力,乌金钩又忽的解开,襟带飘起,漾起了栎容羞意的心肠,“还能…这样。”栎容哪里还听得见什么,她耳边划过呼呼的风声,怔怔看着薛灿手指的动作,乌金钩被翻转开来,两钩倒扣,襟带被系成一个蝴蝶花样,薛灿又少许用力,乌金钩反扣成一体,如意样变作并蒂莲。栎容眸里闪出亮泽,唇齿半张低低赞出声,“好看。”——“看会了?”薛灿抚了抚乌金钩,扬眉看着栎容发怔的脸。“正反双扣?”栎容拨弄着,“会了。”薛灿拉住襟带的时候,栎容急急吸了口气,女子腰身纤细才好看,栎容不想被薛灿笑话,一口气憋了老久,这会儿一个松懈,扣紧的乌金钩忽的绷起,栎容慌忙捂住腰口,侧过身不想被薛灿看出。薛灿掠过眼,绷着脸道:“是早上吃多了?”栎容点头,“就是早上有些吃多,平时…也不会这样。”——“真的?”薛灿背过身,“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明明才起身,早饭?什么时候用的?”越怕什么就来什么,栎容饿了半早上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声,栎容窘起脸,鼻子里恼恼的哼着,一只手把乌金钩松开了少许,这才觉得舒服了些。薛灿走出一步,扭头去看栎容囧羞的脸,“夫人送你这对乌金代钩,其中用意,你懂么?”栎容想了想,薛灿这一提醒,她好像明白什么,但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