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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杀那么多?够狠。”“你怕了?”辛婉眸中含笑,贴近栎容有些诧异的脸。栎容摇头,“我还真不怕。”颜嬷上前一步,插话道:“这样满门抄斩的重罪,你怎么会不怕?”栎容淡定的笑了笑,指着自己道:“栎家就我一人,犯事也就只有我一条命去抵,又不会因为我再连累旁人,我怕什么?”颜嬷又道:“不是还有个婆子么?”“她不姓栎。”栎容也不知道辛婉主仆到底想表达什么,“真到了抵命的时候,我把婆子赶走,就和栎家没了瓜葛,诛九族?芳婆哪一族都不算,害不到她头上。”颜嬷看了眼沉默的辛婉,又退到了主子身后。栎容低低咬唇,朝辛婉抬起头来,辛婉气场再足,栎容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好怕。“夫人。”栎容脆声打破沉默,“您是想问我,怕不怕被薛灿的身世连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薛家的小侯爷,还会变成一个会带来大祸的人…我又怕不怕因他遭祸…”那明明是一张有些骇人的疤脸,但又比世间太多面孔干净剔透,辛婉见过太多各色亦真亦假的人脸,眼前的栎容纯良娇憨,她说的每个字都从心底而出,让辛婉坚强的内心也为之动容。栎容浅浅笑着,望向姜国所在的北方,指着道:“侯爷也好,重犯也罢,只要是我栎容所爱,刀尖上舔血我也心甘情愿,这辈子能嫁给薛灿,我不后悔。”她说她死也不后悔。颜嬷深眸凝视着栎容,她是百金千金也打发不走的鬼手女,她是明知前途叵测也不后悔留下的栎氏女。颜嬷看向辛婉,对主子点了点头,辛婉轻叹一声,把手心按在了栎容肩头,“好傻的姑娘。今后,你就真真是紫金府的人了。你和灿儿的命…便是连在一处…”——“栎容!”苑外,薛灿大步走进,黑衣满是尘土都没有来得及换下。他眼中蕴着惦记,急急要来见分开几天的心爱女子,一刻都忍耐不得。“夫人?”薛灿缓下脚步。“夫人来看我,问我还缺些什么?”栎容对辛婉挤眼一笑,“府里什么都有,怎么会缺呢?”“多谢夫人。”薛灿对辛婉恭敬俯首,几步走向栎容,也不避讳有人看着,拉过栎容的手心别在身后,眼底满是对她的宠溺。“下月初七也快得很。”辛婉还从未见过薛灿这样,语气也露出难得的温柔,“瞧你的样子,不如…再提早几天?”——“好啊。”薛灿想也不想。颜嬷笑弯了腰,“小侯爷…也真是…猴急啊…”辛婉露出久违的纾解笑容,转身朝苑外走去,“走了颜嬷,人家小儿女浓情蜜意,你再不走,我们就要被赶出来了。”——“我瞧着辛夫人…”栎容咬着薛灿的耳朵,“也该是个有趣的人呐。怎么平时都是拘着?”院门关上,薛灿没有回答栎容,他一把抱起朝思暮想的女子,轻柔抵在院中的树干上,滚热的唇直直吻上,栎容灵巧闪躲,薛灿的热情碰上了发髻,低低的笑声荡在栎容耳边。“下个月初七。”薛灿贴着栎容的耳垂低哑道,“十天,还有十天,你就是我的夫人。”“现在还不是。”栎容娇俏一笑,从薛灿胳肢窝下钻了出来,还来不及闪开,手腕又被薛灿攥住,生生又拉回了他怀里。薛灿把她抱的更紧,灼热的黑色眼睛凝视着栎容眸里的欢喜,“这几天有没有想我?”栎容狠狠的点头,“想,白天晚上都想的很。”这答案让薛灿很是快活,他抬起栎容的下巴,微干的唇温柔触上,栎容昂起头,环抱住薛灿坚实的身体。夜色下,俩人缠吻在一处,薛灿从没觉得十天这么漫长,情到浓时,亲吻的愈加霸道,抵着栎容贴紧树干,鬓角流下滚热的汗水。“要喘不过气了…”栎容推了把他,艰难道。薛灿恋恋不舍又亲了口她,这才松开唇齿,栎容抹去他鬓角的湿汗,晶亮的大眼直直看着他溢出火苗的黑目,认识薛灿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栎容羞涩的背过脸,生怕再这样直勾勾看下去,可别引火*了才好。“十天…”栎容忽然想到什么,推开薛灿往里屋快步过去,“差点忘了。”薛灿不紧不慢跟着她走进屋里,见栎容走到案桌边,铺开信笺执起狼毫笔,一笔才要下去,又迟疑着收了回去,笔杆叼在嘴里,眉头微蹙好像琢磨着什么。——“杨牧已经去接芳婆,你还有朋友要请来和我们的喜酒么?”薛灿从背后搂住栎容,温声笑道,“要是忘了谁,去和颜嬷说声,她会准备好喜帖让人送去。”“无亲无故…却…”栎容想起关悬镜春风拂面般的脸,“却有位新认识的朋友,我答应他,会请他来湘南…”薛灿已经猜到是谁,他垂下眉宇,抽出栎容含在嘴里的笔杆,捋起衣袖在信笺上写下一个“关”字,“关少卿。”栎容点头,“在鹰都上,我也得了他不少照顾,临走时,他让我别忘了请他去湘南喝喜酒…当时我一口答应,但这会儿想想,又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过来。”“关悬镜虽然可以说是戚太保一党,但他的为人行事又和那些人不同。处事圆滑玲珑,但…又有一身正气,不屑官场争斗…虽然有些自负傲气,但青年才俊也是正常。至少在鹰都,他可以说是一等一的人才。”薛灿凝视自己写下的“关”字,“殇帝和戚太保不能对他委以大用,是周国的损失。”薛灿温声说了许多,看向栎容纠结的眼神,笑道:“他当然是你可以结交的朋友。”“他太聪明。”栎容面露忧色,“他一早怀疑杀安乐侯和宋太傅的是姜人。他要是真来了紫金府…薛灿,关悬镜会不会看出什么,你和杨牧他们…”“夫人行事谨慎小心,府里从没有姜人的痕迹,但…”薛灿拾起信笺,“关”字大气潇洒,背后那人,也是一副自信凛凛可以洞悉所有的模样,“活生生的姜人就在紫金府,既然在,就一定会有连我们自己都看不出的破绽。关悬镜异于常人,又在大理寺磨练几年,我也没有把握他什么都看不出。”“那…”栎容抢过薛灿手里的信笺,几下撕成碎片,“那我就没信义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