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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是盗墓,皇陵自古多宝藏,乃是多少神偷的梦想之地。多少王朝覆亡之际会将传国宝藏藏在皇陵之中,多少英雄侠客为了窃取这些宝藏而死!这些宝藏,自然是世间奇珍,你怎么能说是区区陪葬品?为世人盗取奇珍的贼,你怎么能说这是低贱的盗.墓呢!”叶夷听着愣了一愣,明显被忽悠了进去,呆呆地点着头,居然还隐约生出一点“英雄侠客”的豪情来。虞锦和碧荷都偏头看了袁枫一样,显然也不大相信这么一番话居然是平日里脑筋颇为死硬的袁枫说出来的,只可惜又没能看出什么破绽,也只得各自狐疑一阵,放弃了。“总之,你要先溜进皇陵,然后找到最东边的那口棺材,然后从棺材里尸体的脖子上摸出那块血玉,然后溜回来就行。”袁枫拍拍叶夷的肩膀,极力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道,“你要是成功了,想必就能成为传说中闯过皇陵的神偷了哈哈哈!”这一句是袁枫自己加的,颜玖点头表示对他的现学现卖非常满意。景源是前朝的末代太子,少年时以美姿仪而闻名,青年前往漠北率军,京城沦陷后自尽,如今葬在皇陵之中。虽说多有改朝换代,然而因着民众相信每任皇帝皆是“真龙天子”、朝代变了然而前面皇帝的龙气却不曾变的说法,皇陵即便迁址,也都得带着之前里头所有的棺椁一起。历朝历代的皇室子女们死前刀剑相对、你死我活,死后倒是都和和平平地睡在同一处,想来也是有些好笑的事情。景氏大燕王朝覆亡后,皇室子女自然也不再是皇室的人,本也不该入皇陵。然而这当中,只有太子昭和景源一人例外。当时景源带兵在外与匈奴作战,在民间声望又高,若是果真带着漠北兵力全力反攻,即便不能攻下京城驱逐游氏,要夺下半壁江山倒是容易得很。然而景源独自去满是尸体的战场上走了一圈,而后回来若无其事地与部下们喝了一晚上酒,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等四下无人便横剑自刎了。他的遗书异常简略:“争战再起,苍生涂炭,非我所愿,源愿以一死,换天下太平,百姓安生。”这一句,是写给自己的同袍将士的,是要他们放弃复国,归顺朝廷。他遗书反面还有一句,更加简略:“对不起,我不能如约回去了。”这一句,铁血柔肠,却是不知写给谁。单是这一句话,便在民间多出了无数戏文,游仕均曾经恼羞成怒想要禁止,却并不能够。昭和太子景源虽然骁勇善战,然而却慈悲天下、甘为天下苍生而死的故事的就这样成为了一个神话,他那份遗书从漠北一路被人送回了京城,这一路上的百姓听到了遗书的内容皆泪流不止,因而游仕均也不得不将景源的遗体迎回京师,葬入皇陵。谁也没想过,到如今,景源唯一一间挂在脖子上的陪葬品,反倒是开启了一场景源本人并不想看到的腥风血雨。————幽暗的地下石室里,连同墙壁上的蜡烛都显得阴森无比。嘶哑的呻.吟声回荡得连绵不绝,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又不肯停下,宛若生了锈的锯子在骨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拖拉着,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许氏参军杜怀远只觉得每向前一步,自己得心跳都愈发剧烈,在这除了呻.吟声别无声响的地下石室里回荡起来简直愈发让人心惊胆寒。“杜参军莫不是从来不曾下来过这里么?”许策笑得毫无紧张感,“哈哈,父亲修成这个石室之后就跟得了个宝贝一样,居然没拿来向参军炫耀啊哈哈!”杜怀远冷汗顺着脸上的皱纹涔涔而下,这间石室地处许阁老房间正下方,是个密室,怎么看都是用来关押重要犯人的,怎么可能拿出来“炫耀”?阁老这是在试探他还是……许策看起来心情不错,再走了两步拐了个弯儿便停了下来:“杜参军,我们到了。”杜怀远一抬头,瞳孔猛地一缩,一个男人被刺穿了琵琶骨高高吊着,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衣衫被血浸透,已然不似人样。“阁老……这……”饶是杜怀远这样经历过沙场的铁血汉子,见着这样一个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东西,也忍不住想要打个寒战,“这是……”许策嘻嘻笑了笑:“杜参军怎么不猜猜看?我赌杜参军一次就能猜中。”他这么说着,从桌上堆着的一小堆盐巴里信手拈了一大块,扔到旁边的杯子里,很不讲究地伸出修长的中指使劲搅了搅,让那些盐巴溶在水里。“这是……那个刺客?”杜怀远一个激灵,顿时想到了答案,“他没死?”许策闻言兴高采烈地回答道:“我就说嘛,杜参军这么聪明,肯定能一次猜对。”话音一落,他便一抬手把手里那杯盐水一下子泼在了那个刺客身上。如此干脆利落的动作让杜怀远浑身一抖,几乎觉得自己浑身都疼了起来。那刺客满身是伤,本来已经半昏迷了,被这么一杯盐水淋在伤口上顿时惊醒了过来,忍不住地惨叫了起来:“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杀了我吧!我已经什么都说了!你说过只要我说了就会杀了我的啊!!”许策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地等他几乎快要翻出白眼来,这才人畜无害地笑起来:“乖,再说一次,派你来的人是谁?说了我就杀了你。”这刺客如今这样子不要说说谎了,心中恐怕除了只求速死的念头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心思,许策刚一松手便听见他用尽力气歇斯底里地吼着:“是聂七公子!是聂七公子要我来杀你的!”☆、偷盗的时候话音刚落,鲜血刹那从那刺客喉咙里猛地喷了出来,许策漫不经心地收回刀,神色如常地回头看看已经惊呆了的杜怀远:“杜参军怎么看?”被许策这么一眼扫过来,杜怀远下意识猛地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勉强强扯回一点神智,战战兢兢地回答:“属下……属下以为,他方才那个样子不可能在说谎,应该是实话。”“哦?”许策笑笑,“杜参军以为要杀我的人正是聂七公子?”杜怀远咽了口唾沫,总算是镇静下来,狐疑道:“莫非阁老以为……”许策顺手放下杯子:“他方才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他没有骗我,我怎么知道买凶的人没有骗他?难不成聂七公子要买凶杀人还会亲自去见这么个刺客不成?”难得许策正经地开了腔,杜怀远简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听许策继续道:“假如是这样,那希望我与聂七反目的人是谁呢?”杜怀远仔细想了一阵,许策也不急,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