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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有什么话可以说!”皇上冷笑道,“让他们进来!”“是。”门外内侍应道,立刻开了门让萧望之和林大人进来。萧望之与林大人一起趋步行至皇上面前,向着皇上行了大礼,而后萧望之开口道,“皇上,关于今日成王一案,臣认为其有冤情。”“冤情?”皇上一时被气笑了,甩手将那两张泛黄的旧信扔在萧望之面前,“你自幼通文墨,擅挥翰,你瞧一瞧,这两张信上字迹可有差别!”萧望之并不去看,只是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举过头顶,呈至皇上面前,那是一张老旧的羊皮纸。他道,“请皇上亲览。”皇上有几分疑惑地伸手接过,展开只看了几眼,脸色便沉了下去。他自幼博学,文武兼修,自也识得这羊皮纸上的西狼文字。“皇上,这是西狼王亲手所书之信,羊皮纸上还有西狼王的徽印,臣已找人验过,绝非是假。”萧望之垂首道,“这羊皮纸上说十七前年,宁国公萧准为保兵权地位与西狼人勾结害死了我父亲萧决与十万西南将士。西狼王便用此事要挟宁国公为其收购运送粮食以解九年前西狼大旱之急。若此信为真,又何来的苏家与西狼人勾结,帮运粮食一说?”皇上双手紧捏着那张羊皮纸,阴沉沉地看着萧望之,问,“哪来的!”“臣的族弟萧朔之交给臣的。”萧望之回答。“朕怎么记得他在西南当了逃兵之后就再无消息,贵妃还求了朕派幽司出去找人,他何时见的你?”皇上冷笑着道,“再则,此物事关他一家性命,他会交给你?”“可这不正说明了,他为何突然失踪,再无消息么?”萧朔之抬头直视着皇上的双眼道。“秦王大婚那日,臣发现朔之悄悄回了金陵城,便尾随于他,结果亲眼看见他从苏家旧宅里挖出此物。”“苏家旧宅?”皇上一怔。“这是九年前萧朔之淘气埋在苏宅之中的,当时他不识西狼文字,没想到自己此举竟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萧望之道,“也正因如此,他心中愧疚痛苦,才交此物交与微臣,一去无踪。”“你什么意思?”皇上冷笑起来。“皇上英明睿智,自然知道臣的意思。”萧望之又垂下了头。“就算此物为真,那也不过说明了宁国公府通敌叛国而已,根本不足以证明苏家与西狼没有勾结!”皇上厉声道,“也证明不了苏暮言的信是假的!”“臣有证据。”一直未开口的林大人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信呈递给皇上。皇上盯着林大人手中那纸泛黄的信没动,那信纸的色泽、纸质一眼看过去,与地上那两张一模一样,而那字迹也是别无二致。他终是伸出手将那信取过来细看,这一次他的神色极为平静。这是苏暮言写给状元苏见的信,信上写着苏家一直与西狼有所勾结,而苏见早在九年前便是苏家之人,一直负责苏家与西狼往来之事。苏暮言在信上让苏见借着西狼势力扶助楚玄,为苏家人报仇。两封信所指相同,说法却是截然不同,一封信说苏见才是负责与西狼往来之人,另一封却是直言楚玄自己在九年前就参与了与西狼的往来,并无中间之人。他听见林大人淡淡说道,“皇上,这信上内容虽然也是在说苏家与西狼有勾结,可说法却与今日相王身上那封信全然不同。不过这两封信的目的却是一样,都是意在构陷成王。”“构陷?”皇上冷笑着挥舞着手中的信纸,“这两封信不过是说明了苏家和成王不仅与逆臣张家勾结,图谋不轨,还一直通敌叛国,是大魏的千古罪人!”“皇上,臣有证人可以证明,无论是当年苏暮言与张政来往信件,还是今日这两封旧信都为作假。”林大人一脸平静地看着皇上道。“什么证人?”皇上冷声问。“墨越青。”林大人回答。“墨越青?”“是。”林大人从袖中掏出一纸供状,“墨越青亲口承认九年前受宁国公府指使,私下调换了三法司从苏暮言书房中收取用来比对的那些字纸。所以当年三法司比对字迹的结果根本不足为信。”皇上沉着脸,不肯接那纸供状,他明白自己若接下那纸供状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当年为苏家定罪的那些苏暮言的亲笔信全是假的。代表着他犯下大错,枉杀了一代贤臣,枉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代表着他辜负了太多,苏阁老,苏皇后,还有被他废为亲王送去梁国为质的楚玄。代表着他是一个昏庸无道的无能之君!“皇上,”林大人和萧望之却是一齐向着皇上下拜道,“臣请皇上详查宁国公府通敌叛国,陷害忠良之事,为成王洗刷冤情,并重查苏家一案。”“朕明白了,你们今日就是来与朕作对的!”皇上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林大人与萧望之冷笑道,“既然你们知道苏暮言之信有假,方才在梅园里为何不说!为何偏到这会儿才说!这些东西怕是早就在你们手里的吧?你们一直隐匿不报想做什么!当朕是傻子么!”“因为成王说,他不想逼迫皇上。”萧望之回答,“若是方才臣等在梅园之中当众呈上这些证物,便会让皇上骑虎难下。”皇上一时沉默,若是方才在梅园里,萧望之与林大人当众呈上这些足以证明苏家人与楚玄无辜的物证,那么所有人便会知道他的昏聩悖谬。“成王说,他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萧望之继续道,“不会让忠魂没尘,贤骨埋沙。”“滚出去!你们给朕滚出去!”皇上猛地起身一拍龙案道。萧望之与林大人互看一眼,终是未再进言,只是将那纸墨越青的供状留在了龙案上,才起身趋步倒退出了书房。书房中一时寂静,立于一旁的韩忠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皇上垂眸看着龙案上那纸供状上写着的墨越青与宁国公如何陷害苏阁老的经过和供状上墨越青的画押签字,突然整个人脱力一般又倒回了坐椅之中。他以手支着额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韩忠都以为他睡着时,他忽然开口道,“韩忠,找徐太傅来。”韩忠一怔,心下微讽,皇上这两年里虽然疏远了徐家人,但徐太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其实一点未变,真遇上了不可抉择之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待韩忠出去吩咐人去请徐太傅再回到书房时,皇上突然出言问他,“韩忠,你说这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