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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张德宝早就迎了进来,见这情景腿都吓软了:“陛下……”荣锦棠已经没心思管他了,一边往无忧阁走,一边迅速吩咐:“叫太医院黄芪、李文燕、丁岑速到无忧阁。”黄芪是太医院院正,李文燕和丁岑是院判,这次跟来都是为着他和淑太贵妃的。荣锦棠这会儿已经急得不行,他几乎是跑着回的无忧阁,进门直奔寝殿而去。张德宝跟在后面小跑,根本不敢提醒。荣锦棠这脸色实在太吓人了,他伺候他十几年,还是第一回见。他们这一路急行,很快就进了正殿寝宫里,荣锦棠毫不犹豫地把付巧言直接放到了他的床上,回头就问张德宝:“去问问谁会包扎?叫来赶紧先给巧言止血。”可能太过急切,他甚至直接称呼了付巧言的名字。无忧宫里都是乾元殿的宫人,张德宝对他们了如指掌,张口就道:“之前伺候过小主的柳叶学过,小的这就去叫她。”荣锦棠这才缓了一口气。他坐在床边,先用帕子压住小姑娘左手处的伤口,才去给她擦脸上的血。她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浅浅的粉色,一双秀眉微微皱起,显得极不安稳。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如何能见到这样血粼粼的场面。荣锦棠想到她瘦小的身子一直死死挡在自己身前,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帮她取了发髻上的钗环,顺了顺她漆黑的长发。“好姑娘……”他轻声呢喃着。柳叶很快就来了,她一进来刚要跪,荣锦棠就叫她赶紧到身前伺候。张德宝早就给准备好了刀伤药和绷带,柳叶麻利地把托盘放到小几上,跪到床边去瞧付巧言手上的手肘。兰若那一下速度极快,但她的弯刀显然不是铁匠做的,并不很锋利,这一下划得并不算太深,伤口也不长。只是小姑娘胳膊细细白白的,显得那伤口就有些吓人了。柳叶见她一直没醒,心里也很担忧,却还是手脚麻利地给她清干净伤口旁边的血迹,上了药给包扎起来。这一连串动作下,付巧言也没哼一声。荣锦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柳叶一忙完荣锦棠就叫出去了,转身又去喊张德宝:“太医怎么这么慢?”张德宝的脸也刷白刷白的,行宫里出了这种事,他自己难辞其咎。还能站在这听从圣意已经是心志坚定了,荣锦棠这一吼他的腿更软了,一晃就跪倒在地上。“陛下,”他白着脸说,“已经请了,马上就来。”柳叶刚一出去,就被晴书围了上来,刚才她只远远瞧见陛下打横抱着自家小主,小主身上都是血,已经吓哭了。他们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红着眼睛问:“我们家小主……”柳叶也着急,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瞧着还好,手上受了伤,就是没醒。”晴书这才勉强笑了笑:“多谢你了。”柳叶一晃神就瞧见太医已经行至无忧阁门口,一把拉住晴书往边上靠了靠:“没事,你不用怕,有陛下在呢。”晴书没吭声,低头擦了擦眼睛。黄芪是太医院院正,这会儿已经五十几许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仿佛刚刚不惑的年纪。他闷着头往无忧阁这冲,脸不红气不喘,只额头出了点汗。跟在他身后的李文燕和丁岑就不太跟得上了。等到了无忧阁正殿门口,黄芪正想整理下仪容再禀报,就听到荣锦棠沉声训斥:“今日之事,你和盛赞都要自去领罚!”他声音之冷酷,是黄芪从未听过的。他顿了顿,背在背后的手冲李文燕和丁岑摆了摆,这才禀报:“臣黄岑、李文燕、丁岑求见。”只听张德宝颤抖的声音道:“进。”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卷卷的手榴弹*2,Amanda、:D、笙笙慢、肘CisSy的地雷~昨天大姨妈太难受,真的写不动了orz明天一定双更QAQ注:巧言吓昏的!☆、病症三位太医一路上只听出事了,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寝殿大门一开,打眼就瞧见一个少女躺在荣锦棠的龙床上。她身上点点猩红的血实在扎眼,黄芪当即脸色微变。荣锦棠还是坐在床边没有动:“黄院正,你先看。”黄芪快步行至床边,见荣锦棠已经把付巧言的手腕露了出来。他就那么弯着腰,站着给付巧言诊脉。荣锦棠道:“刚斗艳园她左手手肘受伤,已经包扎,只是一直昏迷,未见醒。”他这么一说,黄芪心里头就不那么紧张了。他认真听了一会儿脉,又把左手也听了,才擦着汗道:“这位娘娘,是否是吓着了?”荣锦棠点了点头:“场面不是很美。”他一边说,一边帮付巧言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很。黄芪咋舌,好半天才道:“臣听脉而闻,娘娘手上的伤口没有大碍,只将养几日待愈合便可自由活动。只有些吓着了,导致气血翻涌闭气昏迷,等醒来再服三日养神安眠的方子便无妨了。”他是太医院最厉害的御医了,他都讲没有大事,荣锦棠的面色就缓了缓,没那么吓人了。可黄芪话却没讲完:“臣只是个人浅见,还得两位院判一同诊脉才定案,还有些要斟酌。”宫里头御医给贵人瞧病很讲究,最少三位一起出脉案写方子才行,万一有任何遗漏,他们三个是一个都跑不了的。太医院一共只有一个院正四位院判,剩下的都是御医和御医使。如今三个太医都跟来行宫,只留两位院判在宫里专门伺候太后和其他太妃,来了行宫的都是圣手。丁岑年纪不大,却是医术世家传人,他先诊了脉,又退到一旁等李文燕。李文燕是四位院判里唯一一位女院判,是大越最有名的李氏医馆的嫡传弟子,专擅妇科儿科。等到她也诊完了,与同僚对视一眼,还是道:“娘娘此时病因,臣推测与黄院正与丁院判一致,只是……”荣锦棠又皱起眉头:“只是什么?”李文燕见他确实对这位娘娘很上心,还是咬牙道:“只是这位娘娘约莫十来岁时受过冻,导致寒气入体,一直没有痊愈。不过臣观其脉案,近两年来娘娘有用暖融丸,稍缓解了一些。”她是妇科圣手,一直给淑太贵妃问诊的,说出来的脉案荣锦棠是很信的。他听了脸色更是不好,却问:“那她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适?朕记得她讲过挂红时是不太舒坦的。”李文燕一愣。她当值十几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