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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茶,伺候她在位置上坐下,便小声在边上问:“娘娘若是一会儿不舒坦,务必同奴婢讲。”付巧言有些好笑地看她:“能有什么不舒坦,又不是头一回头看戏。”当然很不一样了!晴画有苦难言,只好乖乖站在一边,暗自提醒自己要多经心。章莹月跟在她之后到的,同她笑眯眯行了礼,自己就坐到一边去。付巧言眯着眼睛看她,总觉得她那有什么事,至于是什么她实在也是不知。不一会儿顾红缨、楚云彤和王婉佳就到了。平日里安静的御花园,没一会儿彻底热闹起来。等娘娘们都坐稳当,折子戏就拉开序幕。这出戏叫,讲的是江南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婚事波折,最后终于嫁给有情郎的故事。这戏付巧言没怎么看全过,只宫宴唱了那么两出,一出是大户人家里过年闹春,一出是小姐大婚嫁与夫婿。都是热热闹闹的场景,年节时最是适合不过。而她们如今要从头开始看,咿咿呀呀就开了嗓。付巧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戏其实还挺复杂的。小姐自然是聪明伶俐美貌动人,博学多才温婉可亲,一点点的缺点都没有。只她打小定的未婚夫年少夭折,后来婚事就十分艰难,不是八字不合就是机缘巧合无法定亲,总之一直到了二十五上,依旧待字闺中。付巧言正看得入迷,没成想荣锦棠就在这时踏入园中。她赶紧起来同他见礼,就看他先跟母妃们问了安,便坐到旁边的主位上。荣锦棠向她看过来,给她做了个口型:“晚上再陪你。”就在这时,台上演到有人对小姐的父亲讲风凉话,被其反驳:“我豪门大户,富贵锦绣,我家姑娘自是千金不换,若没真缘分,她自在家也开怀。”若没真缘分,她自在家也开怀。大抵就是这样一句戏词,叫太后娘娘念念不忘,粗粗看了一回不过瘾,还要再听一遍。台上名角唱的婉转动听,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春风拂过,带来氤氲花香。就在这时,一把尖锐的嗓子在围栏外响起:“陛下,妾以死明鉴,必要让您知道宸嫔娘娘的真面目。”那声音仿佛带着刀子,狠狠戳中付巧言的心房。付巧言被这么一吓,手中的瓜子猛地洒落一地,耳中嗡鸣起来。她呆呆往那边看去,却见着穿了一身灰衣的孙慧慧。孙慧慧整个人趴在御花园的篱笆上,使劲喊:“她就是个!呜呜呜!”然而荣锦棠随行的宫人定然不会叫她把话都说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两个小黄门,一个拽手一个捂嘴,一把把她从篱笆上面扯了下来。可孙慧慧还是在那里喊叫:“她刚……进宫的,时候!”其中一个黄门激灵,用袖中帕子一把塞进她嘴里,叫她再也讲不出话来了。荣锦棠甚至没空去看她,回过头就往付巧言那里望。可付巧言已经呆坐在那,什么都不知道了。刚进宫时……发生过什么?现在日子过得太甜,她额头上出了好多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过什么呢?她问自己。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梦,明天见~☆、惊梦原本荣锦棠没太把孙慧慧太当一回事,宫里头这样事太常见,这还是当着他的面直接就撕破脸的,背地里小动作恐怕更多。只付巧言很少同旁的宫妃来往,他又每日都去,因此景玉宫确实没怎么经过这样场面。受宠的嫔妃总要经些事,才能立得更稳。就算孙慧慧这一回使劲编排付巧言,也都可以当成她心怀嫉妒,所以荣锦棠也想着一会儿就是午膳时分,等看完这出戏再叫摆膳不迟。御花园里甚至连戏都没停,太后看都没往那边看,还在沉迷听曲。付巧言背对着他坐在下首,她又一贯淡然,荣锦棠原本还以为她没往心里去,正开心看戏呢。结果张德宝处理完孙慧慧回来,凑到荣锦棠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他面色一下就变了。张德宝讲:“娘娘瞧着满头都是汗,嘴唇也白了,不是很爽利。”此时此刻,荣锦棠依旧没往孙慧慧讲的那几句话上面想。他微微皱起眉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官帽椅的扶手:“刚才动静太大,是不是惊着了?”前头李文燕也同他讲不要惊吓付巧言,头胎月份浅的时候最不安稳,往往一些小事都能惊了胎,大人孩子都要遭罪。荣锦棠这么一想,心里头就很不太平,他左思右想,还是找了个借口对太后道:“刚张德宝来报说前头有事,儿子立时就得回去,还请母后不要见怪。”太后现在最是体贴,哪里会为了这事去烦他,听了只笑:“大事要紧,陛下自去繁忙,也得注意着身体。”荣锦棠又告了一声罪,离开时路过付巧言身边,道:“宸嫔同朕一起回去,还有些事要交代你。”付巧言这会儿其实已经缓过来,她人清醒些,可身体却不大舒坦。总觉得心口发闷,坐在那不停出汗,戏台上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词吵的她头痛欲裂,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荣锦棠这一句吩咐正中下怀,付巧言忙起身跟太后和太妃们告罪,跟在荣锦棠身后离开了御花园。回去景玉宫的路上,付巧言都一直没有讲话。虽然她平日里并不唠叨,可这般安静也很少见,荣锦棠怕她多想,就笑着道:“见你也不是很爱听戏,就把你带出来了,如何?”付巧言勉强扯了个笑容给他:“多谢陛下。”她这会儿看上去面色倒是好了一些,嘴唇也染上颜色,比刚才强了不知凡几。等走到景玉宫和乾元宫的巷子口,付巧言就要给他行礼送他回宫,结果荣锦棠牵起她的手,领她往景玉宫走。“陛下?”付巧言有些迟疑。荣锦棠很从容:“不耐烦在那听戏,回来午歇养养精神。”他确实不喜吵闹,付巧言心里略安稳了些,道:“也快到午膳时分,不如就叫膳来早些用吧?”荣锦棠点了点头,牵着她回了景玉宫。一回到这里,付巧言就仿佛有了主心骨,精气神就都回来了。“陛下先歇歇脚,我这就去安排午膳。”她笑着道。她看着跟往日无异,可她越是这样,荣锦棠心里就越担忧。到底之前发生过什么,叫她这样回避,就连他都不愿意讲?他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交心了。然而付巧言的性子他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想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