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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和平饭店。黑色的电话响起,刺破了冰冷的空气。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声音。莫清寒用了变声器,掩盖了自己的真实声音。莫清寒开了口:“陆三少。”陆淮皱眉,知道这人声音有异。莫清寒:“我这里有一些你想要的东西。”陆淮沉声道:“你是谁?”莫清寒:“这不重要。”莫清寒缓缓开口:“宝顺洋行旁的裁缝铺……”陆淮目光一沉。莫清寒说了几个地点:“这些地方的秘密,一查便知。”莫清寒:“希望陆三少不要让我失望。”他的语气暗藏深意。莫清寒搁了电话。叶楚在陆淮的旁边,她见陆淮神色微沉,立即问道:“谁打来的电话?”陆淮冷声:“那人用了变声器,告诉了我地址。”那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话语间也多有遮掩。陆淮思索,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那应该是先前没有查明的据点。”每个地方都如此清晰,那人故意暴露这些地方,就是想借他们的手,端了这些据点。他们对视了一眼,视线相接。心中已经了然。陆淮和叶楚同时开口:“是莫清寒。”那个电话是莫清寒打来的,他揭露了董鸿昌在上海的全部据点。两人清楚,前几日陆世贤的那番话,让莫清寒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董鸿昌的阴谋。依着莫清寒的性子,他对董鸿昌从前的尊敬和顺从,只会转为更深的仇恨。两人沉默,空气寂静。莫清寒的仇恨,从前对董鸿昌来说,是锋利无比的武器。如今,就是最危险的刀刃,随时会刺向董鸿昌,让他万劫不复。陆淮回想方才莫清寒的话,几个地点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拿起笔,快速在纸上写下来。宝顺洋行旁边的一家裁缝铺。史密斯路上的茶馆。贝当捕房附近的花店……笔尖迅速移动,黑色的字一点点在纸上展现。叶楚认真看着,神色凝重。过了一会儿,陆淮放下笔,视线落在最后一个据点上。叶楚看了过去,冷笑:“这个据点在巡捕房的对面。”陆淮:“董鸿昌筹谋多年,自觉有恃无恐。”董鸿昌对上海虎视眈眈,他的手伸得很长,意图吞并上海。陆淮眉眼极冷,董鸿昌绝想不到,莫清寒竟会给他重重一击。他精心栽培的棋子,会让他步步进入死局。叶楚问道:“你准备怎么做?”他们不知这会不会是陷阱。莫清寒是否真的信了陆宗霆和陆世贤的话?莫清寒会不会仍在为董鸿昌做事,他这番话,实则是另一个圈套?叶楚沉思,人心最为难测,这一切都不得而知。陆淮摩挲着纸张,指尖传来平滑的触感。心头漫上深深的寒意。他的声音落下,凝结着冰霜:“先查,再杀。”查清这几个地方的情形,如果真如莫清寒所说,是董鸿昌的据点,那就直接端了全部据点。如若不是,他们也有后手,再作其他谋算。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让董鸿昌自食其果。……上海火车站。一个看似寻常的男人在人群中行走。这个男人戴了一顶宽边沿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令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是戴士南。南京那边,戴士南讲过要去北平特工站。他订了去北平的火车,但无人知道,他却在上海下了车。戴士南去了法租界公董局的附近。他的视线落在公董局的门口,同时,拨打了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是管理部的苏言。”戴士南淡淡开口:“罂粟。”罂粟怔了怔:“戴长官?”他已将声线模仿得极像,即便是陆宗霆,也无法分清。戴士南:“我现在在公董局门口,你出来见我。”他立即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手上的腕表,等待着罂粟。在半刻钟之内,罂粟已经交托好了手上的事务,离开了公董局。她扫视了一眼,很快就猜到那个做了易容,戴着宽边沿帽的男人是戴士南。罂粟快步走到报刊亭前,漫不经心地拿起了一份报纸。她随口讲了一句:“戴先生。”戴士南开口:“你现在必须离开上海。”他在传达一个命令,董鸿昌下达给他的任务。戴士南要将已经策反成功的190号特工带去汉阳。罂粟的手一紧,报纸被捏得发皱。她的声线未改:“公董局那边没有请假,我要处理好。”末了,罂粟又补充了一句:“以免有人起疑。”戴士南抬手:“不必。”他极为笃定:“自会有人替你处理请假的事情。”董鸿昌安排在公董局的人会解决此事。在罂粟离开上海前,戴士南不会让她和别人接触。每一步,他们都已算计好了。罂粟面色不显,收起了手中的报纸。她的视线落进戴士南的眼中:“我明白,公寓那边我也不回去了。”罂粟要表明自己的诚意。她须得让戴士南认为,在这段时间里,她不会做手脚。罂粟心中已经清楚了一件事情。戴士南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既然董鸿昌已决定见自己,他不让她有机会做任何准备,也绝不允许她通知任何人。戴士南:“我们走罢。”罂粟点头,初冬的风吹过,寂寥至极,格外萧索。她镇定万分,没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到了火车站以后,戴士南才将火车票给了罂粟。保密工作做得极严,他甚至不曾透露半分。计划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允许其中出任何差错。罂粟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张火车票。她的视线淡淡掠过上面的地点。罂粟问:“去津州?”戴士南说:“罂粟,这是我们的第一站。”他的话并未说全,但按照罂粟的性子,已经能明白其中含义。罂粟不假思索:“津州是一个中转点。”各条线路的火车都会经过津州,若是到了那里,转车也极为方便。向来都是特工常去之处。戴士南:“为了隐藏行踪,我们不会直接去目的地。”“你应该明白这条道理。”罂粟点头,先前戴长官的教导,她从不曾忘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