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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翩翩的秀眉立刻就蹙紧了,不满地嘟哝了一声,耸动着身体似乎想翻身。结果她刚一动,腰上的长鞭就缠得更紧了,她只有乖乖地睡回来。萧尧没有打扰她,反而亲自解开了长鞭。昨晚玩儿得太开心,那长鞭缠得很紧,甚至都打了好几个死结,他试了几次都不行。不过他硬是没要求别人帮忙,十分耐心地自己动手,当那根长鞭被丢到一边,皇上长臂一伸就把床尾的锦被抓了过来,将桃贵人从头到脚都盖上了。看着皇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张大总管惊讶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了。冷心冷肺狗皇帝,竟然有一日也会关心人了?他一向都是干完一炮就撤退,甚至睡完了不高兴,半夜还要让妃嫔滚蛋的人,说翻脸就翻脸的人。张大总管一直没想清楚,怎么一向难伺候的皇上,到了桃贵人面前就大变模样。直到他要伺候着皇上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到了半截长鞭,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么长的鞭子,完全就是凶器的存在,若是到了刺客的手中,很可能用长鞭把皇上给勒死。可是狗皇帝不仅没被勒死,还用这玩意儿度过了一夜春宵,很明显就是桃贵人自备的。这女人不愧是妖精,能避开众多耳目把长鞭带进来,还让皇上愿意带她玩儿。后宫真的要大变天了。等秦翩翩起来的时候,她觉得整个身体都离家出走了,丝毫没什么感觉。柳荫听到里头有动静,立刻走进来:“主子,您醒了?”秦翩翩面带戚戚焉,焦急地问道:“快看看我是不是被皇上给玩儿瘫了?我身体没知觉了。”柳荫见她快要哭出来了,顿时吓得同手同脚跑上前,一把掀开锦被,仔细看了两眼,登时就有些无语。“主子,您是自己曲着腿,应该是压麻了。”“那我的腰呢?怎么也没知觉?”“您腰上有红痕,可能——”柳荫看了一眼,秦翩翩腰上捆绑的痕迹很重,明显他们昨晚战况激烈,不由得惨白着一张脸道:“可能真的被皇上玩儿瘫了。”秦翩翩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眸里的光都逐渐淡下去,她伸手摸了摸一把自己的腰,被轮子撵过数次的疼痛感,立刻涌了上来,疼得她龇牙咧嘴。“胡说,我的腰这么疼,怎么可能瘫了!”她一手拖着腰,一手扶着柳荫,慢慢地坐了起来。一低头正好看到自己身上这些凌乱的痕迹,悔不当初。她玩儿什么惩罚的游戏,还自备器具,结果玩儿脱了吧?“主子,您还去延寿宫那边请安吗?”“不去了,都这个时辰了,哪里赶得上。”她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找了个借口:“就说昨晚上形影不离了一夜,今儿起晚了。”柳荫轻咳了一声,耳朵都有些泛红。她家主子永远能把侍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还形影不离呢。秦翩翩折腾了许久才回去,几乎是被人架回去的,她这走路双腿都打颤的模样,让殿外巡逻的侍卫记忆深刻。一个个铁血糙汉子,都在心底为皇帝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真龙天子,干得漂亮!*皇上高高兴兴的上朝,沉闷阴郁的下朝,无论是路过巡逻的太监,还是龙乾宫里伺候的宫人,一路上的人都能察觉到九五之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简直无与伦比,像是随时待出鞘的宝剑,来个大杀四方。张大总管也不笑了,肃着一张脸紧随皇上左右,他可不想被皇上第一个抓到撒气。显然是朝堂上今日又发生了不欢而散的大事儿。他坐在龙案前,奏折依然堆叠如小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抓紧批阅,反而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轻点着桌面,紧蹙的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桌上的纸鹤怎么多了十只?”之前桃贵人送他的纸鹤,一直就摆在龙案边上,当初送来的时候,萧尧看过一眼都准备让人收拾起来了,却因为好奇拆了一只,然后却不会叠起来了,他一连拆了三只,才勉强把纸鹤恢复原貌。因此像是爱上这种破坏又恢复的感觉一般,皇上只有批阅奏折烦了,就会拿起几只拆拆,再叠好。最后都形成了一个习惯,这回在朝堂上受了如此大的气,他就习惯性地想去摸纸鹤,却发现多了一倍。“回皇上的话,是桃贵人又叠了十只送过来。她说那十只里面混着您对她的惩罚方式,昨晚的也在里头,让您没事儿拆开来瞧瞧。”这事儿就连张显能都不知道,还是一直守在殿内的一个太监回的一句。张显能没吭声,他只是在等皇上的反应,看碟下菜。像桃贵人这种私自让人送东西进来的,一向是皇上的大忌,毕竟龙乾宫的主殿里,任何东西的存在都得经过皇上的同意。万一要是混杂进来什么其他不轨之物,那可是有关江山社稷的。萧尧先是皱紧了眉头,这就代表原本就不开心的皇上,更加雪上加霜,但是等他听到后半句之后,脸上生气的表情逐渐淡去。他沉着脸拆纸鹤,大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这回连张大总管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他知道能不能让皇上转怒为喜,就看桃贵人这堆纸鹤了。结果皇上拆到第一只的时候,眉头就松开了些,简直有奇效,到最后几只,他已经完全是眉眼舒展,隐隐有喜笑颜开的架势。张大总管这颗忐忑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回原地了。小妖精还真的有本事儿对付狗皇帝,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张显能,桃贵人这么乖巧讨喜,总不能一直让她当个奴才,你说给她升什么位份好?”张显能往前迈了两步,正垂首认真听,结果一听是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无语。这小妖精究竟给皇上下了什么迷药,睡一晚就加个位份,这得是拿出通天的本事儿睡的吧?他低垂着眼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瞧了一眼桌上展开的几张纸,只匆匆看到两张纸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