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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暖房里的花,父女二人直接走到梅林里,挑选了几支正是含苞欲放的梅花剪下,放入了由丫鬟手上捧着的花瓶中,而后,由着锦绣抱着花瓶回了二房。回到屋里的时候,果然柳氏早已经吩咐了丫鬟准备好了午膳。锦绣左右看着,并未瞧见夏靖铭和夏靖珏二人回来,立刻笑眯眯的凑到了柳氏边上,小嘴甜蜜蜜道:“娘亲,咱们这么早吃饭,是为了让我早些午歇对不对?”柳氏闻言,故意开口道:“谁说是为了你了,小不要脸,净往自己脸上贴金。”锦绣对此只是笑笑,手上捧着花瓶放到了柳氏面前邀宠:“娘亲,你看我和爹爹选的花,好看吗?”柳氏原本就只是故意流露出嫌弃的一张脸上,顿时笑开了。她伸手接过那个只比锦绣人小一点的大花瓶,冲着夏立齐开口嗔怪道:“你也是的,锦绣这么小,你让她捧着这么大的花瓶。”夏立齐笑眯眯的受了,坐到了柳氏边上笑着开口道:“你还别说,咱们女儿别看人小小,可有力气了,这花瓶她一路抱过来,也没喊累。”“是啊是啊,娘亲我力气可大了。”锦绣又是邀宝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好似要展示自己摸着软绵绵的手臂上肌rou。午膳因着已经先摆好了,倒是没有等夏靖铭和夏靖珏二人回来用,反正锦绣这两位兄长,中午的时候,多数时候,也都是不回家来用的。锦绣一用完午膳,而是硬赖在了柳氏的屋里午歇。不过因着锦绣偶尔也会跟着父母一块儿睡,柳氏和夏立齐也没说什么,便将锦绣抱到了他们的床上,又是吩咐底下人多放了一个暖炉,二人守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锦绣的背,陪着她说话哄她睡下。等着锦绣呼吸平稳了。夫妻二人方才来到外间,继续说起了方才因为锦绣突然出现而没有说完的事情。其实这事,说起来还要从夏立忠抢了夏立齐外调的官位说起。可以供夏立齐选择的路,自然不止一条,但去洪省做知州自然是最稳妥最安全的。到了洪省,夏立齐不仅能直接从从六品的吏部主事升到从五品的知州,而且那个地方一向富庶好治理,夏立齐过去了,压力也小,只要无功无过,回来不出意外,肯定能够升上一级。考虑到家人,也考虑到日后的前途,夏立齐自是当即便选择了这个。但如今这个位置已经被他大哥顶替了,夏立忠也都已经过去上任了,多说多想无益。夏立齐虽然有些沮丧,却也立刻想起来其他的出路。其实,当时除了当知州这一条,还有一个选择当时也让他有点起了兴趣,甚至差点冲动的选了,这个选择是去一个叫上川的地方当知县。若是夏立齐还是个未娶妻生子,可以孑然一身什么都不顾的人,可能当时真就放弃去洪省做从五品的知州而选择去这个上川做个六品的知县。可是夏立齐并不是。甚至在这会儿,他一想到家人,心里便想着或许根本就不用思考,根本就是不该去。上川这个地方,很有名,出了名的穷山恶水,自然也多刁民,可那边不仅仅是有刁民,还有山寇强盗。朝廷没少派人去那个地方管理,但最后要么官匪一窝,要么便是逃回了京里,甚至还有被无缘无故杀害的。朝廷命官去了那里,其实并不管用。当然,朝廷也是没少派人过去剿匪,可上川地势险阻,山多陡峭,朝廷里派去再精良的军队,也玩不过人家地头蛇。这久而久之,朝廷对这个地方的态度十分消极,打算就这样放着了。反正上川的百姓不会叛乱,仍然归于他们大周所有,便无所谓了。但这个地方也成了朝廷的一块心事,倘若夏立齐若是能够管理好这个地方,等到日后回京,莫说是升一级半级,只怕龙心大悦,连跳三级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夏立齐自然不是自大的觉得,那么多人都没治好的地方他去便一定能够治好。只是富贵险中求,尤其是遭遇到了先前的事情,夏立齐的心里难免憋了一口气在。而柳氏一听得是这个地方,难免连连摇头。她倒不是反对夏立齐去,而是觉得,倘若夏立齐要去,她就一定要跟去。夏立齐自然是不答应,觉得自己若是去了,也一定要自己孤身一人过去,妻儿最好都留在京城里。方才锦绣走在门口,瞧见二人愁眉不展,便是在争论犹豫这个。而到了这会儿,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夏立齐与柳氏二人仍然没有任何改变想法的念头。夏立齐仍然坚持要么都不去,要么只去他一个人。而柳氏则是,要么不去,要么由她陪去。其实意见瞧着很好统一,完全可以都不去。但二人不约而同都没有提到这个想法,显然在内心深处,还是偏向于去那个地方的。这大中午的休息时间,两个人压低音量在外间争论了许久,仍然没有争论出个所以然来。晏淮坐在轿中,闭着眼睛听着外边轿夫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他靠在轿壁上,脸上略略有些发白,看着仿佛十分虚弱,不过他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轿子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晏淮并没有睁开眼睛,直到轿帘被打开,阳光透过外边低矮的轿门照在晏淮那张俊美的脸上,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平静无波,在看到轿子外边站着的人时,眼里仿佛还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过他也仍是未动,仍然一动不动坐在轿子里,语气平静的开口唤了一声:“大哥。”来人正是如今晏淮名义上的大哥肃清王晏浩。晏浩年纪比晏淮要大上五岁,他的身材,也十分高大威猛,紧紧裹着他躯体的蟒袍仿佛能够勒出他身下的肌rou。晏浩的身材其实不算矮,相反,他还算是很高的了,可是站在晏浩身边,仿佛是晏浩的两倍大。如今他又是虚弱的靠坐在轿子里,显得他也越发的羸弱与不堪一击。晏浩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对轿子里打算起身的晏淮连声道:“坐着坐着,扯到你伤口便不好了。伤口无事吧?”“多谢大哥关心,并无大碍。”晏淮抖了抖苍白的嘴唇,嘴里只是道无事,而这幅样子,看在晏浩的眼里,却是分明有事,也让晏浩心里有些暗暗心塞。不过,都是天生的戏子,晏淮倒也没有失态,便连声道:“说来这事儿我还真是愧疚,三弟你可是在我父……的封地周围出的事情,大哥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与大哥无关。”晏淮对此只是淡淡一笑。看在晏浩眼里,凭的让他咬牙啮齿。这事儿若是与他无关便也罢了,偏偏此次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