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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一声一声,气息很弱,也不连贯,仿佛在下一刻,便要没了呼吸一般。他的神色怔住了,直到听到蓝莺儿的哭声哀求声,方才渐渐回过神来。“少爷,宝宝病的很重,您救救他吧!”谢文清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吩咐了身边的随从,开口道:“去请宝芝堂的大夫过来。”“是……”跟着谢文清的随从也愣了一下,听到谢文清的吩咐,他倒是立刻应了声,撒开了腿朝着宝芝堂的方向跑了去。而在那个随从跑开后,谢文清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复杂的看向了蓝莺儿和她怀中的孩子,动了动嘴唇,正待要说什么,可看到一旁围得满满的人群,最终只是开口说了一句:“先上马车。”蓝莺儿在听到谢文清已经请了大夫后,便安静了下来,听得谢文清的吩咐,她也只是低着头抱着还在啼哭中的孩子,慢慢上了马车。二人一坐入马车内,马车便慢慢行驶了起来。而谢文清在这时开口问了一句:“你现在住在哪里?”虽然蓝莺儿一句话都未说,可谢文清在心底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将人带回府里去安置。蓝莺儿没有反抗,只是轻声报出了现在地址。然后,马车里重新陷入了沉默。谢文清的目光落在了蓝莺儿手中抱着的那个孩子身上,他对孩子的大小年纪,其实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是最近常往勇诚伯府里跑,自然也见到过夏靖铭的儿子。蓝莺儿手中的这个孩子,虽然瘦弱,可看着却并不比夏靖铭的那个儿子小。其实,便是按照这个孩子刚出生来算,谢文清同样能够推算得出,若这孩子是蓝莺儿所生,那么蓝莺儿是在谢府里的时候,就怀上的。孩子是谁,不言而喻。而这个猜测,让谢文清脸上越发阴沉。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看待那个孩子的目光,也充满了厌恶。其实,方才谢文清撞到蓝莺儿时,他们母子若是没有那么惨,只怕这会儿谢文清早已经怒不可遏的质问了,可偏偏方才那一幕,让这对母子已经吃尽了苦头,谢文清心里便是再愤怒,倒也没有立刻发作。他竭力忍下了心中的惊慌与怒火,只冷硬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偷偷离开?这孩子,他的父母是谁?”蓝莺儿身体抱着孩子的身体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抬起了头,她双颊有些消瘦憔悴,容颜自然不如在谢府时那般鲜亮,可是她长相本就偏于娇怯,这会儿眼中又含着盈盈泪光,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让人心底里凭生便能够升起一股保护欲。也因为蓝莺儿这般,即使谢文清原本心中怒火滔天,这会儿也渐渐有些压抑了下去。而蓝莺儿轻声开口说话了。“奴婢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少爷,也知道少爷喜欢的是夏家小姐,所以奴婢不想给少爷添麻烦。”蓝莺儿说着,眼泪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在脸颊上。而她又继续轻声道:“奴婢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真的很害怕,可奴婢不想让少爷为难,奴婢知道,奴婢有身孕的事情爆出来,夏家小姐肯定会不高兴的,奴婢怕坏了少爷的大事,所以就偷偷跑了出来,只要奴婢不再呆在府里,便没人会知晓这件事情了。”蓝莺儿说的天真单纯,又真情实意,话语之间,满是为谢文清在打算,为其他人打算。即使谢文清在听得蓝莺儿的话时,觉得有几分荒谬,却也不可避免的,被蓝莺儿的话给感动了。他原本已经到了嘴边那一句,“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却再也说不出来。这事儿,本就是他的错,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蓝莺儿会怀孕,毕竟前世的蓝莺儿怀孕并不容易,二人在一起多年后,才喜得贵子。谁料到,这一世,蓝莺儿竟然这般轻易便怀上了。虽然蓝莺儿的做法的确是给他添了很多的麻烦,可蓝莺儿的出发点,确实是全心全意在为他在打算。谢文清神色一阵恍惚,心中苦闷,想要斥责,可是看着一脸特特不安望着他的蓝莺儿母子时,当他的目光卡看去时,蓝莺儿抱着孩子满是惶恐。谢文清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而蓝莺儿见谢文清没有再说话,只是又连声道:“少爷,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打搅您的,也不会出现让夏家小姐不开心。只要少爷不愿意见到奴婢……和孩子,奴婢向您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您面前。说完,她抱着孩子便要起身下马车。而谢文清在这个时候,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看着蓝莺儿,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轻声道:“你太傻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那个孩子身上。蓝莺儿低着头的那张脸上,眼里闪过了一丝幽光。蓝莺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轻轻的拍打着哄着因为哭泪,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只发出婴儿微弱的呼吸声。从马车一直到停在了蓝莺儿暂时居住的地方,谁都没有说话。马车停下后,谢文清也并没有伸手去扶蓝莺儿,蓝莺儿对此,没有丝毫怨言,只自己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抱着孩子走了下来,她走的很艰难,也很小心翼翼。而谢文清只是冷眼打量着,直到蓝莺儿差点跌倒的时候,他才伸过手搭了一把。他原本是想要去扶蓝莺儿的手臂未料到,手却是碰到了孩子身上,他很快便收了回来,仿佛触电一般。而蓝莺儿却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还抬起头终于露出了遇到谢文清后的第一个微笑。谢文清神色依然冷清,只是打量着蓝莺儿说的这个地方。是一处普通的民居,地方看着,实在是破旧,而蓝莺儿却是冲着谢文清轻声道:“少爷,奴婢从谢府出来后,身上并无太多的银钱,身子也弱,幸的大叔大娘收留,才得以安生,安然生下孩子。”谢文清依然没有说话,蓝莺儿对此也没有改变神色,笑着带了路,带着谢文清走入了她这些天来一直住着的地方。地方很小很简陋,小的搭了一个坑床,便放不下任何东西,破的屋里简直便是没有一样完好的东西:被子打着补丁,坑床缺了一角,甚至连窗户,都有些漏风。谢文清一走进这个屋子,便局促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去,而蓝莺儿,却是先将睡着了的孩子放在了坑床上铺着铺就被子的一角,而后冲着谢文清轻声道:“少年莫见怪,这里实在简陋,要不,我先去厨房里烧点水吧!”也是蓝莺儿的这句话,让谢文清注意到,这屋里甚至连把茶壶都没有。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