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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钱和自己的名头。另外,少分红利还有另外一个缘故,照实说了,蒋四太太才不再坚持平分红利。蒋四太太落座之后,亲手把一个小小的书箱交给怡君,“都带来了,你看看。”“我还信不过您么?”怡君笑着放到一旁。蒋四太太又递给怡君一个包袱,“上回不是跟你要了你的尺寸么,给你做了一套衣服。”“是吗?”怡君笑靥如花,当即打开包袱来看。蒋四太太做得一手好针线,绣活尤其出彩,最重要的是,衣服的样式总有别出心裁且赏心悦目之处。湖蓝色的上衫,喇叭袖,收腰,同色的裙子,料子轻软多褶,裙摆下方用颜色极浅的丝线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只看着便不难想见,穿上之后,行走之时,花朵是若隐若现,引人探究。“太好了。”怡君由衷赞道。颜色是她喜欢的,似有若无的绣样亦是她喜欢的。她笑着握了蒋四太太的手,“我可要怎么谢您才好啊?”“这话就见外了不是?细算起来,你帮衬我们的,我给你磕多少个头都报答不了。”蒋四太太笑道,“你是生的这样标致的人,我又是长你一辈的年纪,每回瞧见你,就想变着法儿地给你多做些衣服,把你打扮得更好看些。”“您可真好。”怡君撒娇似的摇了摇蒋四太太的手臂。蒋四太太握了握怡君的手,笑容真挚,“我是觉着,你穿深深浅浅的蓝色、紫色都好看。这回没敢多做,总得先瞧瞧你喜不喜欢不是?这下我就放心了,往后得空就给你做些衣服。”“总有新衣服穿自然是好,但您可别当个事儿,针线做多了累眼睛。”“我晓得。”怡君起身携了蒋四太太的手,“走,看看我儿子去。您不是总说,遗憾没机会见到我家大爷么?看到我儿子,就差不多算是见着他了——父子俩长得一模一样。”停一停又小声道,“不过,我婆婆总说,她孙儿要比儿子更好看些。”蒋四太太忍俊不禁。.傍晚,蒋映雪回府之后,怡君唤人把她请到静香园。没多久,蒋映雪笑盈盈地走进来,屈膝行礼,“大嫂。”怡君起身还礼,携了她的手,走进宴息室,落座后笑问:“出去散心了?”蒋映雪赧然一笑,言辞却很是坦诚:“什么都瞒不过大嫂。二爷带着我去外面转了转。”怡君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程译和蒋映雪算是很幸运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但是感情日益加深,琴瑟和鸣。如今的蒋映雪,比起刚进门的时候,开朗活泼了不少。“我跟四婶合开了一个铺子,你知道吧?”怡君问道。她与蒋四太太已非熟稔可言,跟妯娌说起的时候,也就像是提及自己的亲人一般。“知道。”说起这件事,蒋映雪眼中现出感激之色,“是因此,四婶和我堂妹的处境好了很多,再没人敢给她们脸色看了。”妯娌的用意,她明白:消减她对娘家的担心,让她的娘家起码在明面上有个家和的样子,不至于闹出笑话,让程家都跟着脸上无光。“这再好不过。下午,四婶过来了一趟,跟我说了会儿话。”怡君笑道,“说起来,一直没问过你,为何与四婶的情分格外深厚?”蒋映雪诚实地道:“四叔在世的时候,很疼我,四婶一直如此。我自幼识文断字,学习琴棋书画,都是四叔四婶教我的。要是没有他们,我在人前怕是要处处露怯,更不可能有嫁进程府的福气。”“原来如此。”怡君点头,笑微微地道,“我和四婶开的那个铺子,情形不错。因着四婶心思巧妙,再加上程府的名头,生意倒是挺好的。等到冬日,生意只有更兴隆。”“那太好了。”蒋映雪由衷地为四婶和妯娌高兴,笑意飞扬在眼角眉梢。真是个性子纯良的女孩子。怡君心里愈发踏实,转手取过下午蒋四太太带来的那个小书箱,放到蒋映雪面前,“我每年进项不少,陪嫁的两块地地势好,收成一直很好,此外,还开了一个绸缎庄,生意也很不错。眼下跟四婶开的这个铺子,我其实一直就是甩手掌柜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转让给你。你跟四婶情分这般深厚,自是能切实地帮到她。”蒋映雪意外,凝望着怡君,讷讷地唤道:“大嫂……”“把这些账目拿回房里,好生看看。”怡君点一点那个小书箱,又取出一个大红包,“你进门的时候,我给你的见面礼只是随大流,这一份儿才是正经要给你的——做买卖,到年底才能算总账分红,在那之前,不定何时就有往里面贴钱的情形。”治标不如治本,妯娌手头拮据的情形,不是在内宅有意无意间贴补就能改变的,与其总想法子给她银子,不如给她一个长期有进项的营生。精明干练如蒋四太太,就算蒋映雪想犯错,都不会有机会。更何况,蒋映雪是这般纯良的性情。蒋映雪仍是凝视着怡君,泪盈于睫。“这傻姑娘,”怡君笑着伸出手去,敲了敲妯娌的额头,“这是做什么?我还有不好听的话呢:五年之后,你得把我出的本钱还给我,此外,要尽心尽力地打理铺子,要是弄得乱七八糟,别说四婶,我就第一个饶不了你。我呢,是你主持中馈的大嫂;这事儿呢,是正儿八经吩咐你的,你只能照办。”蒋映雪用力点头,随后,泪水悄然滑落。怡君取出帕子,给蒋映雪拭去泪水,笑道:“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蒋映雪轻轻地搂住怡君,语带哽咽:“大嫂,我会争气的,一定会把日子过好,孝顺婆婆,绝不给你和大哥丢脸。”“我信你。”怡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余生我们要在程家一起度过,与其做妯娌,不如做手足,你说是不是?”她没说做姐妹,是刻意的。这样的日子,姐妹二字,让她心里不大舒坦。蒋映雪用力地点头。.程询如常下衙,回到静香园。怡君一如平日,帮他洗漱更衣,言笑晏晏。随后,夫妻两个带着修衡、天赐去了正房,给程夫人请安,一家人照常围坐在一起用饭。入夜,情形仍是如同往日,程询给修衡上课、布置功课,怡君哄着天赐,等程询过来的时候,便回房去看书,随后沐浴更衣,独自歇下。一切都太正常了,程询却因为太过了解她,看出她有心事、情绪不对,只是不知如何问起。为此,哄着天赐睡着之后,便早早沐浴,回寝室歇下。此时的怡君,睡在里侧,也面向里侧,呼吸匀净。程询便不扰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熄了灯。这是该相安无事的日子,是以,夫妻两个各盖一床被。室内陷入昏黑,怡君翻了个身。程询留意到了。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