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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垫拖着她在冰上嬉戏,结果一回头,垫子还在人却没了,再仔细一看人已经滚得老远了。卿卿从雪堆里爬出来,鼻涕都快冻住了,见赵墨笑得前俯后仰,她就气呼呼地拾了把雪捏成团子砸过去。两人嬉闹玩耍笑得欢畅,共骑一匹马儿携手同游。赵墨怕她受冻便轻拢她的身子将如玉小手裹在掌心小心呵气搓揉,卿卿喜欢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安静仰靠在他胸前眺望夕阳,落日溶金,白雪如霞,世间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俩,卿卿几乎要醉在他怀里,心里就想如果能永远这样此生也就无憾了。卿卿与赵墨玩到月升,然后在小摊上买了羊杂面和羊rou烤串裹腹。卿卿仍吃不了辣,赵墨就小心翼翼地将她碗里辣子挑了个干净,旁人不禁侧目,谁也不曾想这位伺候女人吃饭的小家子气男子就是赫赫有名的绍武校尉。见别人都在看着,卿卿倒有些脸红,不由偷偷地说:“别挑了,看着奇怪。”“别理他们。吃吧,不辣了。”说着,赵墨就把大汤碗推到她面前,虽然有些尴尬,但卿卿心里甜蜜得很,她小心地夹上羊肚放他碗里也不顾众人眼神与他边吃边聊直到夜深才尽兴回去,没想到刚入门管事便急急地走来说:“宫里来人了,正要找姑娘呢。”卿卿听后已猜到几分,她让赵墨先回屋,自己跟在管事来到堂屋。门一开,屋里的人就站起身子,脖子伸得老长,果然是安侍官,卿卿心里暗叹,硬是打起精神上前施礼。“哎哟,您终于回来了!恕我冒昧登门,可是我家小主子一天滴水未尽,还把脚上的金针全折了,鄙人看着实在心疼,知道别人劝他不一定听,所以还希望姑娘能去看看,您说话比我们有份量。”安侍官面红神急地说了一堆话,气都不带喘的,看得出来是为拓跋朔这娃子着急。卿卿听后也很为难,毕竟安夏王嘱咐过她也不方便再去。这时,赵墨走了过来,安侍官见到他后连忙行一大礼。“早去早回吧,和他说清楚了也好。放心,我会护着你的。”赵墨边说边将披风披上卿卿肩头,看人的眼神明显不如往常冷淡。安侍官眼尖得很,看到些许神态动作就能嗅出个大概,他低头偷偷打量这二人,心里只觉得奇怪。既然哥哥都这么说,卿卿想了会儿还是准备过去,她命管事拿来医箱,接着就随安侍官入了王宫。第71章王子告白,赵墨拒婚掌灯时分,王宫万籁俱寂,安侍官提着灯笼在前领路,时不时地回过头叮嘱小心。见他走得急,卿卿也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一路上鲜有来人,寂静得很。到了王子寝宫,安侍官就像从鬼门关爬过似地大松口气,转过身忙不迭地取下她肩上披风,随后恭敬退下。外面寒风阵阵,宫里倒是温暖如春,麒麟铜鼎兽口处白烟袅袅,散出一股奇特的香,鼎下摆了羊毛五彩织垫,垫上趴着只半臂大小的兽,原先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听到动静它马上就起了身。这玩意倒是新鲜,卿卿上前好奇地抱起这只灰不溜秋的小兽,它个子不大,可脾气大得很,伸出爪子就挠。“别碰它,它会咬人。”清灵低声悠然而来,透过松绿石帘子只见一人独坐在内,看来孤单得很。卿卿放下不听话的小东西,然后往里走去,拓跋朔听到帘上宝石珊珊,可就是没有抬头,小兽跌跌撞撞跑到他脚下一边蹭一边哎哎叫唤。“这是什么玩意?真是难看。”卿卿轻声问道,或许是觉得此处压抑阴暗,她才故作轻松露出些许笑意。“雪狼,父王送我的。”拓跋朔弯腰抱起小狼崽子放到自己膝腿上,小兽竖起背毛抓咬乱嚎,而他像是不觉得痛,硬把这只不听话的畜牲压在腿上。“它真像你,犟得不像话。”卿卿走上前轻抱起狼崽放到地上,然后拉过圆凳铺上白巾,接着卷袖净手抬起拓跋朔的小腿放在膝上按下几处xue道。其实这一天没见,她心里也不踏实,就怕前功尽弃毁了心血,不过如今他的腿稍稍结实了,至少不象刚遇时那般纤细无力,想来也颇感欣慰,但是不能看他真正好起来总免不了有些遗憾。“我听安侍官说你把程太医赶走了。怎么,你不想治了?”“没,我不喜欢那老头子。”说着,拓跋朔微顿下,抬眸偷瞥她一眼,柔了几分声音继续道:“我喜欢你。”卿卿抬眸见他模样认真,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好似在笑他还小不懂事。“这腿是你的,一句不喜欢就让它废在那儿吗?这喜欢得治,不喜欢也得治,程太医的医术也算顶尖,由他治我也放心。”卿卿的声音和她按xue的手势一样温柔,拓跋朔看着看着不由迷了眼,憋了一天的阴郁也消失无踪,可是愁人的事终究还在。“你明天还能来吗?”拓跋朔皱眉轻问,两眼汪汪的看着可怜,他心里只想若是她能偷偷摸摸地来,父王定是不会知道的。卿卿听后倒十分为难,今天过来已经违了安夏王的令,若是被他知道她也很难交待,思忖片刻便道:“我没办法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话落,拓跋朔垂眸不语,看来十分失望,卿卿正想好言安慰,谁料他竟似孩子般轻泣起来,瘦弱双肩微颤,哭得伤心。卿卿手足无措,姑娘哭还有法子哄,而一个十二三岁的大小子哭得梨花带雨她就懵了,回过神后连忙从袖中拿出帕子递给他拭泪,拓跋朔直接拍掉哭得更是伤心。“堂堂一个王子哭成这样,传出去不怕丢人吗?”卿卿板起脸来严声轻斥,硬把帕子塞到他手里。“为何不能哭,是人不都得哭吗?”拓跋朔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道。“闷了五年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又说得来的,现在莫明其妙地被赶了,为何我不能难过呢?”“等你腿好了,就会有许多喜欢又说得来的人冒出来,到时都不记得我了,说不定想到现在哭鼻子还会害臊呢。”“不,我喜欢你,我想纳你为妃。”拓跋朔止住哭,两手紧握成拳,稚嫩的小脸多出几分曾似相识的倔强。卿卿并未惊讶,只是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我明白王爷为何不让我治了,你还小但也不能说你不懂。不过我不能做你妃子,因为我也有喜欢的人。”拓跋朔微微一愣,和上次那样忙追问道:“是谁?”“不能告诉你。”卿卿莞尔而笑,一提到那个人连声音也变了。拓跋朔心里像被塞了块石头又闷又痛却说不出口,他们以为他不懂,其实他都明白,他只是腿坏了,但心没坏、脑子也没坏,可就是因为他腿脚不好使,宫里大小都当他是坏的、是瓷做的,连吃个饭都恨不得一粒粒喂,更别提吼嗓子,他就像没翼的鸟儿被养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