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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得紧,是不是有烦心事?”董忆笑问,虽说身穿戎装可仍脱不去那股书卷气。赵墨低头来回踱步,像是踩着地上不停晃动的烛影,片刻,他忽然抬眸莞尔道:“没。”有时笑得越真说的话就越假,跟随他多年董忆知道他的野心但猜不透他的人,也猜不准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后事已至此无法回头,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董忆隐隐觉得有东西拦着,她就像块绊脚石碍着他们的道,若没她在或许几年前赵墨就能夺得王位,而他的大仇也能得报。“古往今来凡能得天下之人都懂得‘舍’,有‘舍’才有‘得’,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这步,千万不能功亏一篑。”董忆话中有话,赵墨自然听得出这弦外之音,他突然侧首看去,眼神凌厉如刀,董忆不由低头垂眸后退半步,拱手抱拳挡在额处。“是我多嘴,莫怪。”赵墨深吐口气,慢慢地缓了几分神色。“时候到了,你先去吧。”第136章逼宫今夜皓月当空,若不是寒风逼人倒是个赏月把酒的好时候。赵墨出宫后驾马回府,到了院中见西厢仍亮着灯,他走上前轻推开门,抬眸就见小妹趴在案上像是睡着了。夜风悄然而入,惊醒梦中人。卿卿抬头睡眼惺松,她揉揉眼扯起一抹娇笑,轻声道:“哥哥回来了。”赵墨勾起唇角,温柔浅笑荡漾上眉梢,他脱下玄色披肩抖去风尘,挂好之后走至案边轻轻拢住她削瘦双肩。“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身子不好就别等我了。”卿卿侧首看眼案上烛灯,红烛滴泪已燃大半,不知不觉快近二更天。“没事,反正我也不累,只是觉得无聊。”话落,卿卿以袖捂嘴忍不住打个哈欠。赵墨见状不由轻笑出声,随后打横抱起将她抱上床榻。“我去帮你打盆水。”赵墨出门不一会儿就端来盆热水,先是小手后是玉莲,他蹲在榻边小心翼翼地拿湿巾细细轻拭,仿佛小妹是万年珍宝不敢大意分毫。此刻哥哥和从前一样,柔情似水又无微不至,卿卿见他认真心中甘甜不由溢出唇角,但见他眉宇间隐隐透出的疲惫之色,她又不禁心疼起来。“听说公主和王后娘娘找到了是吗?那你也能歇息段时日了。”“嗯。可是你师父突然不辞而别,怕是抽不出身了。”提及青洛卿卿露出些许焦色,虽说师父向来随性,但此次不辞而别不太像他作风,她不由开始担心。赵墨见小妹眉头皱得紧眼神又柔了几分,他伸手轻抚起她头心轻声而道:“青洛前辈与王后辞别后就不知去向,我找半天也没他下落,不过meimei你不必多虑,青洛前辈神通广大不会有事,更何况他一直不喜欢宫闱沙场,或许走了对他而言是件好事。”这话听来有几分道理,卿卿硬是抹去心中疑虑不愿多想。替小妹擦拭好后,赵墨又帮她整起锦衾铺上羊毛织毯,他一边理整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太寒酸,过段日子我再弄个好去处。”卿卿听后朝四处望去,当年安夏王所赠的府邸不算奢华但对他们而言足够了,她不知道哥哥为何会这么想便道:“我没觉得寒酸,这么大的地方够我们住了,再说寒不寒酸也得看,有你陪着我住哪儿都行。”话落,卿卿弯起秋眸巧笑嫣然。赵墨垂眸静默,随后凑过头去吻住她的唇,卿卿顺势俯躺枕上两手勾住他结实臂膀。“你是我的宝,我怎么能让你蒙灰?”他在她耳边轻声诉道,一面说着一面轻吮起她的珍珠耳垂。卿卿喃喃低语:“你能陪我就好。”赵墨哀叹道:“我也想多陪你,不过如今正是要紧时候,待过了这个关口,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话落,他脱去衣袍抚上玉胴,温柔拥她入怀。这一夜春/色无边,他将这么多日所欠温情全都偿还了,可卿卿却感觉不到丝毫愉悦,莫名心悸久久不散。赵墨在她房内留宿一夜,次日天未亮就勿勿离去,卿卿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只以为他是在扶持拓跋朔立位,可听到外面铁蹄阵阵,她隐约感到一丝不祥。青洛走后不久,赵墨就调拔大批兵马至秦州边关,意思是怕朝庭派兵攻打边防无兵可用,虽然拓跋朔觉得不妥,不过念到如今局势未稳也只能同意其用兵,如此一来王城中只有几支亲王部队可供使唤,其中大多是翊卫骑旧部。就在青洛走后的第八日,清早赵墨就入宫求见拓跋朔。这一日乌云密布,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拓跋朔正在书房中写密信,听到内侍说赵将军求见,他心里咯噔一下,思忖半晌道:“今日我略有不适,麻烦赵将军明日再来。”话落,门外就没了声音,拓跋朔以为人已走不由松了口气,他手负背后来回踱步,浓眉紧蹙成团,侧首瞥见案上密信他又忙回座上奋笔疾书,望能再别人没发现前补住那个漏洞。“嘭”的一声,厚重殿门突然开了,门风卷着血腥扑面而来,拓跋朔仓惶地将信扔入火盆中,起身疾步走到外殿。“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殿!”内侍先前一步大声责斥,银光一闪,内侍便软身倒地。拓跋朔万分震惊,不由瞪大双眸后退几步,他抬起头就见赵墨穿着染血戎装,眼带笑意立在他跟前。“赵将军!你这是何意?”拓跋朔白了脸色,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变了调的声音微微发颤。赵墨掏出一方绣花粉帕不紧不慢拭净剑身,随后扬起唇角轻笑着道:“刚才吓到殿下,还请殿下见谅。”“嗡”的一声,拓跋朔脑中空白无物,他不自觉地开口想要叫人,探头却见殿前空无一人,没想到这事来得如此之快,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步。“赵将军,有事不妨直言。”拓跋朔扯起无奈苦笑慢慢退坐位上。赵墨也不拐弯抹角,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大方地摊在他面前,拓跋朔低头匆匆瞥几眼,这文书上的意思就是要让他退位禅让。赵墨见他默不作声,莞尔道:“如今西夏已定,而朝庭那边依然蠢蠢欲动,殿下日理万机实在劳累,微臣体恤贵体,想替殿下挑此重担。殿下只要在此上盖印便可入殿好好休养,不用再费心劳神。”“你这是在逼宫吗?!”拓跋朔心生怒意,当初没有拓跋氏就不可能有赵墨,而他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想着他不由握拳双拳磨牙霍霍。“呵呵,这要看殿下了。是要让位,还是要我逼你退位?”赵墨直言不讳,温柔墨眸隐显杀气,话落,他上前走到拓跋朔身侧一手支着王座把手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殿下不必觉得委屈,你所见的大半疆土全是我用命拼回来的,你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再者你在暗中削我兵力又安插人手,我只不过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你无义也就莫怪我无情。”说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