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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着地角度,比如如何有意控制左曲球和右曲球的弧度以及跟天气风向的关系,比如杆身硬度和挥杆速度的匹配……..这些都是她近两个月以来,在翻译Geoff给自己那本又枯燥又生涩的老书里学来的……她更知道,在Geoff当着教学中心所有员工夸奖自己的时候,翻译小田的气急败坏。小田一定没想到,云裳的英文功底和高尔夫知识那么好。她也一定想不到,今天她不仅没有陷害到云裳,还亲手把云裳送上了一个更大的舞台。Geoff把云裳带到欧阳璐面前,说:“欧阳,你推荐的这位助理很好。如果她愿意,可以来竞争应聘外教翻译。”欧阳璐的笑容很真,但她说:“不,我对她,另有安排。”☆、互许终身欧阳璐和米贝的再次碰面,是在程家别墅。程董事长病情大有好转,允许探视。欧阳璐走进别墅大门,正好碰上米贝从里面走出。程家别墅依地势高低而建,米贝从高处而下,正对上欧阳璐向上看的眼睛。明显能看出来米贝刚才从容下台阶的脚在半空中停顿几秒,才再次落到台阶上。锦城集团各个部门的人来了不少,米贝只慌乱了几秒钟,便恢复了镇定。她立刻展开了笑容,带着老朋友碰面的欣喜和小辈对前辈的客气,一边小快步下台阶,一边十分亲近地叫着:“璐璐姐,你来了。”欧阳璐直感觉一阵反胃,看来等会和盛赞约好的中饭要换家清淡的了。欧阳璐往上跨了两步台阶,与米贝之间的高度差缩短了。她不是个能玩瞬间变脸的人,她没有回笑,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米贝,看着她如何在自导自演的戏剧里自嗨。今天这情形看来,米贝心里有鬼放不走,还是不敢以总监的头衔自居而对欧阳璐不敬的。明面上,她还得辛苦装样子对欧阳璐很友好。其他人也都碰面,客套地打招呼,互相问着董事长的病情。米贝再次主动示好:“璐璐姐,您快进去吧,董事长这会儿精神还不错。”“欧阳可以等一会再进去,董事长好像有家事要说……”和米贝一块出来的一个主管级别的人说。“有一会了,应该交代完了。璐璐姐还是快进去吧。”米贝似乎是在催促。欧阳璐听出来了米贝专门针对她的催促,看来里面一定有什么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好啊,米贝,你陪我一块进去吧。”欧阳璐说,她想看米贝的反应。果然不出欧阳璐所想,米贝当即回绝了,而且表情既尴尬又难看:“不了,我刚看过董事长,就不再进去打扰了。”欧阳璐再次说:“怎么是打扰呢。你我也很久没叙旧了,不如一起进去再看看董事长,然后一块出来聊聊……”米贝赶忙抬胳膊看了看手表:“哎呀,璐璐姐,今天真是抱歉了,我得赶快走了。有个业务要谈。”欧阳璐斜了斜嘴角,没有答话,而是把手举到不及肩高,稀松地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欧阳璐承认,她对米贝是愤恨的,这种愤恨里还带着羞辱,不然她不会对着米贝离开的背影翻了好几次白眼。她甚至想和米贝打一架,自己以前还学过跆拳道,打十个米贝也不成问题。但她不能,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谁能“斩人”于无形,才是真正的赢家。米贝现在的胜利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要米贝败倒在自己的战旗下,可怜兮兮地求饶!敢在她欧阳璐的战场上撒野,她欧阳璐决不罢休!门口的管家示意欧阳璐留步,悄声说:“董事长吩咐,暂时不让其他人进去。您要稍等一会了。”欧阳璐只能停下来,在草坪边等着。仔细欣赏,住在程家别墅这样的住宅里,是人生一大享受之事。庭前看海,庭内赏花,居山享凉,坐林听风。能成为这宅子的主人,也是人生一种成功。她不禁有些感慨。见管家还没有要放自己进去的意思,欧阳璐随意在别墅转悠起来。之前虽也来过几次程家别墅,但大都因为公司事务,这么安静地在别墅里一个人欣赏,还是头一次。透过别墅大大的落地窗,欧阳璐从外面看到了阳光洒满的董事长的卧室。他是半躺在床上的,看来还没有完全恢复。欧阳璐看到了病床前董事长的儿子程其典,女儿程其语。她还看到了盛赞。此刻,她所爱的盛赞,今天早上还在用半醒半睡的声音在电话里叫她“宝贝儿”的盛赞,正被董事长抓着一只手,和程其语的手放在了一起。盛赞是顺从的。而且还和程其语交换了眼神。欧阳璐的脚挪不开步子,她盯着那扇落地窗看着。看着盛赞和程其语的手握在一起,被董事长捂着,交代着什么。交代了好长时间啊,他俩的手一直都在一起。欧阳璐听不到说什么,也读不懂唇语,但她心里清楚董事长在说什么。锦城集团谁都知道,盛赞是程董事长看上的上门女婿。身体垂暮,后辈的终身大事必须亲自授意。盛赞之前不是拒绝的吗?他之前在自己面前是硬生生拒绝过程其语的。难道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小时候老年人总说一句话,听着糙,但道理实在:“人背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欧阳璐绕回去,对管家说:“我改天再来。请别告诉董事长我来过。”怎么走出程家别墅的路这么长,半天都走不出去?怎么郊区的出租车这么难打,站了半天,走了那么多个路口,还是拦不到一个?怎么从来没有感觉齐港市有这么大,感觉出租车走了一个世纪才到家?好冷,欧阳璐把自己扔在床上,裹紧了被子。这才刚刚入冬,怎么感觉像下过一场大雪并开始融化,而且所有的冷气都朝自己冲过来。她浑身打着哆嗦。欧阳璐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觉得世界这么冷。她那次还很有自信地跟盛赞说““我等了27年才等到你,我不怕任何女人对我感情的挑战。没有人能抢走我的男人。”这辈子第一次后悔自己说过的话。这算不算是她自己人生的另一次失败?昏昏沉沉的,水米未进,光线从正午到午后再逐渐变暗到窗口的树枝一点也看不见。屋子黑黑的,安静,一点点声音都能惊到墙角的小生物。“叮铃铃”的手机铃声把欧阳璐吓醒,她摸索了半天才接听,迷糊地放在耳边没有看是谁的来电。“璐,你在哪?怎么一个消息也不回?”是盛赞。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璐竟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眼泪,一定是幻觉。盛赞继续追问:“你在哪?怎么不说话?”“在家。”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