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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冒犯,还望见谅。”草木皆兵。正文第四章楔子4远方似是飘来了阵阵花香。甜腻而浓烈,浓烈到摄人心魂。说时迟那时快,扑面一阵花海袭来!楼啸天强自镇定心神,正要御剑而行,那股馥郁气流却已然将他包裹得一丝不漏。世人只道花瓣柔滑似水不输冰肌玉骨,可再柔滑的花瓣残破之后也会变得轻薄锋利,害人性命!楼啸天被强大的气流裹挟至半空,无法动弹。那些黑暗中的花瓣似刀片将他浑身割透,斑斑血迹,触目惊心!他已感觉不到痛,只感觉睁不开眼。脸上的血汇流至眼,粘稠而炙热。“起!!!”几乎是绝境求生一般,楼啸天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御剑破空,强冲出气流,喉内一股腥甜。他耳后疾风掠过,知是那人追来,身子一抖便从剑上掉了下去。心道今日要是死在这里怕是会不甘心吧……一丝苦笑。楼啸天笑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然而此刻他飘在空中宛若羽毛,从未这么轻松过……“拉住我!……”果然!他怒目圆睁,在来人抓住他手腕的电光火石之间,暗念口诀,一剑刺穿该人胸膛!怎么会…没有血?!楼啸天的笑顿时僵硬在嘴角。第一次用针的时候是想要逼退我,第二次用花的时候无非想要再给我点教训,要是想杀我早就杀了,只是这个人为什么没有血?!楼啸天这回真的要死不瞑目了。“我救你你却……”空气中飘散开来的,是纤细柔弱的女子之声。彻底陷入昏暗前,楼啸天在半空荡漾的树海里,看见了一张半纱遮面的脸庞渐渐靠近……夜风呼啸,那女子双瞳如剪水。莫同悲一觉醒来,业已经是天亮了。古木参天,干云蔽日。倏尔一列飞鸟掠过,惊掉了一堆树叶,扑簌簌地落了他一身。“师兄?”莫同悲心惊自己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暗想师兄该不会撇下他自己赶路去了罢……不待莫同悲思考片刻,远方一个人影浮在半空蜷蜷缩缩。肯定是师兄!莫同悲纵身一跃,几下蜻蜓点水踩着树枝便落到离那人影十丈远处。不看还好,定睛一瞧原来是个姑娘在寻死上吊,当下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之救了下来。“你谁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啊……”“救命啊,我打死你个流氓!……”只见那穿着粗麻布衣的姑娘如有神力,狠狠抓着莫同悲轻揽她腰上的手不肯放,一推一搡,让莫同悲还手也不是,不还手又被冤枉得紧,犹如哑巴吃黄连般有苦难说,空把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姑娘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二十年来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之前的稳重老成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双手抱头如胆小鼠辈般躲避着该女子的穷追猛打。“哎呀不活了……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那姑娘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赖皮。莫同悲讪讪的,定睛细看那撒泼姑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天……”。即使是再微小的吃惊,也给她听了个一清二楚。“怎么,本姑娘长得丑吓到你了?你占了我便宜还想赖账?!”不待莫同悲言语,一口龅牙和雀斑突然出现在他自己眼前,惊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忙道,“不不不,姑娘,我刚才是看你想寻短见……”“老娘要死关你什么事?看你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还学得人家侠客行侠仗义?”说罢冷哼一声。“那我不管了…多有得罪!”莫同悲忙扭头逃跑,心想一清那小子说醉生梦死不过温柔乡,若天下女子都如那姑娘一般……造孽,造孽啊!“你!”莫同悲正疾步快走,忽觉身后一股内力逼近,刚要侧身闪过,身上的佩剑却被抢了去。“如今我用你的剑自杀,就相当于我被你杀了,你就是杀人凶手!”那姑娘含泪拔剑欲自刎,嘴里喃喃说道,“男人都是负心汉,走了就一去不回!叫我好等!我一死,两头清净!……”莫同悲几乎是被电击般跳过去夺剑,这下他心更慌了,暗叹女人怎的这么麻烦!“姑娘姑娘,别别别!”他一把握住锋利的剑身,丝毫没有感受到剑身入手的疼痛,而等他发觉时,鲜血已汩汩汇自剑尖流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正文第五章楔子5女子一脸震惊,说道,“你既已说不管我,为何回头?”是啊,连莫同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我……”他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含糊不清。“你救我两次,难不成看上我了?”那女子说罢哈哈一笑松开了剑柄。“不不,姑娘……我,姑娘……你误会了,我我我……”莫同悲脸红到了脖子根,在不夜城的二十几年里不管什么棘手的事,他处理起来都游刃有余。哪里这样狼狈过!“真是个呆子!”他被她一骂,更不好意思了。“呆子,”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眼波如水,“你娶我可好?”“啊?!”莫同悲一惊剑落地,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心里苦道,师兄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哼,你嫌我丑?”女子逼近他,眼光射出寒芒重重,“要么你就是嫌我粗鲁!”莫同悲被逼的整个人贴在硬邦邦的树上,毫无退路,他紧闭着双眼,喉咙有些颤抖,道,“姑娘你别妄自菲薄,其实你挺特别的…”听到这句,那女子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那人负你,是他没有良心。姑娘你……实在不必伤情至此。你父母若知,肯定亦不会叫你轻生……”她笑不出来了,神色冰冷道,“关你何事?”没曾想自己方才一番感伤的胡言乱语竟被他这般留意……但……你说得太多了!说时迟那时快,那女子不知哪里摸来一柄匕首,没头没脸地朝莫同悲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地砍去,几乎刀刀致命!莫同悲不停躲闪,手指隐隐作痛。他脑海灵光一闪,登时停住不动,正当此时,那女子一刀刺进他胸膛,他只觉胸腔一阵子冰凉……“你为何不躲?!”那女子愣住,手也随之僵了。“姑娘……”莫同悲感到刺痛渐渐蔓延在胸腔,整颗心炙热如火,浑身的血液几欲喷涌而出!……“我可曾负你?”我可曾负你?那女子一怔,良久说不出话来。风吹起了她耳边碎发,她就如此这般眼睁睁地看着莫同悲昏了过去。时下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