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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另一碗饭也拿过来,盖在自己的饭碗上,最后举起了勺。餐桌上空飘荡着挥之不散的烟雾,三小碗白米饭叠加在一起颇为壮观,在它逐渐下降的过程中,另两人状态静止,直到服务员走过来轻声道:“打扰了先生,那边有小朋友在吃饭,请您尽量不要抽烟。”陆适把烟一掐,挥手赶走服务员,抱臂不语。钟屏吃饱走人,还没吃饭的两人目送她离开,夜色朦胧,她很快消失不见。陆适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拿起筷子夹了块烤鸡,问:“这个怎么样?”高南说:“挺可爱的。”“什么?什么玩意儿?”陆适点点盘子,“我说烤鸡。”高南轻咳:“味道不错,招牌菜?”“快餐店都能做出这个味,竞争压力也够大,”陆适吃着烤鸡,“新餐馆快开张了,让他们打起精神。”“知道了。”陆适又往嘴里送了块烤鸡,斜眼瞥了他一下。钟屏攀岩回来已经很晚,出了一身大汗,睡觉反倒格外香甜。清晨她被香味熏醒,又听见一声唤:“宝贝,快出来吃早饭!”钟屏打着哈欠走出卧室,晃动着竖起的两根刘海说:“妈,下次来前打个电话。”钟mama捋了捋她那两根头发,“不是怕吵到你睡觉嘛,快点,给你做了海鲜粥和烧麦,上班别迟到了。”钟屏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手扯着刘海,一手拿勺喝粥,钟mama在帮她收拾卧室,说:“周末回家吃饭,你上个礼拜没回来,你爸可有意见了啊,这还没找对象呢就成天不着家。”钟屏说:“我不一定非得周末回家啊,哪天下班有空我就回去。”“说得好听,你哪天有空啊?”钟mama拍打着枕头走到卧室门口,“我早说了你这工作不好,女孩子应该文文静静的,要么当老师要么当会计,你呢,学什么法医,还好没真的去当法医,要不然你也别回家了,我早被你吓得没命了。”说着又走了回去。钟屏预感不妙,抓紧时间喝粥,果然,下一句就听见——“我在瑜伽班认识了一个阿姨,她儿子听说你学法医的,居然还挺有兴趣,你说你下班有时间是吧?那正好,约个时间,大家出来吃个饭,你也别找借口,再忙你难道还能饿着你自己?谁挨饿那都轮不到你啊!”都是套路啊……钟屏轻轻放下碗,再轻轻得拎上包换好鞋,开门出去,寂静无声地走了。陆适昨晚忙到半夜,直到下午才起床去公司,进办公室先打电话给沈辉,知道陆学儿没再偷跑,他又叮嘱:“看看她跟什么人联络,一个都别落下,回头跟高南说。”高南刚好敲门进来,道:“学儿有心瞒着,怎么可能再跟那人联系。”陆适道:“她一没智商二没耐力,你等着瞧,说不定她还要作一回。”办公室东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副未完成的乐高,三千多粒的东西,大半年下来只完成了一个角,陆适拣起几粒继续拼,低着头问:“准备得怎么样?”高南说:“我本来找了个小明星剪彩,今天早上上网,刚好爆出她负|面新|闻,现在换人也不知道找谁合适。”“这种小事你自己解决。对了,还有三个月我爸生日,你帮我去买个礼物。”“买什么?”“直升机。”“……啊?”高南以为听错,想了下说,“你这是给自己买呢?”“让你买就买,”陆适钻研着手里的东西,“你来帮我一起搭。”高南笑道:“我可没兴趣,你不喜欢就玩点别的。”陆适轻轻搭下一粒,站远了欣赏,“这个陶冶情cao,挺好。”转身又对高南说,“晚上一起吃饭。”高南道:“今天不行,我约了朋友。”高南的朋友新入股一家攀岩俱乐部,邀高南来参观,晚上有时间,高南欣然赴约。走了一圈,朋友非要拉着高南试一试,高南指着自己这身:“没鞋没衣服,怎么攀岩?”朋友一拍掌:“等着,我刚买了一套还没穿过,咱们俩尺码一样,我这就给你去拿。”高南无奈笑笑,只好原地等着他,这一等,恰好见到了钟屏。跟昨天穿得那身差不多,只不过脱了外套,就剩下了里面的运动背心,她拍了拍镁粉,抓住支点,腾挪而上。高南打开摄像头,对准前方,拦住一名工作人员问:“这个不用安全绳?”工作人员说:“这是抱石,不需要装备的。”夜幕降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一栋栋高楼大厦比白天多了几分精神抖擞的味道,楼内却显得疲懒冷清,数盏顶灯都是孤冷的颜色。陆适躺在大班椅上玩直升飞机,办公室外员工只剩三两个,一个cao作不当,飞机撞上了石柱,他无趣地扔了遥控器,拿起手机,刚好收到新信息,是高南发来的视频。陆适点开,见到屏幕里出现的人,他眉头不自觉一挑。钟屏穿着黑绿色的运动装,运动背心紧紧地裹在身上,骨架极小,也许是长期运动的关系,胸型和臀部线条格外突出,腰肢细得仿佛一手握,但又细而不干,有点余rou。她拍好镁粉,抓住支点,轻轻跃了上去,四肢灵活,驾轻就熟,身体忽而后仰忽而倾斜,腰肢扭动着巨大的幅度,手臂上看不出肌rou,却张力十足,细小的身躯充满着爆发力,身体难以想象的柔软。攀上顶峰,她一个回头,剧烈地喘息着,四肢仿佛还停留在飞跃的时刻,充满着动感的光泽。忽又扬起笑容,不知道对着谁,双眼弯弯,灯光折射下更显清亮。画面停在这一刻,过了许久,陆适放大屏幕。画面有些模糊,隐约能看见脖颈上的汗水,胸口的起伏。陆适呼吸加重,突然扔开手机,翻了翻办公桌,最后拿起书架上的一块银牌。银牌像镜子一样,清楚映照出一张脸,棱角分明,高鼻剑眉,墨镜摘下来,却见右眼角一片淤青。他吃了一个大亏,对方却过得滋滋润润。陆适绷紧双颊,片刻,忽的一笑。第二天,钟屏走进中心,感觉异常热闹。她换好衣服,问孙佳栩:“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孙佳栩拉着她的胳膊:“走走,去接待室看热闹。”钟屏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向接待室,远远看见长龙已经排了一走廊,孙佳栩喊着:“让一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