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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跟上去,正要拆片口香糖,边上突然传来一记喇叭声,转头一看——钟屏坐在车里,从车窗望向他,道:“鉴定中心已经下班了,你如果需要做鉴定,欢迎请早八点,如果是其他,希望下次我不会在这里看到你。”“钟屏——”高南开口,“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钟屏笑了:“你这是在问我,愿不愿意跟人渣在一起?”她目视前方,直接发动车子。车呼啸而去,高南坐了一阵,把拆开的口香糖送进了嘴里。除夕前一日,鉴定中心才正式放假,小叔小婶也来了,钟屏腾出自己的住处让给他们,除夕晚上,两家人一块儿吃饭。饭桌上,小婶问完小堂妹的学习,关心地问钟屏:“屏屏过了年就二十六了,男朋友还没有找?单位里没有合适的对象吗?”钟mama瞥钟屏一眼,钟屏笑着说:“我有男朋友了。”“有了?”小婶欣喜,“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你男朋友条件怎么样,过年怎么没带回来?家里见过面了吧?”“还没。”南方没有守岁习惯,吃完饭,家人通常各干各的。饭桌一收,小堂妹和她父母一道走,钟屏送他们出去,回来的时候跟父母打招呼:“我出去一下。”“站住。”钟mama叫住她,“去哪?找陆适?”“……嗯。”“你跟陆适还没分?”钟屏皱眉:“妈!”钟mama摆了下手,让她闭嘴,“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很民主很尊重孩子的母亲,我一向不干涉你的意愿,很多事情我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以前我想你是个孩子,小孩子心思多变,长大就好,你们这些小孩,在我们当mama的眼里,就像讲台下的学生在老师眼里一样,自以为底下做些小动作,老师不知道,其实是看得一清二楚!”“你那些小心思,我也是一清二楚,只是从来不戳破,这么多天,我没问你每晚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好让你想清楚,好好处理这段关系。”钟屏道:“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件事——”钟mama截住她话头:“你信他,我不信,三岁看老,近墨者黑,这些话在他身上都灵验了,照你说的,他朋友不是好人,他跟他朋友十多年的交情,他有多清白?之前电视上——”钟mama指着电视机,“还有他的新闻,他的身世我不去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品,他坐过牢啊,十几岁的孩子坐过牢,别说我古板看死人,这句话我摆在这里——底子坏的人,最后还是要坏,就像戒过毒的人,迟早都会复吸!”“他这点新闻,电视上一播,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以前他是富二代,不用担心工作和将来,现在他是什么?有案底的人,哪家公司会要他?他有这样的过去,去哪不是被人指指点点,又有哪家公司敢要他?屏屏,mama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事,只有这一次,你听mama一句劝,你跟他在一起,未来一定会很辛苦!”钟屏听完,半晌开口:“未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所有人的未来都要努力,他只是要比别人多努力一点而已,我会陪着他的……妈,你跟我爸当年也不容易,你们为了赚钱养家,千里迢迢跑来南江市打拼,把我一扔就是十五年,逢年过节才能见你们一面。你们现在是苦尽甘来,我想试试,我能陪人同甘,能不能跟人共苦。今晚陆适只有一个人,我舍不得他。”钟屏说完,拿上包就出门,留下一句:“我明天回来。”“你给我站住!”钟mama叫她。钟爸爸拉住妻子,说:“好了,约了跟人打牌,你看现在几点了!”钟mama指着大门:“屏屏刚才是在抱怨她小时候我们不管她?”钟爸爸笑:“你瞎想什么呢,行了行了,孩子长大了,做什么她都心里有数,走吧,外套穿上。”钟mama气极,出门的时候还在唠叨:“我都是为她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我能害她吗,啊?”钟爸爸敷衍着点头。陆适在钟屏那儿时,一个人呆着也不觉得冷清,屋子处处都是她的痕迹,随便一翻就能翻出一件她少女时期的物品。现在回到自己住处,诺大一套房,冷冰冰。抽完三根烟,他倒了一杯酒,正要喝,突然听见门把转动声。大门打开,钟屏走进,“陆适!”陆适把酒杯一放,大步过去,“怎么过来了?”“吃完饭就过来了,你吃了吗?”“吃了。”陆适搂住她。钟屏闻了闻,若无其事道:“你吃什么了?也不等我,我还没吃饱,再煮点宵夜怎么样?”“想吃什么,我来弄。”“想吃点油炸的,家里有面粉和猪rou。”“给你做酥rou?”“好。”电视机打开,正播着春晚,厨房里油烟滚滚,金黄色的酥rou装盘,钟屏抓起就吃,烫得舌头翻来翻去,陆适坐在沙发上,挤开她的嘴,看她有没有烫坏。钟屏摇头,口齿不清:“没事。”陆适:“坏了。”“啊?”陆适:“帮你治疗。”说着,舌|头进|去。没人再看春晚,沙发震动,茶几上酥rou凉透。大年初一,床上两人被沈辉的拜年电话吵醒,陆适闭着眼,没好气地骂了他一通,回头搂着钟屏继续睡。钟屏往他怀里钻了钻,睡意朦胧地问:“几点了?”“早着。”“我还要回家。”“再睡一会儿。”过一阵。“几点了?”“唔……八点?”钟屏钻出脑袋:“起来了。”陆适闭着眼睛,亲了下她的嘴:“你不困?”“困啊,”钟屏打着哈欠,“我先给你做早饭。”“不用,我自己来。”钟屏拍拍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厨房给陆适弄了一顿饭,摆上桌,才去叫他起床,陆适睡着,抓住她的手。钟屏笑:“我要走了,你最多再睡十五分钟,待会儿菜凉了。”“嗯。”钟屏亲亲他,陆适一下扣住她后脑勺,钟屏扑他怀里。好半天,钟屏终于离开,陆适胳膊枕着脑袋,笑了会儿。不多久,脸上情绪淡下来,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打火机和烟,点上抽起。抽完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