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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畅谈欢快,花如瘦见她请教,又教她几种糕点,几种菜肴的做法,黎洵善本有些厨艺天分,听花如瘦指点,更觉受用。糕点已成,装成两盘,两人穿过巨木绿荫下,绿香袭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赤紫交异绸衫的人,缓缓走来,正是要来探望木啓筝的宋之筌,黎洵善因她长一辈向他见礼,称了一声“筌叔”,但当他看到花如瘦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惊讶全呈于脸,花如瘦也惊色于表,疑惑他为何在此处,但她的惊讶怎比得上宋之筌的震撼,他甚至抹抹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又怎会认错呢?他不由得走近,无意识的手已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嘴唇微颤:“阿瘦,阿瘦,我以为你……”他昨天去云崖下看过,却一无所获,当下心悲,可是这一刻他心中骤然明亮,看见了全部的希望。一旁的黎洵善愕然不已,却不敢出声,听花如瘦对她说:“黎姑娘,你先走吧!”她依言先行一步。“宋之筌,你先放开我,我手上端着盘子,搁得我疼。”反见他抱得更紧,“不,我怕你一下子就不见了,你不知道我……我们想你想得好苦,都以为你死了,但不见你尸体便不下定论,只得苦苦寻找,我便回到凤凰谷,来到云崖之下,幸好,幸好,你还活着!”“让你们担心了,我本来打算这两日就出谷找你们的。”宋之筌放开她,无限欢喜,此前的惆怅不快一扫而空,花如瘦少见他如此孩子般的笑容,不由得囅然一笑,这阳光一般明媚,她莺莺惭妒的容颜更加动人。宋之筌拈起花如瘦盘中的糕点放入嘴中,十分心满意足。花如瘦打开他的手,撅嘴道:“少吃点,这是我做给别人的,你可别全给我吃完了。”不同于别人对宋之筌的恭敬,花如瘦和宋之筌他们各视对方为友,交心畅谈,无所不言。☆、邻比长风谢短风“你莫非是给小筝的?”宋之筌眼睛骨碌碌转着,心里有了一些猜想。“难不成做给你吗?你叫他小筝?宋之筌,木之筌,何等巧妙!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筌叔,怪不得你在扬州时能拿得出让徐甚心动的机关鸟,真是有你的!辛苦你这一趟了,吃一块吧!”花如瘦拈起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是要喂他,笑容何其灿烂。宋之筌低下头含住糕点咽下,未曾碰到她的手一点。“你的手艺就是好,只有这种味道才最令我心动。”他微微一笑,见她撇过看别物,便换了话题:“昨天我去潭心居看纪源衣,他知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的消息,心如死灰,”想了又想道:“本已醒来的他差点又昏过去。”大约是怒急攻心,爱之深思之切。“你说什么?”花如瘦一手托盘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是一个她想要的不可思议的答案冲击她全部的身心,她竟要哭出来,心想:还好他没死,我也没死,不然我们真的得在阴曹地府相见了!她最近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心寂心动皆有发生,但她真正感觉心活了。“他还好好的,大约是不知道你还活着,心如死灰。等过两天一见到便生龙活虎了。怎的,想他了?”宋之筌问。“嗯。我好像是喜欢上了他,就像鹰有了风的陪伴、追随,不知是鹰追风,还是风追着鹰,总之就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找到了自己的风。”不想花如瘦这样回答他,一如既往坦然直率,她侧颜在阳光下忽然明亮,他的心随着她的眼睛忽上忽下,不沉定,那一瞬间他又感觉他眼前的人不见了,他曾经默默守护的人,终于化鹰而去,飞往了他看不见的地方。在扬州,她曾经苦恼与萧皓庭暧昧的关系,所以为她安排来与杨子因的相遇,杨子因谦谦美玉,任何女子都无法阻挡他的温柔,他的一颦一笑是所有人都为之迷醉的,花如瘦也没有例外,但没有如宋之筌所愿意的那样使她留下来。她似乎有着某种坚定的信念,不会因为一尘一物而动摇,但她终于找到了,她不是找到落地的地方,而是寻到了朝冠离所说的那一阵永恒的风,可以陪伴她。想到此处,他忽然安定下来。“阿瘦,”宋之筌轻唤,如梦呓的声音,“我很高兴,不用再做在扬州那样的傻事了。”花如瘦听到宋之筌如同迷音的声音,心里恁地恐慌害怕,从认识他六年来头一次有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她只得轻轻一笑,“我也没觉得你做错,只是我与子因终究不适合,这场欢事却令我们终生难忘,虽然在扬州的日子很平淡,让我心静,但这并不是我心驰向往的。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凤凰谷的日子一样细水流长,让你又有什么感悟呢?小筝救下你,你可对他——”花如瘦默默点头,微笑道:“那种感觉和子因在一起又有所不同,可却终是一种邂逅,像我这般轻狂的人,决不轻意停留,那一点点情意,我与啓筝说清楚了,感悟嘛,我想了想,离别也没什么大不了,走过一程爱一程情,其实是我的幸。”看着花如瘦笑靥如初,宋之筌忽然明白她心里的一些事,此刻为她欣然。两人又畅聊片刻,准备去见木啓筝,转过身来见木啓筝与黎洵善同来,黎洵善推着他的轮椅,两人向宋之筌见礼。“筌叔,你认识芳离吗?”木啓筝问。“嗯,我有好些天没见到她了,不想她在凤凰谷终游玩,能够找到她我实在太开心了?多亏小筝你这几日的照顾,我可要与她叙叙旧,迷可别不高兴。”宋之筌笑道。“芳离又不是我的,我怎么会与筌叔闹呢?你可是知道我脾气的,不做无禄之事,我对她可有恩情,让她做了几日厨娘而已,享了几日口福,算是她还恩了,我也就与她毫无关系了。”木啓筝笑说无情,那一丝无奈和惋惜又深深掩藏在眼中,眸子一抬一闭便飘逝了,了无痕迹,俊容依旧。“这口福日后自会有人再赠,啓筝不须担心。”宋之筌瞥了瞥站在一旁的黎洵善,她俏脸微红,时不时望向木啓筝,秋水如澈,他又想到适才花如瘦与她同行,便知花如瘦有意撮合他们,这事便成了吗?”今日是族宴,我们一同去吧,祭祀也要开始了,还须筌叔和族长一同主持。”木啓筝道。“往后可是小筝你主持族祭了。”宋之筌微笑。四人一同前往族祭,在凤凰谷的中央平地,平时没什么人,此时却站满了人,祭台在正中央,台下摆满了祭品,木氏族人按辈分站成三排,外族人的位置在祭台不远处的高楼上,花如瘦、黎洵善、连婉等人都在这里观看'彼此面面相觑,不说一句话。木氏族人穿得十分隆重,木啓筝也改换了平日清雅的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