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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达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大门口,打发跪地的仆人们快去通报,都别傻愣着。仆人们脸白地起身,一面有人连忙进去通报,一面有人态度恭谨地引两位皇族贵客进府。裴氏正在魏征床前照料他吃药。魏征喝了一半吐了一半,他被裴氏擦了嘴之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裴氏忙给他捶背,嘴里却禁不住抱怨:“任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位在朝堂上叱咤,连圣人的毛病都敢挑的肱骨大臣,却怕喝这苦汤药,说出去多让人笑话。药量喝得不够,病就不易好。你下次再这般,我就要人熬两碗给你。”魏征听裴氏此言,病容上又多了一丝苦涩。这时便有家仆来报,韩王和晋阳公主来了。魏征一听到晋阳公主四个字,瞪一眼裴氏,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裴氏听说晋阳公主来了,脸色也不大好。毕竟周小荷的事情才发生,昨晚还因为追究这事,她被郎君好一顿臭骂训斥。郎君最后气得旧病复发,至而今卧床在榻的地步。裴氏想起被公主当场揭穿谎言的尴尬场面,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任哪个要脸面的人,短时间内都不想再重提此事。但晋阳公主偏偏就在这时候主动登门,出现在她们眼前,是故意嘲讽?特来羞辱?裴氏被魏征瞪得越发没脸,心里因此便有了怨气。当然,她最恨最怨的还是罪魁祸首周小荷。魏婉淑端着一盘蜜饯进门,她本是想弄点甜的东西给喝了药的父亲吃,但一进门就听到了晋阳公主来府中的消息。她匆忙把蜜饯放下,就跑去抓裴氏的胳膊,表情有些紧张。裴氏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她还是拍了拍女儿的手安慰她。魏征咳嗽完了,喝了一口水,这功夫魏叔玉在得消息后也匆匆赶过来。他看眼无助地母亲meimei,又看向病榻中的父亲,忙去搀扶魏征,转而对裴氏和魏婉淑道:“不就是表妹的事么,怕什么,她又不是咱们家人。晋阳公主也不是个睚眦必较的人,她今日跟韩王一同来,必然是有别的原因,绝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来找茬。真要找茬的话,当初她在宫里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了。”魏征狠狠皱眉,虽然恨自己的妻子没给自己长脸,但他毕竟是和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他当然要护着她。“叔玉说得不错,公主的性子端方大度,不至于特意来找你们的麻烦。”裴氏和魏婉淑听到他们父子之言,表情终于放松了些。魏叔玉自小和公主是玩伴,而魏征也经常出入立政殿面圣。他二人都与公主接触比较多,自然令裴氏和魏婉淑信服。一家子互相安慰之后,就这样等来了韩王和晋阳公主。魏征因病被免了礼,待其余人见礼后,李元嘉就连忙走到魏征的榻前,询问他病情如何。魏征忙恭谨地笑着回答:“老毛病了,近两年总是容易犯。让大王为我担心,实在过意不去。”“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是多年好友。你生病了,我来探望你是应该的。上次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也去看我了么。你再跟我这么客气,小心我不认你这个朋友。”李元嘉故作生气道,随后他劝慰魏征好生养病,他还等着魏征病好,再喝他酿地好酒。魏征笑着应是。二人说话间,在床边拘谨站着的裴氏和魏婉淑还是有些紧张,时不时地偷瞄一眼那边的李明达。李明达面色端正地关注魏征和韩王,并没有去看裴氏和魏婉淑,这反倒更让她们母女二人心虚。李明达随后感受到了裴氏和魏婉淑偷盯着自己看。心中也料知她二人为何会有如此举动,正应了那句俗语‘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们二人就是心态亏了,才会这么怕她。李明达偏不去看她们,仍旧保持原来的动作,看着魏征那边一声不吭。待韩王说完话了,魏征就看向李明达,想要开口道歉。但不及他张嘴,公主就先发话了。“魏公好生养病,切勿思虑过重。不懂静心这养病的大忌,人要开心些才会好得快。”李明达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言语很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般。魏征怔了下,颇感惶恐,连连谢过公主。“把病养好,圣人今年还惦记你呢!”李明达一提到圣人,魏征顿时又来了精神,连忙应下,你对其感谢不已。裴氏和魏婉淑听到公主只是关心魏征的病情,而不提其它,心中稍有些宽慰。待公主要随韩王离开,母女二人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随即面上带笑,诚心相送李明达。李元嘉走出去几步后想了想,还有话交代魏征,就赶紧回去了。李明达就在外等他。魏叔玉、裴氏和魏婉淑三人此时也跟李明达一样,一同在外站着。魏叔玉看着安静无话的晋阳公主,竟忽然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因为何故,他鬼使神差地对李明达道:“我meimei一直有话想对贵主说。”魏婉淑怔了下,十分疑惑不解地看向她兄长。魏叔玉就挑眉给魏婉淑使了下眼色。魏婉淑随即受到了公主的注视,她忙行礼,请问李明达可否借一步说话。李明达点头,和魏婉淑一同走远了几步。魏婉淑随即就给李明达跪下赔罪。李明达微微眯眼看她,“如果是周小荷那件事,已经过了,不必再提。”“不是周小荷的事,是我自己该跟公主道歉,好好忏悔。”魏婉淑双手伏地,诚挚地对李明达磕了一个头。那边裴氏见状,有些着急,意欲过来,却被魏叔玉阻止了。李明达安静地看着魏婉淑,等待她的下话。魏婉淑:“其实表妹会在宫里做那种事情,也有我的责任。我不该在听了表妹心意之后,心疼她,怜悯她,禁不住想要帮她。”“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明达问。“是我鼓励表妹去追求房世子,也是我告诉她庆丰宴上,房世子也会出现。我真以为我说这些不会造成什么结果,我以为她是个小女儿家,最多不过是冲在前头,离近一点去仰慕房世子。谁料到她竟然有那般胆大包天的算计,”魏婉淑接着又磕头,“后来是事发到一半,我见她被公主质问的时候,心里多少猜出她可能做了什么可怕冲动的事,但却选择避开了去思虑她是否有罪的想法,选择去维护她。”李明达听魏婉淑说完之后,默了会儿,才问道:“庆丰宴那日,你没有和周小荷一起做什么谋划,去帮她么?”“帮了,”魏婉淑认道,“我教她弹琴,还把自己作的一首诗给了她,让她若得机会在房世子跟前表现的时候,能表现的更好些,也好令两房世子印象深刻。而今想来,这作诗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