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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妄。他是为了拼凑镜像,才佯装深情。他以此为借口,将你锁住法力留在身边,限制你一切的自由。”他为何一派深情?他为何醉心虚妄?所有答案渐渐清晰,一切迷雾悄悄散去。支离破碎的心底,一记声音呢喃而起。既像是出自别人,也仿佛出于自己。——他不爱你,他爱的是他自己。幻境之内心魔肆虐,幻境之外有人焦急不已。“苍莲,快醒醒。”宁维一边施清心咒,一面不断地喊。可苍莲依旧浑浑噩噩,双目一片混沌,宛如断线木偶。宁维悔意丛生:“早知如此,便不该收下她的花簪。”这件净心宝器护住了他,却没能同时护住苍莲。若他没收下此礼,遭心魔侵蚀的本应是他,而不是苍莲。☆、裂痕环顾四下情形,宁维支撑起身子,提剑在苍莲周围画了个圈。心魔难破,他自己就诅咒缠身,自然深知这个道理。但眼下他身体虚弱,宫中又魔气四溢。当务之急,还是先摆布护罩,保住陷入迷幻的苍莲。宁维抚苍莲靠柱而坐,自己盘坐在侧,预备吟诵咒语。可突然地,他身子一颤。不只宁维,其他人亦是一惊。有股庞大的威能,从天地间滚滚袭来,宛若洪荒咆哮。一时间,噗通声接连响起。偌大的宫廷,竟没有一人还敢站立。所有人要么坐倒,要么匍匐在地,皆瑟瑟发抖。什么心魔蚀智,什么道士内斗,皆被瞬间遏制,强行停下。因为所有人都在畏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怖,是生物等级的碾压。慑人威严扑面而来,便不容丝毫抗拒。“苍莲,在哪?”黑衣少年步步走来,金瞳凛冽冰寒。无人可应,无人敢应。苍鸢神识一扫,他熟悉莲花妖的气息,即刻便找到了她。心念一动,黑衣少年已至跟前。“你……咳咳、”宁维本就重伤虚弱,眼下黑龙威压一至,又生生咳出大口的血。但即便这样,他依旧将苍莲挡在身后,握住了那柄青鸾剑。青衫少年身后,莲花妖神色呆愣,眉宇间黑气萦绕,显然是心魔蚀体。她的模样落入眼底,苍鸢怒极冷笑,却不是对着宁维。“滚出来。”他脚下一踏,整片皇宫一声轰然。有黑气闻声冒出,从心神被控者的七窍,自殿内破碎的封印边缘。丝丝缕缕,越聚越多,汇成漆黑一团。“黑龙,你来晚了。”那团黑气与苍鸢相峙,竟发出大笑,“莲华已被心魔侵蚀,除非你将所有魔气一丝不漏诛灭,否则无法将其根除。”苍鸢缓缓抬手:“那我便顺了你想死的心。”他猛地一握,仿佛握住了一团空气。而那团黑气顿时一瘪,竟是被隔空制住。金瞳凶光毕露,黑衣少年的手愈来愈紧,也握得愈发艰难。掌心内,那团空气发出阵阵暴鸣,正痛苦□□。“嘿嘿……嘿嘿嘿……”黑气如同被压瘪的气球,濒临爆炸节点。但那一声声诡异的笑,却无端令人发毛。“残魂而已,你要诛便诛。只是这心魔…我…可……”嘭——黑气彻底炸裂,一记哀嚎过后,蒸发得一干二净。“烦死了。”苍鸢甩了甩手,金瞳凶光敛去。宁维却冒出冷汗,只把青鸾剑握得更紧。这黑衣少年势力可怖,身份昭然,已是眼下的他不能阻挡。苍鸢此时却看向他,似在思考着什么。宁维深呼吸几口,试图恢复抵抗的体能。可仅仅几秒钟后,黑衣少年便叹了口气:“可惜,你还是得死。”他再度抬手,威能瞬间扑面。砰——后背狠狠撞柱,青鸾剑叮当落地。除妖师少年被悬在半空,动弹不得。苍鸢神情冷漠:“你体内有心魔诅咒残存,不杀你,她便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是上古黑龙,他从来不在乎他人性命。“那么,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苍鸢指尖一动,下一秒,宁维的脖子便会拧断。可他握不下去了。因为一双眼睛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怒。“师尊——?!”苍莲醒了,在二人尚未留意的时候。宁维顿觉脖颈一松,大口呼吸起来。他从半空跌落,坠地时触及内伤,又咳出几口浓稠的血。苍莲及时扑了过去,搀扶住陷入昏迷的少年。“宁维正直良善,我屡次受其照顾,师尊为何要杀他?”她质问苍鸢,直视龙的金瞳。黑龙素来无畏无惧,此刻却有些慌了:“苍莲,你听我解释。这人体内有心魔诅咒,而你已经沾染。若不除去,你今后会为心魔所扰……”“师尊,不是一切都能用‘杀’来解决,尤其是人命。”苍莲虽苏醒过来,但心魔幻境已影响了心智。——他不爱你,他念及的是那个人影。——他从未爱你,他爱的是他自己。此话在心头百般萦绕,在脑海回响如咒,早已令她痛苦万分。而她方一睁眼,又见了蛮横拔剑,便愈发情绪不稳了。眼下,她心头一片灰暗,闻其答复只觉好笑:“是了,我差点忘了,你是听不进这些的。就像我那么多次下山的请求,你从不曾听进。”苍鸢深吸一口气:“苍莲,我……”“一百多年了,我那么想出去看看,你却从未准许。”压抑的怨恨在翻涌,苍莲笑得冷而悲,“一百多年了,我的法力始终被你锁住。你到底是在护我,还是要缚我?”“……不……不是那样……”苍鸢轻喃,像是说给少女,也仿佛是在自欺。他无法否认,他不能争辩。因为她说的一字一句,皆是事实。他不让苍莲下山,出于保护,亦出于心惧。他怕苍莲恢复法力记忆,怕她成为莲华司命。那位高高在上的仙,是污秽邪兽无法触及的遥远。他害怕,害怕她离他而去。他害怕自己在今后的千万年里,只能在地下仰望她的身影。见他模样,苍莲愈发心中苦涩,悲愤欲绝:“既然不是,那就解开封印,把法力和记忆还给我啊!”苍鸢一震,下意识脱口道:“不行!”视线迷蒙,苍莲竟已湿了眼:“不行?呵。你是怕你的虚妄破碎,怕你精心打造的镜像损毁吗?”她的话如惊雷乍起,苍鸢一个恍惚,心中死灰一片。是虚妄么?是镜像吗?明明一切都已经逝去,明明前尘已然化作回忆。可他仍深陷其中,执迷不悟。过去是锁,锁住了很多东西。他试图用往昔锁住所有,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