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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带了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回来,依旧面不改色。如歌替我宽衣后,我屏退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沈轻言送我的如意囊。我轻轻一晃,铃铛清脆作响。我望着它出神,心中实在不解为何沈轻言要来当我的面首。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地想,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索性灭了灯,就寝去了。翌日醒来后,我传了早膳,如歌如画在一旁伺候我。殿里十分安静,我喝了一小碗粥后,清了清嗓子,问道:“沈卿与宁卿可是去上了早朝?”如画与如歌互望了一眼,如歌方答道:“回娘娘,是的。”“可是一同前去的?”如画答道:“宁大将军比沈相早了一刻钟。”我琢磨了一会,又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回娘娘,已是巳时四刻。”还有半个时辰早朝才结束,想来沈轻言与宁恒昨夜睡在我这,今日早朝结束时,便会传的满朝皆知。定然也会有奏章来说我行为不检,不过既是皇帝开的口,皇帝自是会解决。如今我烦恼的是不知如何面对他们二人。我思来想去,依旧没有想出好的法子。早膳过后,皇帝前来请安。皇帝笑吟吟地瞅着我,“太后昨日睡得可好?”不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道:“太后今日面色不错,想来昨夜定是有声有色。”我看了看皇帝,确认他这话的的确确仅有调侃之意后,我方叹声道:“哀家如今有了喜脉,又何来有声有色?”皇帝一愣,他的面色变了变,但又迅速变成笑眯眯的模样,“太后让沈卿与宁卿注意些便好。”我的嘴角抽了抽。皇帝凑了过来,小声道:“朕知太后你偏袒沈卿,但也不要因此冷落了宁卿。宁卿他……”皇帝停了下,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立刻被感动了。想不到这皇帝竟是此般神情,不仅亲手将心尖尖上的人送到情敌身边,还担心情敌冷落了他……这情感,委实惊天地泣鬼神呀。我故作深沉地道:“陛下可放心。”皇帝笑了笑,“既然如此,今夜太后便让宁卿陪寝罢。”我惊地眼睛一瞪。皇帝又道:“宁卿身子颇是冰凉,如今天气炎热,最是适合不过了。”我听得浑身一颤。坊间传闻果真不假,皇帝若是不曾以坐骑之势与宁恒在一处,又何来得知“宁卿身子颇是冰凉”。我干笑一声,“到时候再算罢。”皇帝在我这处用了午膳后才离去了,我赶忙唤来如歌如画她们四个,为我梳洗了一番,而后坐上了步辇往含光湖去。我委实不愿面对宫中的两位面首,也不愿招来宁恒陪寝,是以我唯有使“拖”字诀。正值夏日,我可在含光湖上泛舟,在湖中夜游赏月,还可来个夜宴……总而言之,不拖到沈轻言与宁恒睡下就绝不回去。我让人去请了常宁过来,说起玩乐,大荣里常宁敢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如歌如画早已再含光湖上准备妥当,一船舫停在湖边,摆了踏阶,正待我拾阶而上。常宁在一炷香后出现,她今日难得正经,一身芙蓉色的齐胸襦裙,手臂挽着轻如云烟的披帛,脚上踏着圆头花鞋,站在眼前,便是一道极致的美景。我笑呵呵地道:“大荣美人何其多,唯有常宁倾城国。”常宁却是瞅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平日不是就爱闷在福宫么?怎么今日就来了兴致要游湖?”我最不爱常宁这个表情,每次她此般看我,我都会想起和她同胞的皇帝。我挑眉道:“兴致好还需原因?”常宁瞥了眼我的小腹,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我不愿解释,拉了常宁便往船上去。船舫内摆了张高足食案,食案上不乏解暑圣品和精美点心。常宁坐下后,便抱住她爱的葡萄浆不放,喝了一杯又一杯。我见状便道:“常宁你倒专一,眼前这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你看也不看,就只顾喝葡萄浆。”常宁顿了下,忽而笑道:“葡萄浆的滋味尝过了便再也舍不下。”常宁这话我听得颇是感慨。常宁口中的葡萄浆并非葡萄浆,而是指她的驸马。常宁对她的驸马用情多深,我全都看在眼里。只可惜后来竟是弄成了如斯田地,委实可惜。我道:“葡萄浆味道固然好,但这白玉露也不错,呷上一口,凉沁心脾,芳生齿颊。你试试罢。”常宁苦笑道:“我试过,只可惜仍旧及不上葡萄浆。”我执起玉杯,刚想呷上一口白玉露,如歌和如诗便齐齐上前,急道:“娘娘,不可。”她们互望了一眼,如歌又道:“郭太医说,白玉露性凉,不宜养胎。”我不以为意地道:“无妨,一杯怡情,多杯方伤身。”我正要抬杯要喝,如诗又急道:“娘娘,不能喝。”如歌连忙点头,“娘娘,凤体为重,真的不能喝。”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我喝了几杯也不见她们有如此大反应,今日我还不曾碰一口,她们便面有急色,一副我喝一口她们便要抹脖子的架势。我眯眯眼,“郭太医又说了些什么?”如歌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昨夜沈相吩咐如歌,千万不能让娘娘碰冰饮……”如诗也支支吾吾地道:“昨夜宁大将军也吩咐如诗,万万不能让娘娘受凉……”我恍然大悟。我这两个贴身宫娥心里头都有个崇拜的英雄,一是沈轻言,二是宁恒。怪不得她们如此反应,原是英雄力量使然。常宁却是倒抽了一口气,她睁大了一双美目,“你这腹中的胎儿竟是沈轻言和宁恒的!今日我进宫时,听闻他们二人都住进了你的福宫,我本以为是假的,却没料到竟是真的。你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朝两大重臣皆被你收入囊中,你一个面首便顶我十个。”没想到传言竟传得这么快,从昨夜算起,还不算一日,如今竟是闹得众人皆知。我这张老脸该往哪里搁呀。常宁颇是庆幸地道:“我本以为只有我一人会遗臭千秋,未曾料到如今还有你作陪。绾绾,你果真是我闺中知己,有难同当呀。”我抹了把汗。其实遗臭千秋我也不在乎,我如今较为在乎的是这天为何暗得如此慢。常宁道:“算起来,现今已是辰时,朝臣们也该办完公了。你若是急着回去见你的两个小心肝,你便回去罢。这湖中夜景甚美,我逗留多一会再出宫。”我打了个马虎眼,然后让如画去端了壶玉泉酒上来,我亲自帮常宁倒了一杯,“你尝尝。”常宁一碰酒便开始发昏,果真没一会,常宁便开始晕乎乎嘴里也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