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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而且那时候有别班小姑娘撩我,我压根没理,一心除了学习就是她。哪晓得这么倒霉。”提起这段憋了N年的旧事,他也兴致勃勃,干脆全盘托出:“考试考砸就算了,更倒霉的是,我还差点吃处分。”“哈?快说,怎么回事!”邓芮茗乐得眼都直了。他戳了戳她的脑门,瘪嘴回答:“知道他俩好上的那天,正好有晚自习。我听说她要逃课翻墙跟男朋友去江边玩,也不知为什么脑子一抽想跟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更脑抽的是,为了不被发现,我还特地躲进学校废弃的防空洞决定守株待兔。”说到这里,谢闻就痛心疾首地哀叹起来,“不是我说,人倒霉的时候真的喝水都塞牙缝。好死不死那天洞里不止我一个,还有个女的。她躲就躲吧,还边躲边哭。里面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我那个紧张得呀,就想让她不要哭安静点。碰巧我刚讲话,外面有个保安经过,连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送到了教导处。然后请家长,又好一顿揍。教导主任考虑到我高三就不吃处分了,但惩罚是在高三动员大会上当众反思。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当着全年级的面,竖起指头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爬防空洞的样子,太丢人了……”他深恶痛绝的叙事风格让邓芮茗笑得直不起腰,捧着肚子就差没捶地大笑,除了“哈哈哈哈哈”,还是“哈哈哈哈哈”。谢闻抄手站在边上,静静地看她浑身发颤,“你就笑吧。我既然说出来了,就不怕你笑,反正当初被笑了一个学期,无所畏惧了。”“哈哈哈哈哈……你是傻逼吗,大晚上爬……”等等。第N串哈哈哈过去后,邓芮茗突然凝滞了笑容,继而震悚地看向他。“干嘛?没力气笑了?”他冷哼瞥眼。她没回答,眼神依旧透直,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是行中的吗?”谢闻错愕,“是啊,你怎么知道?”邓芮茗吞吞喉咙,又提出疑问,只不过声音比刚才小了点,“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手背上是不是有颗痣?”“你……”他眼波闪烁,不敢作出猜疑。“她男朋友,是我喜欢的人。”“……”她的声音最后小得自己都差点听不见。“在防空洞里哭的那个人……”“……”“大概是我。”恰好一阵风起,草叶摇晃的窸窣声遮住了她的呢喃软语。谢闻定神思索好一会儿,才肯定她说的话语。然后,思绪如潮涌般奔腾席卷,几近淹没自己。一下懂了。沉默许久,他轻笑着开口了,只是眼神有些悠远,“这么巧啊,原来我们在以前就互相戴过绿帽子了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深呼吸,也努力从惊诧中缓过来,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嗯了一声。“是挺魔幻的,根本想不到。”关于那夜的印象,邓芮茗记忆犹新。她和他一样,也是这天才知晓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不过谢闻是去抓jian,她则是哭红了眼不敢回家,只好躲在防空洞里发泄。哪晓得大哭之际,洞里又爬进来一个家伙。顿时,俩人都大吃一惊,吓得她哭声即止,转而连连打嗝。那会儿四周无比昏暗,完全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个挺高的男生。后来的事情就如他所言,他被抓了,而她趁机逃了。不是不知道自己间接害了一个高三男生被当众批评,也因为心虚从来没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十年以后再次与他相遇,并且共同经历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本该是大力感叹宿命的时候,不知为何莫名眼湿。脑中适时闪过些许猜测——如果年少时遇见的人是他,那么在这坎坷的十年间,自己的真心是否会被好好珍惜,而不用跌跌撞撞地一路彷徨。同样的,如果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她,那么他的温柔是不是就能被好好收藏,而不是肆意辜负。可惜世上没有时光机,假设的答案都是无解。但只有自己明白,无论是怀揣少女心事躲在防空洞里哭泣,或是成人童话撕破假象后难掩悲伤,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真爱二字坚信无疑。不管动心多少次,心碎多少次,在擦干眼泪直视的未来,一直希望能有某个身影在耐心等待。并且当自己终于追赶上他的那刻,他能毅然决然地回过身将自己紧牵。邓芮茗带着期盼抬眸望去,透过吹乱的发缕,眼前的谢闻正看着下方某处,双目失神。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随风飘扬的裙摆。他左手顿在半空中,任由裙摆于指尖舞动。她缄默不语,眼神也渐渐失焦,直到对方的手往旁边挪了一寸。飞叶漫天,花影翩跹。十指交扣的刹那,手链轻晃,在艳阳下中折射出细碎星光。一如眼前人波澜的瞳孔,蕴藏了整个浩瀚宇宙,而她是万物环绕的中心。所以,这才是所谓宿命。该遇见的,一定不会迷路。余光瞥见水色涟漪的河面,她想起某天午后躺在他怀里时做得美梦,与当下几乎一模一样。即便没有闲潭落花,也没有袅袅余音,脸庞的颜色也足以与之媲美。“又害羞啦?怎么像高中女生一样脸皮那么薄的。”谢闻柔声笑道。她吸吸鼻子,快速眨眼不让液体泛出,弯起唇角反驳:“那是因为觉得好像回到了15岁的时候。”“啧,看来你跟那个臭小子倒是经历过蛮多事情的嘛。”闻言,邓芮茗顿了顿,认真摇头,“没有,连手也没拉过。”他挑眉,“你倒是忍得住哦。”……不然呢?“忍不住也要忍。”她咬唇,无意识地撕咬死皮,一番思索后终是决定坦白心里话。她昂起脑袋,呢喃道:“因为没有确切的关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放肆。”谢闻睫毛微闪,睁大了眼。邓芮茗满目殷切希望地与之对视,不舍移开分毫角度,生怕错失他任意反应。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总算眼光明亮,张开唇齿想要说些什么时,先响起的却是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倒霉是倒霉,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全没了。谢闻泄气似的垮下肩,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几声之后,又挂断了电话,心累不已。“什么事啊?”他瘪嘴把手机放回口袋,“什么事都没有。娘娘腔打电话来说他们回来了,问我们在哪,什么时候回去。”天晓得自己刚才有多想钻进电话揍娘娘腔一顿。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非要在他准备说心里话的时候!现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