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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一声“央央”听起来柔肠百转,分外长情,她只是痴了一般地看着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重新扶了她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她鼻间尽是他的气息,让她无比地安心。他将她搂在怀里,下巴轻轻地抵了她的额角,低沉地说道:“睡吧,我在。”☆、第二十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次日,芮央起了身,梳洗停当后,便寻了个独处的时机,唤了灵萝前来。这一次,她要知道的,是上官夫人当年的记忆,星月山庄覆灭,她抑郁成疾,到底是否另有隐情?芮央之前曾答应过上官霖,要为上官夫人寻医治病,却一直苦寻良医而不得。老话说的好,心病还需心药医,恐怕问题的关键,还在当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上。她突然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昨晚那个让她心惊rou跳的噩梦。梦中灵光乍现,她突然想起,原来那个刺客果真是一个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只是因为并不熟识,草草地见过一面,并且,她见到的那个时候,也并非是他的本来面目,因此,她一直苦思而不得其解。——那刺客,便是上官府中,上次为她和上官霖开门的那个黑脸的老伯!其实,他的脸并不黑,经过伪装的肤色掩藏了太多的容貌特征,让芮央一直想不起曾在何时见过他。他却日日隐藏着自己的本来面目和一身功夫,在上官府中做一个守门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次的记忆搜寻,要比上一次难上许多。因为芮央需要的答案并非一个固定的场景,十多年前的记忆零碎而杂乱,而灵萝的仙力尚浅,确实费了好一番工夫。十多年前,星月山庄还是江湖中最有实力的名门大派,而星月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夜寒的父亲是个正义耿直之人,一生我行我素,快意恩仇,从不与朝廷官员结交。当时的淮南王莫北麟军功赫赫,声望远在太傅陆长崑之上,这让陆长崑非常地恐慌,生怕有一日失势,会被莫北麟压制,抬不起头来。因此,他一心趁着莫北麟远征之际笼络江湖力量,为己所用,他首先想到的,当然便是星月山庄。可是当陆长崑想方设法找上星月山庄庄主之时,却因为他是个不畏强权,“不识时务”之人,而遭到了拒绝。想那陆长崑是个一手能遮半边天的人物,一生呼风唤雨,旁人巴结还来不及,他向来习惯了阿谀奉承,怎能受得了被人拒绝!他虽然没有得到星月山庄,可是,他很快便寻到了另一个目标,那便是——沧澜门。沧澜门虽与星月山庄交情不浅,可是门主上官博心中久已不满屈居于星月山庄之下。他面对着名利的诱·惑,一念之差,便答应了与陆长崑狼狈为jian。沧澜门自此归入了陆长崑的麾下,成为他隐藏于江湖的一股庞大势力,而陆长崑既为了能让自己更好地掌控江湖,又为了泄私愤,则主动提出,为沧澜门除去他最大的对手——星月山庄。朋友一旦反目,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上官博凭借着与星月山庄的交情,轻而易举地便制造了星月山庄勾结外族企图谋反的罪证。陆长崑趁着莫北麟不在京城,哄骗幼帝下旨诛杀,继而,他亲自指派御林军前往,将星月山庄夷为了平地。上官夫人是个重情重义的善良女子,得知星月山庄惨遭灭门,只道是无妄之灾,原也不过是郁郁寡欢,为好友伤怀罢了。可是不久之后,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方知那一切并非是什么无妄之灾,而是自己的夫君贪图名利,泯灭人性,做出的伤天害理之事。她与上官博大吵一架无果,却被他以养病为由锁在了房中。她顾念夫妻之情,稚子上官霖年幼,终是不敢将事情闹大,怕毁了沧澜门的前程。可是,良心难安,她日日夜夜被故友惨死的悲痛和知情不报的内疚折磨着,天长日久,终于抑郁成疾。这些晦暗的往事,随着星月山庄的湮灭而被埋藏,知情之人也已所剩无几。而当年为上官博经办此事的属下之下,有一得力之人,上官博舍不得杀他,便让他伪装容貌进入上官府,做了一个小小的守门人。芮央很快想明白了当日在白泉行馆发生的一切,那日跟在陆长崑身边的随行之人中,定然也有当年的知情人,他极有可能是认出了夜寒,所以急欲斩草除根,因此才通知上官博,派人于夜间行刺。芮央沉吟片刻,向灵萝问道:“上官夫人的病,你能医得好吗?”灵萝才将将帮她查阅了一段冗长的记忆,正累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此时一听又叫她耗费灵力去救上官夫人,她干脆一翻白眼,就死了过去。芮央用那葱段似的手指戳了戳她白胖的萝卜身体:“你能不能别装死?这可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呢!”灵萝只睁了一只眼睛,斜斜地觑了她一眼:“没办法,我修为不够!”“这样啊?”芮央小声嘀咕着,“若是我返回仙界之后,用三百年的灵力来做为答谢的话······”“此话当真!”灵萝像打了鸡血一般支棱了起来,“五百年?一口价!”芮央鄙视地白了白她,痛快地答道:“成交。”“啊哈哈哈······”灵萝刚要从地上一跃而起,她突然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嗷!你干嘛呢!”芮央一边掏出帕子将手中之物包了,一边头也不抬地答道:“不过是在你的肚皮上拨了几根萝卜须,给上官夫人补补身子······”“啊啊啊!”灵萝捂着痛处叫道,“别人补身子都是用的人参!是参须!我不是过是棵萝卜而已!”“可你是成了精······哦,成了仙的萝卜,定然疗效非凡!谢啦!”五百年的灵力啊,怎么也得买一送一吧,芮央得意地起身离开,只剩了灵萝还在身后泪流满面:“你个重色轻友的央央!你为了夜寒,竟然拔我的毛······”“谁叫你一毛不拔!”芮央嘀咕着,已走远。午间,芮央坐在窗前,几缕暖暖地阳光透进来,在她的全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她手上正在为几朵新开的墨兰剪枝,眉头却是微微地蹙着,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夜寒轻轻地握了她的手,将剪子从她手中取下,平放在案上:“别剪了,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当心剪到手。”芮央不语,却是不经意地把弄着手中的墨兰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她唤了珰珰来,对她说道:“你且去一趟上官府,跟上官霖说······就说,我自受伤之后,常常夜不安枕,想配些有助于睡眠的香料,还缺了些新鲜的银杏叶子,想向他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