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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今日之苦了。”。柏蕊苦笑道:“现如今,愿意不避嫌称他一声三妹夫的,二哥哥是独一个。”柏蕊的话使得柏长善的心事愈加沉沉:“你可曾后悔当初不肯奉旨嫁入祁府?”没想到柏长善会有此一问,柏蕊怔了片刻,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世事难料。我不满意祁府的婚事,父亲便让五meimei嫁了过去。原以为能高枕无忧,谁知一朝祸事临门,如今她的日子比我好了不止千万倍。”“多行不义必自毙,祸事是三妹夫一家自己招来的,与旁人无尤。”柏长善顺着柏蕊的话往下说道:“五meimei自小吃尽苦头,代你嫁去祁府亦是身不由己。因祸得福是她自己的造化。你感慨也好,羡慕也罢,就是不能怪她,更不该在昨日那样的场合犯糊涂。”柏蕊心头一顿,问道:“二哥哥此话何解?”柏长善拿起了柏蕊先前放下的香囊,取出了里头的椒样薄荷干片,说道:“世人大多知晓椒样薄荷能有助凝神睡眠,却鲜有人知若将此物与百合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可以产生催情之效。人饮酒之后身处其间,效果会更为显著。”柏长善说话间,柏蕊神色早已变化,却仍强作镇定地佯作意外道:“哦?椒样薄荷与百合何等常见,竟有这样羞于人言的效用?”“昨日璩大人与祁家姑娘成婚,新房与主人家休息的客房内都布置有百合花。”柏长善不急着拆穿柏蕊的谎言,继续说着自己所掌握和猜想到的事实:“你与母亲在后堂,定然与五meimei打了照面。你有心留人,五meimei不会拒你千里。想来,你们叙了不止一时半刻的话。身为祁府的当家主母与新妇的长嫂,五meimei总是要去新房照看小姑。吸入了你身上的椒样薄荷香,加上新房内的百合香气,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迷了情智。祁璩两府结亲,各府前去相贺,随行的家眷仆人数量庞大。而在前厅恭贺之人大都喝了不少的酒,谁也不会有心思注意到扶璩大人离席的究竟是不是璩府的人。你安排了两名丫鬟,身上佩戴着与你一样的香囊,一路兜兜转转,将璩大人送去了五meimei休息的客房。那间客房里,同样有百合花。璩大人醉酒,药效发作会比五meimei的更为迅猛。若非他们以自残保持清醒,或是我与少将军没有及时赶到,今日你便会如愿听到祁璩两府大乱的消息。”柏长善所言有理有据,仿佛亲眼所见,柏蕊还是不愿轻易承认,反问道:“为何不可以是她们喜爱薄荷,又或者她们与我一样,需要它助眠呢?”“椒样薄荷多为药用,极少有人会将它放在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那两名丫鬟年纪轻轻,面色红润,毫无睡眠困扰之状,无需如此。”柏长善精于医道,这两点于他是常识。柏蕊哂笑道:“酒气熏天的宴桌上,二哥哥竟能及时分辨酒香与薄荷香,果然医术超群。”柏长善皱了皱眉:“我既为郎中,对任何药材自会较之常人敏感。”事已至此,柏蕊无从辩解,问道:“二哥哥预备如何处置我呢?交给祁府还是璩府?”“祁璩两府真要处置,也轮不到我对你说这么多。你以为,你能瞒得过祁少将军和五meimei吗?”柏长善循循善诱,以期柏蕊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二哥哥不出手,我便是瞒不住,他们此时也无心与我计较,不是吗?”柏蕊拒不认错,质问道:“凡事都有个亲疏远近。我是柏府的嫡长女,是你和大哥哥一母同胞的亲meimei。为什么你和大哥哥要为了一个姨娘生的丫头处处与我为难?大哥哥与她是从小的情分,二哥哥你又为了什么?”“不管为了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再有行差踏错。”柏长善无法回答柏蕊的问题,但这话确是真心之言。柏溪和柏蕊谁受到伤害,都是他不愿见到的。“父亲毁我终身幸福在先,二哥哥坏我大计在后,你们可真是疼我!”柏蕊的委屈转为了愤懑。“你可以恨父亲,恨大哥,恨我,但行事前该想一想顺儿。你忍心将他变作无父无母的孤儿吗?”柏蕊心魔难消,柏长善唯有寄望母子天性能唤醒柏蕊。提起孩子,柏蕊心绪顿时繁杂起来。柏长善说得对,她恨,恨柏敬牺牲自己的幸福,恨柏溪的风生水起,恨柏长兴与柏长善处处维护外人。她在人世间唯一的爱就只剩下顺儿,可她不能给他一个风光明媚的人生。这让她的不忿更加难以平复,彻夜难眠。于是她处心积虑,布局筹谋,到头来竟是空忙一场。她深知,此次失败后,以柏溪的机敏,其他人的相助,她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了。她只能饮恨度日,消磨漫长而无趣的人生光阴。“蕊儿,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何事,你和顺儿都是我们的亲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柏长善了解柏蕊不是临时起了这份心思,也非他今日一番话就能让她解开心结。说完这一句后,他出了屋子,留柏蕊一人静心思量。☆、第六十四章兴师问罪祁玉拿着药回到房中,将祁重的话转告了璩明。璩明稍作思忖,领悟了他与柏溪的意思——自己的伤不轻,却不到特地去柏长善的那儿求药的地步。二人必是问了昨日之事的缘由,决定不予追究了。想到这里,璩明不难猜到下药之人是谁。他完全理解柏溪与祁重这么做的原因。且不论与祁府的关系,这一次若不是柏长善及时发现了异常,他早已身陷暴风漩涡。单单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他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了。他相信,柏长善既有许诺,就一定可以说到做到。没了心事,又在休假中,璩明专心享受起婚后的生活。三朝回门那日,夫妻二人先去璩老夫人处请了早安,尔后带着一应仆从和物什往祁府出发而去。到了祈府,彼此见了礼,寒暄了几句,祁玉与柏溪陪着祁老夫人去了里屋说话,祁重与璩明随了祁老将军在外屋叙事。“太太,前头传话来,礼部柳尚书的夫人来了。”祁老夫人正说在兴头上,一个丫鬟隔着帘子在门外禀话到。来者是客,祁老夫人虽然意外,还是让人将尚书夫人请进来。丫鬟走后,她对柏溪说道:"祈府与柳尚书府素无往来,只因年前那次会考作弊案有了牵连。柳尚书差点掉了乌纱和性命,难保他的夫人不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你先回屋避避,别与她打照面了。”柏溪不喜是非,这次却不打算离开,说道:“太太有心护我,可万一尚书夫人就是冲我来的呢?”此言一出,祁老夫人与祁玉都觉得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柏溪未及回答,已有丫鬟提前来报信儿说人快到了。祁老夫人只好按下心头疑惑,让柏溪与祁玉去了外头迎接。一出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