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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微微在颤动,喃喃自语道:“母后……”朱元璋听到儿子呼唤母后,想起了已逝多年的马皇后,不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元朝末年,政治腐败,社会黑暗,阶级压迫使得老百姓的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朱元璋投靠郭子兴的起义军,在军中邂逅了伉俪一生的马皇后,她是那黑暗社会中投向他的一道春风,纵使后宫佳丽无数,却也无人能取代马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年过六旬,发须半白,背已微微弓起的朱元璋,握着太子朱标的手,久久不愿放下,他泪眼模糊地看着儿子,他想起那年郭子兴发怒,将自己紧闭在空室不许进食,马皇后心疼他,便偷偷从娘家偷来烧饼,带给他吃。为了让他吃到热烧饼,竟不惜把皮rou烫坏。他们之间就像一面互相照应的镜子,马皇后曾不断提他,定天下要以德服人,并非杀人为本,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马皇后去世之后,他却将之忘在了脑后。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了身上的龙袍,朱元璋已经顾不得那些,他后悔那次太子为李善长求情的时候,他们在大殿之上的争吵,他轮起椅子,不顾一切地向太子砸去,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太子对这父子之情便已经心如死灰。朱元璋的内心愤恨不已,他仰天长叹,呼唤马皇后在天之灵看看自己,他悔恨不已,如果马皇后还在,这一切的一切便不会发生。太子朱标伸出的那只手此时握着父皇握的更紧了,朱元璋能感受的到太子抽搐的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他站起身来,示意太子躺下休息,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在了朱元璋的龙袍上,那是太子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他握着父亲的手自然垂落了下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父王!”“殿下!”侍奉在旁的皇孙朱允炆与太子妃吕氏忙也扑了上来,寝宫内顿时哀嚎声一片,洪武皇帝朱元璋楞在自己儿子的榻前,久久不能回神,他们母子去天国团聚了,留下孤零零自己一个人在这人世间,那个刚刚建立了二十五年的帝国还需要他才能运转,他此刻绝不能倒下。四月的春雨肆意在狂风中凛冽着,卷起了一阵黄尘和泥土,雨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方向。已经年过六旬的老皇帝穿着粗麻布的齐衰,站在乾清宫的屋檐下,望着雨水肆意在空中打旋,这二十五年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为了给太子的将来铺路,为皇权立威,屠杀功臣,手上已沾满了鲜血,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们,他们的冤魂还在天上看着他,为了这帝国能世世代代下去,他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却换来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命呜呼,上天为何要这样对自己,他该怎样排布这已经凌乱不堪的棋局?此时太监李福来报,说礼部侍郎张智已经在雨中等候多时了,洪武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他宣了张智进殿,张智向皇帝禀奏了关于葬礼的诸多事宜,洪武皇帝在案前扶着头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然而正当张智等人要退出殿外的时候,洪武皇帝突然叫住了他,关于这身丧服,洪武皇帝想了想,按照中规定“父为长子服齐衰期年”,也就是说一整年的时间里,洪武皇帝都要为儿子穿着这身粗麻布丧服。所以礼部侍郎张智提出了一个变通的方法,服齐衰十二日,祭毕释之。洪武皇帝刚刚的心思没有在听张智的秉奏上,这会他回过神来,来意识到他不同意这种折中的做法,他坚持要穿十二个月的齐衰,礼部的官员没有办法,只好向皇帝做了妥协。洪武二十五年的四月,注定是阴雨连绵的幽怨,京城禁乐禁屠三日,百官前期斋戒,是日素服黑角带,太子朱标出殡的队伍从皇宫浩浩荡荡的往孝陵之东而去,从此这个帝国的继承人人选,将要重新洗牌。北平,燕王府道衍和尚顶着春雨悄悄走进了燕王府,自他随燕王来北平之后,两人经常往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之事。燕王朱棣见道衍匆匆而来,便忙将他迎进了书房内的密室,此刻门窗紧闭,二人相视一看对方的神色,便已猜出是京城那边暗桩传来的密函,太子薨逝了。燕王此刻心情复杂,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亲兄弟,血浓于水的情义还是在的,可是此刻储君位置空虚,已由不得他顾得那么多亲情之事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当前朝堂上的局势,父皇将会属意于谁来做这个储君呢……二哥三哥已经犯下那么多过错,父皇还会考虑他们吗?皇长孙羸弱,才十五岁的黄毛小儿,能担得起这家国天下吗?自己战功累累,在北疆军事实力日益见长,父皇会属意自己吗?这一切一切的疑问,都随之太子的薨逝而再次陷入迷局之中。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跟我一起讨论剧情哦,表矜持!(~o ̄3 ̄)~么么!☆、第44章储君之位第四十四章储君之位道衍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递给燕王朱棣道:“殿下且看看这信上所说。”朱棣看了看那封密函,忽然眉头一皱,片刻沉思之后,便看了看道衍。自太子薨逝的讣告发到北平之后,他便着手联络在京中的各个暗哨,千方百计地打探朝中的消息,然而洪武皇帝的心思总是难于预测,此时太子已经出殡两月有余,京中仍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洪武皇帝到底属意谁来继承这东宫之位。道衍抚了抚半白的胡须,神色泰然自若道:“殿下既已知如今京中的形势,贫僧且想听听殿下此番心中真实的想法。”燕王朱棣起身在屋内踱了踱步,他思索了半晌,抬起头对道衍说道:“这确实是一个机会,既然父皇已流露出此意,我们应该如何顺水推舟呢?”道衍和尚打量了他一眼,摇摇头微微一笑道:“王爷此番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什么都别做。”“如若我们并无所作为的话,真要让那黄口小儿白白得了储君之位?”燕王朱棣甚为不解地问道。“殿下如若相信贫僧,此番便什么都不要做,贫僧观天象,燕有天子气,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道衍和尚淡定自若地说道。“愿闻大师详解。”燕王朱棣拱手一辑,旋即便坐在一把黄花梨木六方扶手椅上,等着道衍开口继续说下去。两个月前,京城自太子朱标出殡之后,春末初夏,京城一直是阴雨连绵,好似上天在为太子朱标的突然离世哭泣一般。乾清宫内,洪武皇帝朱元璋伏于案前,这位坚强的老人艰难地挺过了丧子之痛,这庞大的帝国总是要有英明的主君领导才能顺利的运转起来,此刻已不由得他继续陷入悲伤之中,他开始很现实的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帝国要由谁来继承。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