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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穿透了那将领的脑袋。马蹄声重,马蹄声急。柏氿缓缓抬头。“师……兄。”☆、第140章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师……兄。”“嗯,我来了。”柏氿极淡的笑了笑,“那看来我可以休息了……”随后她两眼一合,直直朝地上倒去。她却没有触及到意料中的地面。她的鼻尖点在青纱衣料上,又有松香的气息包围而来,如此安稳。柏氿靠在九千策的肩头,陷入昏睡前最后低语了一句:“别让乐正萱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她……==步生娇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想到她竟是在一处山野小木屋里醒了过来。这木屋有一些破,想来是间穷苦人家的屋子。听得咿呀一声轻响,有人开门进屋,步生娇忙闭上了眼睛。又是一阵关门声响,有一男子道:“娘,打胎的药你熬好了吗?”“好了好了,”一妇女道,“这姑娘既然是捡回来给你做续弦的,自然不能怀着别人的种。”“那就成。”那男子说着,朝床边走来。他的脚步有点重,想来是个身体强健却没有武功的。步生娇闭着眼睛思量,忽有一只粗糙的手掌抓住了她的下巴。那男子将她左右打量一番,随后道:“真是个漂亮的妞儿,可惜却不是个雏儿。要不是她还怀着孕,老子早就睡了她。”“人家姑娘身体弱,你可别玩儿出人命了。”那妇女提醒道。“知道了,”男子忽然笑了笑,“虽然现在睡不了,但摸几把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步生娇便觉得胸口一疼,那混账东西竟是用力捏住了她的胸,紧接着又听他低笑着骂了句:“真他娘的软。”步生娇赫然睁开了眼睛,迅速捉住那只捏在她胸口的咸猪手,一个使劲便废掉了他的手腕。不等男子来得及哀嚎,步生娇又咔嚓一下卸掉他的下巴,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船板上,随后伸手朝他的裤裆里一掏。男子顿时一僵,步生娇又柔又媚的笑了笑:“真他娘的小。”掌心略一使劲,随即便有鲜血猛地迸出来染红了男子的裤裆。男子惨白了脸色,微颤着抽搐起来。步生娇正要掐断他的脖子,身后却有利风袭来。“你敢伤我儿子,我杀了你!”那妇人抡起菜刀便朝她砍来。步生娇没有回头,直接抬脚往后一踢,踢中那妇人的右手腕。菜刀顿时飞出妇人的手心,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的重重钉在男子的额间。脑浆随着鲜血一起喷出来,溅在步生娇的领口,如此血腥。妇人看得一惊,步生娇已然迅速握住那柄菜刀,朝她转过身来。她的眉目间含着娇俏的笑意,仿佛绿叶之中一朵血色海棠,艳到极致,便是夺命之妖。她朝那被吓傻了的妇人缓缓的举起了刀。“你救了我,谢谢。然后,你可以去死了。因为……”“我还要去找孩子他爹。”==星河灿,夜露重。越是靠近夏季,夜里便越是繁盛喧嚣。虫鸣声声传进军帐里,柏氿猛地自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九千策朝她探过来的那张冷峻面瘫脸,柏氿迅速起身握住他的手腕,问道:“小步寻到了没有?”她的动作太急,免不了牵扯到身上的伤。血水从伤口里渗出来,浸透了白纱又染红了里衣。柏氿的额角当即沁出一层冷汗,九千策见状动了动眉头,像是在皱眉。他将她按回到床上,又替她拉好被子,才道:“还在寻。”“乐正萱呢?”“被我关押了。”“我睡了多久?”“三天。”柏氿皱眉抚了抚微疼的额,半晌,道:“师兄,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山崖料峭,夜风料峭。越是陡峭的悬崖,越是寸草不生。崖壁是粗糙斑驳的灰与白,崖底的树木却很茂盛,枝叶密密,密密成林。风过崖谷,喧嚣如浪。辛兰便是被乐正萱绑在这个地方,吹了一个晚上的风。那一夜的风折断了那本就有些腐朽的木架,随后,她便摔了下去。柏氿负手站在崖顶迎面的风里,没有说话。她不出声,站在她身后的九千策也不出声。二人皆是喜欢把事情往心里装的性子,这一静便是良久良久。这样的寂静里最闹腾的便是那风,呜呜而鸣半泣半诉,仿佛崖底众多冤魂死不瞑目的悲歌。天色渐蓝,堆叠远山之外有金黄日轮将出,万丈金芒倾斜着延伸到无尽之处。一夜已过。柏氿站在这悬崖边,吹了一个晚上的风,左腿上那透骨的箭伤疼得厉害,她的面色却很淡,仿佛根本不把这样锥心挖骨的疼痛放在心上。太阳高高的升到天上,崖底树梢有鸟渐啼。柏氿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伸手,指向对面的山崖,“三天之后,我要在这里看到一座吊桥。”她没有解释原因,九千策便也没有寻问,只是应道:“好。”有一座桥正在建起,却有另一座桥毁在河里。白云悠悠,河水涛涛。就在刚才,殷瑢领军才奔上山头,便看见山头上那一座吊桥被山下疯涨起来的河水冲得不见了踪影。河水浑浊如泥,翻涌间升腾起黄白的水雾。这是回泉州最短最快的路。可这条路却被天意狠狠截断。殷瑢握紧了马缰,盯着滚滚黄河水,忽然便想起了数日之前柏氿命暗探带来的话。“这个世界没有我,也能活。”真是荒唐。这个世界没有她,怎能活。眸光一沉,殷瑢道:“十三,你带军从山下绕过去。”“主子,那您……”殷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殷瑢策马后退几步,随后扬鞭直朝崖边冲去!日轮初升,硕大而金黄。硕大的日轮里有神驹一跃而起,跃过壁立千仞江河涛涛,堪堪落在对面山崖,马蹄溅起风沙一路,隐入山林。风沙迎面,殷瑢神色沉沉岿然不动,一人一骑快马加鞭:“驾!”江湖涛涛汇入银河,银河一线隐没在日光之下,日光又散夜幕四合。孤月高高,三日已过。白木的守卫兵得了命令朝囚帐走去,掀起帘子道:“泽太妃,郡主有请。”烛光微摇,乐正萱抚了抚有些散乱的鬓发,缓缓勾起了唇角。……燕启,我来见你了……星辰浩渺,崖山成哀。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