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1
书迷正在阅读:一池霜、没有外挂、你命中犯我、小透明上位记[重生]、你只能喜欢我、娇女在七零、任务世界的影卫穿来了、但为卿故,仙身成骨、药引、流光转
相公看来不是陛下的宰相,而是皇后的宰相啊。”苏瞻看着九娘,不知怎么心底一股燥动越来越甚,挟裹着无名火,烧入脑中。“父亲慎言——!”苏昉大步跨入殿内,眉头紧皱,拱手行礼。他和九娘约在旧地,原本要一起劝苏瞻不要再插手张蕊珠一事,和张子厚前后脚抵达,却不想听到苏瞻说出这样的话,寒心之极。苏瞻见到苏昉,抬了抬手:“原来你也要来。何不早跟爹爹说?”他随即明白了九娘为何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唇边笑意凝固,越发恼怒。她的手伸得真长,还未入宫,后廷、朝堂、宗室,均在其掌握之中,迷倒年轻的皇帝和张子厚不算,还要把陈太初和阿昉也拢在手中,昔日吕后武后之流,不过如此。他神情冷淡,目光锋利,从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不等苏昉开口,张子厚便笑道:“官家和圣人原本就夫妻一体,季甫敬重皇后,陛下只会高兴。倒是苏师兄,你一直以来只想做你自己的宰相,难怪坐不稳相位。”第346章第三百四十六章听了张子厚之言,苏瞻反笑起来:“我苏和重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判。你的私心,却也该收敛一二。陛下问你我何罪之有,你是不是要答莫须有三个字?”张子厚笑得人畜无害:“多谢苏师兄教我,莫须有三个字甚妙。不过苏师兄一贯自诩为君子。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师兄为何贪恋汴京,不肯前去儋州?那未开化的南蛮正需要师兄前往安抚,平定南疆,利在千秋,日后盖棺论定,才是一件大功劳。我一片苦心师兄竟不领情,可惜可叹。”“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我无罪无失,为何平白要流放三千里而令兄弟子侄蒙羞?不过还要多谢你了,若不是你这般睚眦必报咄咄逼人,诸位臣工也不会愤然弹劾你。”苏瞻冷眼看着九娘:“一手岂可遮天?”两人针锋相对,倒有昔日朝堂上你来我往之势。九娘在一旁将张蕊珠的意图说给了苏昉听,听到苏瞻意指自己,便停了下来,转头和苏瞻对视着,神色平静。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在自己心底再也不会牵动一丝一毫的悲喜了?甚至他在自己心底连一丝一毫的地位也没有了。他再怎么语带机锋,她也不在意。前世她是他的妻子,他并未真心喜欢过她,这世她做了他的表外甥女,他依旧看她不顺眼。其实,比他强的女子,他都不会喜欢。王玞最大的错,便是帮他,越帮他,他心底那根刺越刺越深。苏昉上前一步:“爹爹,张氏处处伪装,临你字样,伪造书信,帮助赵棣逃出汴京,连祖母都失望之极,爹爹何需亲涉险地去保她性命?还请爹爹三思。”苏瞻看着苏昉,久久不语,张蕊珠所作所为,他怎会不失望不心痛不愤怒。只是想到三姐,心有不忍。“阿昉——”苏瞻叹了一口气,心中郁燥越发揉成了一团:“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她做错事,是因为无人好生教导才走歪了。但你看高似欺骗爹爹和你娘亲许多年,狼子野心,破秦州,杀人无数,将陈家逼上死路。一朝悔悟,陛下竟收留他在身边,用之不疑。他死后,陛下又殓其尸首,将他灵柩寄于开宝寺,宫中每年都会有人来祭奠他。我们今日会来看他,都因一个仁字。如今蕊珠幡然醒悟迷途知返,愿将功折罪,我们是她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又怎忍心漠视不理?天下间,孰能无错?何况她还有孕在身,胎儿尚未出世,又有何罪?同样是走错路的人,为何你们厚此薄彼?宽待外人,却不肯放血亲一条生路?”苏昉胸口起伏不定,却无言以对。被他说来,不帮张蕊珠倒成了他们的不是。九娘移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了苏昉的手臂,对苏瞻柔声道:“表舅所言极是,只要张氏盗出虎符,开城归降,赵棣日后被软禁于宗正寺,她亦能与之偕老,安然生下孩子,抚养他长大。她们虽不再是赵氏宗室,却也能平安度日。可她为何要弑夫求荣呢?因为赵棣活着,她和她的孩子便只能做一辈子被软禁的庶民。而赵棣死了,她却因为救表舅你于水火之中,能大归于苏家,甚至还有机会改嫁富贵人家。她和高似不同,和兆王不同——”“高似的生和死,对和错,从未顾念过他自身。他自尽赎罪,因他对元初大哥,对秦州军民,对昔日同袍,甚至对表舅你和表舅母,对六哥,皆心怀愧疚,他早有一死以谢天下之决心。他的死,令人扼腕。兆王之死,为替赵元永留一线生机。”九娘语气黯然:“即便是阮玉郎这样狠毒的人,临终还会为赵元永着想,宁可他恨自己也不要他牵挂自己,不让他也走上那条不归的复仇路。可张蕊珠,却要杀了最亲近的人,为的是日后她自己过得更好。她既蠢,也坏。”苏瞻冷哼一声:“我说一句,你便有十句来答,真正好辩才。她是难产下地的,难免不聪明。但人性本善,她身为女子慌不择路,只能求救于苏家,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这些不过是你妄加推测的而已,她若有你这般有远见,何至于为情所困沦落至此?”想到两个外甥女,都嫁给了皇子,命运却如此不公。眼前少女从孟家庶出三房的庶出女儿,成为一国之后,获得皇帝盛宠,太后信任,朝臣拥戴,心机手段之厉害,毋庸置疑。苏瞻胸口堵着的邪火终于忍不住发作出来:“你年幼之时便知道讨好几个表哥,和陈家议亲时也不忘和陛下亲厚,借着阿昕身死,弃陈家就皇家。这等狠又准的手段,蕊珠若能学到你三分,也不至于有今天。”苏昉目瞪口呆之余不敢相信父亲会说出这种话来,嘶声喊了一句:“爹爹你——?!”苏瞻立刻惊觉自己失态,冷哼了一声闭口不言。九娘深深地看着苏瞻,汴京苏郎,谪仙般的人,温润如玉,君子风范,她重生后甚至还将他当成一个多情误她的君子看待,前几日还劝说张子厚莫要再为难他。他为百姓做过的一桩桩事,她都还记得。可如今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四娘的影子,他的过往一切好的那些,如泥塑一般裂了开来。他何止比不上六郎?便是阮玉郎,他也望尘莫及。这般的心胸,藏了多年,其实细微之处何尝没有显露出来?前世他曾经随口问过她和张子厚在书院可亲近,曾经问过她在家里都看些什么书,曾经问过父亲的札记手书都写些什么。曾经因为阿昉进学读书写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