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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话、突来灾祸

    “咣咣咣”的锣声在寂静的夜里不断响起,被亲爹临时征用的祈康富沿着村子各巷一路跑一路敲。

    祈家村的后山密林丛丛,时常会有野猪下山来sao扰,村民们都已养成了听到锣声就紧急集合共同对抗野猪的习惯。

    因此,锣声所过之处,没会儿两旁屋内燃起了火光,然后家中的汉子不是随手cao起棍子就是锄头镰刀,甚至还有光着膀子举着门栓就冲出来的。

    “哪,哪,野猪在哪?”

    很有默契的,出门后全往后山方向冲。

    从这点看,祈家村是个比较有血性的地方,对于危险,他们不是先退缩而是往上冲。

    半个时后,祈家村祠堂内。

    “什么?打战?”

    一汉子听了祈老太爷的话后那叫一个不相信,“老太爷,您老人家是不是发梦了?”

    杵着门栓脑袋靠在门栓上,眼睛要闭不睁的。还以为是野猪下山明天能有顿rou吃呢,白高兴一场,困死他了都。

    “我老头子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信与不信随你们,宝儿她爷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们家也在收拾,很快我们就走。”

    这话可把不少困顿中的汉子给惊醒了过来。

    “老太爷,是真的啊,真打战了?”

    “您和禄大爷一家都走,去哪啊?咱们地里的种都才刚下呢。”

    “就是,要真迦南城那边打战了,咱们这儿离这么近怎么会一点风声没有?”

    这事的确不容易让人相信,实在是太过诡异,诡异到跟编的故事一样。

    祈老太爷看他们这样心里又恼又急,他是信了祈悦夫妻俩和齐员外的,不是纯信了外人的一张嘴,是祈文华的一位先生在一月前生辰,祈文方想去越州拜防祝寿,亲眼所见了一些事。

    盈州位于麒麟国南北方向,呈葫芦形橫位,四周全是丛林密布,只有迦南城所在的葫芦口和卫城所在的葫芦尾才能通往外面。

    传闻中几千年没人踏足的密林,那里面是什么都有,连地上爬的蚂蚁都能吃人,是整个盈州的天然屏障,也是盈州穷的原因。

    交通不便,有点什么想往外卖,光是出去就得走几十上百天,他们迦南城还算是运气好的,就在葫芦口位置,祈家村要出盈州都还得半拉月时间呢。

    出了迦南城后要出盈州还要经过两个镇好几个村,最后一个镇叫公信镇,当时祈文方就是在公信镇外止的步。

    那时公信镇已经被封锁,不可再进入。只是站在镇外就能闻到从镇内飘出的那漫天的血腥味,至今祈文方想起都依旧不寒而栗。

    当时祈文方没往正规军上面想,回来和祈老太爷说了后祈老太爷也没往正规军上面想,他们都以为公信镇是被土匪给祸害了。

    甚至回头的路上,祈文方看到一小队骑兵他还为公信镇高兴,可算是有人为他们报仇了。

    如果没有祈悦他们跑回来这一出,这事也就他们爷孙俩知道,可能偶尔也会私底下的感慨一下,但也仅此,毕竟远离他们,又和他们没多大关系是不?

    现在这两厢一结0合,可不就事关已了,战前先屠民抢财抢粮,这,,,这。。。

    他们祈家村离着迦南城这么近,不跑还有活路吗?

    跑!

    必须必的跑。

    老太爷已经没空管那群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了,平时柱着的拐棍拎在手里,那小跑着的背影一点不像已经过百的老人。

    这时人群中响起个婆娘的声音,“宝儿不是福娃娃,宝儿会保佑我们啊,干嘛要跑?”

    别人还没说啥,婆娘的爷们就一耳光扇了过去,“福气是老天给了,打战是人自个要打,宝儿能管得住人他要不要打战?

    个败家娘们,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别什么都要,只要值钱的,吃的,过冬的全带。”

    这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一个地方两样天,迦南城快要入夏了,与迦南城相邻的通城是已经入夏,再过去的卫城却是已经开始冷。

    卫城又被盈州人叫做寒城,一年里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冬天。

    他们既然要出逃,肯定是要逃出宣王封地的,那就要穿过通城和卫城。

    哎哟嘛呀,这想想可真是要活不起了,就靠他们两条腿要穿过整个葫芦到葫芦尾去。

    还有不少村民在纠结,毕竟这儿是他们的根,外面又没乱起来,也没正儿八经的消息传来,就凭几个人逃难一样的空口白话,说打战就打战啊?

    咋就那么让人感觉假呢?

    他们要是路上只是碰了土匪呢?

    “爹,我们走不?”

    “走,不走,我哪知道啊,老太爷一家要走,禄大伯一家也要走,这,这,我这也乱啊。”

    对头,就是老太爷的态度和祈老头的坚决态度让他们为难,信与不信间,他们不信外人可却是很相信这两户人。

    “哎,蔫巴你去哪?”

    被叫蔫巴的是个二十几岁的汉子,当初跟着父母逃荒到祈家村时,他才不到三岁,他父母逃荒大亏了身子,在这里安了家后不到两年就相继没了。

    不少老人看着蔫巴都是心有戚戚,应该是都想到了蔫巴父母刚来时的惨样,那是压根没个人样。

    蔫巴手里紧握着把砍刀,头也没回喊道:“我跟安哥他们走。”

    他是二十几年前来到这的外来户,村里的外姓人包括他家在内,都是世世代代中逃荒逃灾过来的,只是有的时间更长已经扎了根,比如田家,有的时间短,比如他家。

    祈家村是同姓村,不定全是亲戚,但往上数着几代几十代的,搞不好就是一家人,所以他们不定团结,但很排外。

    排外在村子里生活还不算什么,至少不伤及性命,可在逃难中,那就不一定了。

    蔫巴这时无比庆幸他和康安是兄弟,两人经常一起结伴上山打猎,有的那是过命的交情,跟着康安哥一家走,他不用怕会有背后被捅一刀的事发生。

    祖祠里气氛很是压抑,走,不对,不走,似乎也不对。

    寂静不,不知谁小声的嘀咕了句:“咱们东西也收,大不了再放回去,不就是费点劲的事。”

    他们本来就是什么都缺,唯不缺就是一把力气的人。凕梦的鬼眼农女团宠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