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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机。飞机上刚好是催人欲睡的温度,李轻舟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只是小憩了一会儿,可当她再睁开眼睛时,两个小时的行程已经接近尾声。凌晨十分,温度低到令人发颤,停车场依旧有挺多司机等着拉客。“哪儿?”小哥一愣,上下扫了眼站在他跟前这小姑娘,看着也不像是拿他寻开心,于是手顺着远处绵延的轮廓点了点,又问一遍,“那山上的公墓啊?”李轻舟“嗯”了一声,点点头。“哟,这大晚上的。”小哥像是忌讳似的咕哝一句。可不是吗,这大晚上的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她刚刚已经问过三个原本热情似火的大爷大叔,一听“公墓”俩字,就差没一瞪眼然后给她踹出三步远。李轻舟看了眼这小哥面上挣扎的很,大概也是不想去了,刚要先终结这话题,便见他比了两根冻得发红手指问她:“二百,走吗?”李轻舟:“……”正常价格不过七十上下,开口二百真的太黑了。李轻舟摇头说了声“算了”,想再找其他人问问。“姑娘,那个地方真的——”小哥隔着几步冲她喊,“大晚上谁愿意去呀!”她背对着小哥顿足片刻,又折回来,问道:“给您五百您等我几个小时再把我载回来行吗?”小哥:“……?”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改变主意答应这个价格,又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加价条件是再载她回来。小哥傻眼了,半天才问:“几个小时?”“顶多三个,”李轻舟礼貌性笑了下,“您要是不愿意上去把我放山下也行,我认得路。”小哥:“……”他有些尴尬地跺了跺脚,想要跺去满身寒意,奈何徒劳,最后叹了口气:“你等我下吧,我去取车。”李轻舟上车时,车上空调开了有一会儿了,暖烘烘的。接近一点钟的光景,宽阔通明的马路上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偶尔掠过一两辆车,无一不是来去匆匆。越是接近山脚下,连这偶尔的来去匆匆都没有了,道路两旁隔老远才亮一盏灯,昏昏暗暗冷冷杵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给人一种诡谲的错觉——仿佛此刻他们驾车行驶的这条路,是一条通往冥界的不归路。小哥愈发不自在,向来优秀的想象力令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以往看过的灵异,于是眼睛频繁地看后视镜,生怕一眨眼,后座空了。李轻舟估计自己要是一头长发,随便咧起嘴巴笑一下这小哥分分钟都能吓昏过去。“姑娘,”小哥终于不堪忍受这长久连彼此呼吸声都听不见的寂静,“你是哪儿人?”“您好好开车,我是人。”李轻舟安慰了一句,而后道,“本地人。”“嗨,看这话说的,你当然是人了。”小哥讪笑,也觉得自己想象力丰富地过了头,这么一放松,话匣子也打开了,“看你还是学生吧,怎么大半夜过来啊?家长也不跟一下。”李轻舟扯了扯唇角:“他们没空。”小哥:“……啊。”直觉告诉他,好像再聊下去会触到什么禁忌话题。到达目的地,李轻舟捞起书包下车,走出几步想了下又回过头来:“您要是不想在这等——”“你去吧,”小哥摆摆手,“真到这儿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了,不就是睡一觉的事嘛。”李轻舟动动唇,沉默几秒说了声:“谢谢。”三年来雷打不动这个时间过来,搞得后来守墓人都会给她留门,开着手机灯熟门熟路找到了奶奶的墓碑,李轻舟重重吐出一口气,解脱了一般。碑前干净整洁,碑面的金粉漆字脱落些许,显得有些陈旧。陈旧。是啊,都三年了。李轻舟顺着字体凹印轻轻摩挲,抿唇笑了一下,眼眶发红。她将手机搁在墓碑上方,灯光悬空,照亮小小一方天地,手随意在碑侧扑棱了两下,坐下来。这一刻,她同往常那几次一样有着这样一种满足而又放松的感觉——她的生命哪怕只到这里,也足够了。“奶奶,我来啦。”她说。山里的风格外冷,直剌剌钻进她的棉服,贴近皮肤,渗入骨骼。李轻舟打了个寒颤,鼻子发酸,大抵是风太大了,吹得她眼泪肆意横流。她低着头,努力抬了抬唇角,在山间寒风的低吟中轻喃——“对不起啊奶奶,今年我迟到啦……”☆、第五十八章月隐云间。李轻舟拿手背抹去沾满脸颊的泪,吸吸鼻子,故作轻快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您不会怪我的对不对?”肯定不会。从小到大奶奶从没舍得说过她一句不是,哪怕有些事情的确是她做错了。“之前没来得及告诉您,我转学啦,转到南城去了。”李轻舟牵动唇角,自嘲一笑,“那时候他们说的特别冠冕堂皇,说是放我一个人在这边他们不放心,非让我去我哥那儿。”“挺可笑的是不是?哪怕我继续在这边念书,他们一年到头又能管我几回呢?明明一年半载地不着家,打电话除了问我最近学习怎么样就是问我钱还够用吗。”周遭凉飕飕的,她曲腿抱着膝盖,又兜上帽子,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有什么意思呀这样——生下我也不管我,不是把我放到您那儿就是把我放到我哥那儿,我是个随意安放一下就可以的物品吗?”“最可笑的是啊,”李轻舟轻嗤一声,“有次我听见他们跟我哥通电话,问我现在多高,多重,穿衣服都穿多大尺码。”“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您走了以后,什么都变得没意思了。”“再也没有一个还没我高的小老太太一天到晚跟在我后头不厌其烦地叮嘱这个叮嘱那个——虽然从懂事以后,我就从来没听过您的话。”“逃学呀,打架呀,您每次知道了都会数落我一通,一边给我伤口擦酒精一边说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哈,多少个下次了呀,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还挺烦您,嫌您唠叨。”“但是每当爷爷到处扒拉棍子要打我的时候,您又特别理直气壮地把我护在身后,谁也不让碰。那时候我就想,算了,看在您这么护我的份儿上,我还是继续爱您吧。”“我小时候特别无法无天,是不是?”“我觉得是,谁叫您宠我呢。”“……”风有些大了,眼前飘起零星细小的雪花。李轻舟张开手接了小小一朵,还没来得及送到眼前仔细瞧,就被掌心的温度给化了去,不留一丝痕迹。“下雪了啊……”她轻喃。李轻舟伸手紧了紧衣领,又把自己抱得紧了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