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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进去。护具旁整整齐齐叠着一件淡紫色的雅致宫装,样式高贵别致,衣襟上的盘扣都是用浅粉色的碧玺宝石缀出来的,木苏虚长十六岁,竟未见过这般用心裁制出来的漂亮衣裳。摸了摸上等的衣裳绸料,木苏沉着眼,淡淡笑了笑,这便是皇家的手笔了,穷极了世间的奢华。有时候,还真是叫人羡慕呢。她抱起那副流苏给漓央准备的护具,往漓央房间的方向走去。公务?今天的小殿下,并没什么公务要处理。既然有了去找他的理由,那便,去哄哄闹别扭的小殿下吧。之所以刚刚没有去找他,是怕自己扭曲的心思,会吓到他。可现在,木苏一点都不介意,想让他知道,他们置换的命运,曾给她带来多深切的苦难。她甚至想要让他,随着她一起,在痛苦里沉沦扭曲。……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漓央黛墨色的细眉不自知地轻抬了一下。整个东殿,只有木苏有时候才会不管礼数,直接推开他的门进来,甚至在他身上留下放肆过的痕迹。大多数的时候,明明身体很快乐,漓央却瘫在榻上,仰望着头顶上晃动的帷幔,神思散乱而困惑。他困惑着,正在被拥抱的自己,究竟是不是被爱着。有时候,那种被喜欢充溢的心情满满当当的,尤其是自己被那双漆黑得像深井的眼睛凝望着的时候,古幽冷彻的井底,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晃动的样子,好像在诱惑着他跳下去,融进她的眼睛里。但是大多数时候,漓央在那双眼睛里找不到自己。就好像那次在马车上,她不着痕迹地回避开他的眼睛,并不去看他。他像飘荡在惊涛巨浪里的一叶孤舟,被她轻易地掌控着推向骇浪最高处,而她急速地退去,任由他无依无靠地从空中摔下来,一次又一次心惊胆战自己是否会摔得粉身碎骨。直到现在,漓央觉得,他和木苏的关系,只是木苏单方面开始的一场游戏,而她可以随时叫停,然后把自己丢在漩涡里,抽身离去。纠结,无助,困惑,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漓央也想让自己有骨气一点——你看她啊,戏弄你,欺骗你,折辱你,践踏你,为什么不离开她,和她划清界限呢?可随即就xiele气。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也从来不在意他是否跟随,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名分上的关系界限,又怎么划得清。木苏已经进房间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漓央心中揪紧了,可却像屋子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躺在床上,不出声,也不动一动。她走近了,弯下腰来,像抚摸小猫小狗一般,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带着笑音,道:“生我的气了么?”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还有三四章就完结了Orz☆、第31章漓央蹙着眉,别开头,抬手将木苏的手拍开,脸色微冷,薄红的唇抿得越发紧了。木苏垂眼看了看自己被他拍红的手背,无甚情绪笑了一声:“几日没有和殿下坦诚相见,殿下的脾气倒见长了。”一个“坦诚相见”,一语双关,漓央被她这样点化,自然更羞恼几分,只死死咬着唇角,抵压住喉间的酸涩之意,就是不张口出声。他怕自己一张口就要示弱流泪,哭出来了。总归是他先不占理的,也活该被这般轻贱。木苏见他躲在被中,委屈巴巴却一副抵死不出声的姿态,当即捏着他的下巴俯下身来,半撑着床边,低头覆上他的唇。不是什么惩罚,就是见他嘴唇红润像可口的樱桃果子,想尝一尝罢了。一句话还未说便被压在床上又遭了一通轻薄,漓央终是绷不住,挣扎了起来。他的手从被里伸出来,去推木苏发沉的身子。软绵绵推了两下,压在他身上的人纹丝也不动,反而一边吻着他一边发出低低的气音,像是笑了。她……又在笑什么?热息落在漓央颊边,他愣神的空当,手腕就被抓住了。木苏的脸就在上方不到一寸的距离,黑亮的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中泛着湿润的光泽,满眼的欢喜笑意,就像要溢出来一样。漓央眨了眨眼,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嗯?害羞了吗?”木苏脸上的笑意更浓,“现在还生气吗?”漓央的眼神飘忽到一边,脸上发烫:“……没有。”他根本没有资格生气吧。其实他看到木苏骑术很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欺骗了。她会骑马,却在回程的路上说不会,骗他和她同乘马车。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生气,不想理她,可是回到房间自己躲在被子里想一想……她撒谎,是因为想和自己在一起吗?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理由,突然有一点开心,但是心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就像此刻这样有点开心又有点躁郁的心情。漓央看向一旁的挽幛纱帘,小声说:“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思绪很乱,她忽冷忽热的态度,也让他拿不定主意。木苏盯着他,看了片刻,说:“现在,我不会再给你躲着我的机会了。”这话耳熟,漓央曾在她这里听过。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便又听她说——“你觉得我既然进来了,会这么轻易就出去吗?”木苏突然从床下翻身上来,将漓央的下巴扭回来摆正。漓央颓丧。是啊,这个游戏是她开始的,哪容得他来喊停。他垂下眼睛,轻声道:“……那你想怎么样?”温暖的指腹摩挲着漓央的脸,划出些许暧昧的情愫,木苏只挑着嘴角的笑,垂头看着他,这回轮到她不答话了。漓央轻轻吐出一口气,似明白了她的意思,用那只没有被她攥住的手揭开被子,单手解开里衣的系带,极力崩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不是要做吗?做完就出去……”木苏见他突然这样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蹙起眉。在表情不受她控制变成狂风骤雨般明显的不悦之前,她用力将漓央柔软的身子扳了过去,让他趴在床上,背对着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了。她的脾气一向不大好,小时候在家乡便是一群孩子里的混世魔王,谁要招惹了她,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罢休的。后来进了学堂,年岁渐长,才稍微有些克制斯文,也装模装样学一学读书人的体面。“做完了就出去?”背后的木苏似冷笑了一声,她凑近他的耳边,语调又暧口昧又坏,“那这一整晚,怕是也完不了了……”漓央也不知自己身体里,究竟被嵌进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翻来覆去地弄。温腻的白玉坠子垂下一穗儿明黄色,沾浸了些水泽,荡荡地在两条莹白玉般的月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