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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他道,“先歇息几日,这几日园子也在休整,你只答应我,别再乱走。”我抿嘴道,“我哪里又是乱走动的?不过是饭后散步罢。”百里言再同我坐一会儿,又担忧我烦闷,将窗开了一半儿,对面儿的空气瞬间挤了进来,整间屋子里凉爽很多,冲淡了中药的味道。我半躺在榻上,只待他走,他却总不走的。平日里他是知道的,我喜欢看些不找边际的书籍,又命了娥子从楼里找了些书过来,搁了几本在我触手到的地方,我只拿起来,胡乱地看。眼看得疲乏,我放了书,百里言却依旧坐在我身侧,我偏头过去,见他坐得很是端正,手里拿了折子。我看了许久,才明白,便同他道,“皇上让你同他批阅奏折?”他方听到我的声音,闻言放了手里的折子,才将眼睛看了过来。“西虢的事闹得不小,多的是西面来的折子,父皇整日处理不大过来。”我笑他,“这奏折却也不是随意的人可见的,你却也有好大的能耐。”他只闻言不语,转眼又在折子上。☆、温润如玉夜里用了膳,我正闲着无聊,拿过一卷书,看了半刻,便听见门外娥子开了门,我道是娥子同我来洗漱,正欲起身宽衣,却只见百里言独自盛了盆水进来,着实吓我一跳。我左右见不到娥子,百里言瞥我一眼,将我眸子里的情绪看得很是彻底。他将水盆放置一旁,浸湿了面巾,拧干递了过来。我呆愣了半刻,见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残留的清水。他见我不接,只将面巾撑开了,同我细细净面。半晌,他出去换了一次水,我很是惊讶,第二次百里言又盛水进来。他依旧只是瞥过我一眼,便道,“你是怕冷的,这水不冷,你便不担心。”我愣在他的语言行为里,便见他过来将我被子掀开了些。他的手顺着被子过来,欲脱了我的锦袜。我惊得坐了起来,身体上还有些疼,只得微微曲卷了脚,方明白他要做什么。我急忙道,“这是不用的,我自己来。”百里言却正色,“太医说你摔坏了腿。”我道,“我知道的,我只是摔坏了腿,不是摔断了腿,这些事我能自己来。”百里言是个性子很好的人,现在对我却不大耐了性子。只伸手过来便将我的袜子脱得干净,又过来将我抱坐起来,一面同我洗脚。水的温度不冷,温热的。我握了他的衣襟,偏头靠在百里言的胸膛口,心脏并没有大多描绘的那样跳动得很剧烈。我想,百里言这辈子的心跳都将会是这般平淡,或许并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让他变得起伏。这就是他。从之前滢滢去世,到现在不闻不问的淡忘,又或者是将我这个顶狠毒的人原谅。他洗得很仔细,也很慢,我瞌睡来得很是时候,并不用思量着起身的时候用什么眼光来面对他,只是浅浅地呼吸着,静静睡去。一连在华萼楼里待了三日,今日百里言终于肯让我下榻。虽说浑身都变得更加地懒散,好歹不能够亏待我这双腿,只赶紧下了榻,又怕百里言半道儿里反悔,只快些支他出去。忽地又想到了菡萏,便遣人去寻周瞎子,竟找不到。细细想来,我是有几日也不曾见过周瞎子了,莫不是百里言中途将周瞎子遣走了?但他也并非这样之人,凡事也能够同我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的。只得作罢,周瞎子便是这样,或是自己快活了去,钱财散尽才会回来寻我。一路同几娥子散步到华萼楼的园子里,方遇见守门的平遥,我叫了他,他便过来同我请安,我又问了故梦的近况,他都如实回答。我看他那样的架势很严谨,被告知我早被百里言禁锢在了华萼楼里面。我同他说了几句,平遥依旧不许我踏出华萼楼的园子,我便懒怠同他计较,便返了回来。恰巧遇见皇后身旁的贴身娥子过来求见,我却还未作答,平遥也一一回绝,娥子败兴而归,我却不大明白。午膳的时候我叫住娥子问些情况,那娥子先是一惊,含糊其辞,并不打算回应我的话,只道栗夫人从文华楼上摔下来并无大碍,圣上也并未追究这事。我隐隐觉不妥,只想百里言也并非是这样的人。他不允我知晓的事情,该是对我有害的,我也懒怠去知道了。下午午睡起来,我便又见他端坐在我榻前。这一觉睡得迷糊了,只是觉得手脚轻软,横竖使不上劲,该是睡得过头。我便起身同百里言说话,他也放了折子偏头过来看我。我道,“百里晋下月便要回城了,西北流离的难民自然是该比他快的。萧地近西北的,你我出发的日子已是看到了大批的难民,这皇城里,怎的这样太平?若不是你们有意瞒着,我看百里晋定是要受惩罚的。”百里言抿嘴笑道,“我却是忘了,你是聪明的。早该知道这些事,只是我并未参与,也不知晓用的什么法子来掩饰。”我起身,看了窗外较为阴沉的天气,暴雨顷刻间便要降临了,雷声由远及近,我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情不大好。“本该是这样的,你看这几日皇城里实在太平。你还刻意欺瞒我,早说的出城外的园子住,现在又是没提这事了。”百里言只觉好笑,“你之前也不愿出去,现在反倒来讥诮我了。这几日是不太平,我便不想让你出去了。”我点了点头,“纸包不住火,百里晋私自决定撤兵归来,对你只是百害无一利。你却还过得云淡风轻,哪里的话。”百里言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么?”我没理会他,只在原地沉思片刻,便同他道,“我知道你下了死命令不允我出去的,我这里从未托你一件事。如今有一件极重要的事,你需要先答应我才算好。”百里言只便应下。我道,“五月初五,你只需为我做一件事,大开城门。”百里言闻言变色,眸里确实是不解,我便不同他解释,只追问。“你是帮或是不帮?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去开城门的,并且只有你才能够有办法去开。”他沉思许久,方又抬头起来看我,眸里蕴了深色的情绪,并不张扬。“该是不带你回来算好。”我内心冷得很,百里言这般又是为何的?他也在故作怜香惜玉的么?可真是惹人笑话。同他待了许久,却终究没有看个明白,又或者我的内心是极其不愿意将他看个明白的。少卿。我转过身凝视他,一字一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