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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做出了某个惊人的重大决定。当然,也有可能是准备针对黑洞城堡的屠杀事件进行报复,这样的话,目标就是他斯加特了。心事重重的斯加特睡不着,闷热的夏夜更是令他心烦气躁。于是,他走出自己的书房,一个人找了夜场的僻静无人之处转悠。当他走进大堂的时候,凭借敏锐的知觉立刻发现某个洗手间方向有人。他在第一时间警惕起来:这个时间,除守卫之外的人应该都睡着了才对,现在偷偷在他的夜场里活动的只怕是居心叵测之辈。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连短枪也不拔,冷笑了一声,悄无声息地走近那个洗手间。然后——有一瞬间的眼花,他就听到了不同寻常的惊叫声:抛高、尖细,但并不难听,相反,它清越、脆响,有一种陌生的悦耳感。他不由自由地向前踏出一步,想要把对方看个清楚。随即听到了第二声惊叫。看着眼前惊慌失措、遮遮掩掩、酥胸半露的女人,斯加特心中飞快地闪过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似乎被电流轻轻一击,又似乎被无数蚂蚁同时咬了一下,有瞬间的酥痒和麻痹。总之这种感觉难以准确描述,并不令人难受,但让人浑身不自在,好像突然进入了失重的异度空间。这不是自己该有的状态。斯加特微敛神色,心中暗自警惕。斯加特对自己杰出的自控力有绝对的信心,哪怕药物也不容易令他失去理智和判断力。而刚才微妙的一瞬间是他十岁以来未曾体验过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熬夜太久引起了倦怠所致?他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冷峻,问道:“你是谁?”米粒愣了愣才想起初次跟伤疤男见面以及平常的时候,她都按照伏波传授的办法对皮肤、五官进行了伪装,不能说完全变了一个人,但也有了较大的改观。而眼下她刚刚洗过澡,回归了本来面目,所以伤疤男一时认不出也很正常。见面前的女人吓呆的样子,斯加特反而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我的夜场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不认识的女人,怎么我不知道呢?”他迈着大步逼到女人鼻子前面,女人缩了又缩,看起来只要地上有条缝他就能钻进去。斯加特勾起对方的下巴,细细打量:这个女人不算特别漂亮,但胜在肌肤细腻,气质清秀,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神不知为何非常容易让人心软,不过还不足以打动他斯加特的心:毕竟只是个女人。他对女人可是有着超强的免疫力。他哼了一声,钳制下巴的手指使上了三分劲:“哟呵,想不到在老子的地盘上还有不听话的,要不咱们俩找个房间慢慢儿地玩?”米粒痛得眼泪直冒,摄于伤疤男的威势,她不得不开口哀求:“你先放手,我们慢慢谈。”斯加特顿时愣住:“这个声音?”他放开手,盯着瑟瑟发抖的米粒咧开嘴笑了,“即使在帝都也千金难求的宠物居然会跑到我这么个小场子里,最奇怪的是,老子甚至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你是谁派来的?”这个晚上,青红辗转难眠。就在夜场生活结束之后,他避开人群找到了哈医生。在他想来,已经过了三四天,哑巴小四的问题应该解决了。可是哈医生一脸茫然:“那个哑巴?他根本没找我买过药剂。”青红冷哼一声:“你喝多了吧?没有药剂,他怎么维持宠物的身份?”哈医生一脸讨好:“这几天我可半点儿也没敢喝多,团长交待的事儿,我怎么敢马虎,只是他真的没有来买过药剂。我猜可能他在外边儿有什么渠道可以搞到药。”“应该不可能,没人能在团长的眼皮子底下搞鬼。是不是百千或者别人替他买了?”哈医生舔舔嘴唇:“从我到夜场以来,只卖出过一支e级激素剂,这是不可能弄错的。无论百千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如果真有人买第二支,我不可能不记得。”青红沉下脸。e级激素剂,按理一旦开始服用就不能够停下,每日都应服用一支,否则容颜就会快速衰退、身姿也会变得臃肿恶心,整个人不男不女,丑陋不堪。哑巴小四在购买了第一支e级激素剂后就偃旗息鼓了,要么就是他真的决定做一辈子掏粪工,所以不在乎自己的本钱;要么就是绕过哈医生,从某个隐秘的渠道购买了药剂。虽然青红不认为有人能在团长的夜场里搭上别的路子,但是世事无绝对,他也不敢肯定。只思索了片刻,青红毅然踏入了垃圾场,他要亲眼看一看哑巴的现状。即便是最为落魄的时候,青红也没有涉足过如此肮脏的所在。他捏着鼻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进垃圾场。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哑巴,才想起这时正是掏粪工的工作时间,不过他还是将“承包”垃圾场的老头子叫出来问话。老头子见到丝衣裹身的青红知道是夜场的伎人,伎人在有钱人眼中是玩物,但对一贫如洗的糟老头来说也是不能得罪的人物了。他不敢造次,唯唯诺诺地点头,带着几分试探之意说:“那家伙嘛除了工作以外,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没见到有谁跟他接触。不过头一天也有个姑娘来跟我打招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青红一眼就明了这个老头子的心思,宽慰道:“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心说好了。这个夜场我青红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听听,些许小事我就可以帮你做主。”青红的大名老头子还是听说过的,他立刻松了口气,开始抱怨:“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天到我的场子里就想偷我东西、跟我抢饭吃……”青红不耐烦地打断他:“说说他有什么动向、意图或者异常的举动。”“是是是,”老头子挠着头想了半天才唠叨道:“他,他对我们夜场不熟,第一天问我能在哪儿买饭吃;还有,他架子挺大的,像头牌小姐似的,天天都要洗衣服……”青红流露出失望之色,显然这个老头子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刚要转身,他脑子里一个激灵,脸色顿时一变:“你说他问过你在哪儿买饭吃?”“是啊是啊。”“他会说话?”老头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而且他说话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又尖又细,刺耳得很。”向来保持着贵族风范、自信典雅的青红此时神色大变,像突然伸出獠牙的猛兽一样吼起来:“他的声音……”说了这四个字后,他顿了顿才一脸狰狞地问:“实话说,是不是像鸟儿唱歌一样?”老头子仔细想想:“呃……这么说好像也是的,不过我最讨厌叽叽喳喳的鸟,吵得人耳朵疼。”青红明白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