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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了。常言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勿什么?”沈泽帆轻嗤一声,语气很凉,好像没什么情绪。可是,苏青却听出了危险,下半句话扼死在了喉咙里。沈泽帆却不打算放过她了:“勿什么?你倒是说啊。”苏青小声说:“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沈泽帆道:“别,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你不就是想说,我占你便宜了吗?要不要我负责啊?”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啊,生生说出了一种肃杀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捆绑起来抽打。苏青头皮都发麻了,连忙表明态度:“没,真的没有。”“真的?”“比珍珠还真!”沈泽帆的脸色阴霾散去,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去睡吧,很晚了。”苏青如蒙大赦,连忙溜去了床上。怎么都觉得,他比传说中的夜叉罗刹还可怕呢。……第二天起来,苏青两个眼圈都是黑的,像熊猫似的。她把毛衣套头上,努力往下拉,谁知道还卡主了,上不来也下不去,差一点就要窒息了。斜刺里伸过来一只大手,帮着她把领口拉了下去:“笨手笨脚的,跟小时候一个cao行。”苏青抬头,沈泽帆已经穿戴整齐了,端着杯水饮着,好整以暇地站在她面前。他那军装还挂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件高领白毛衣。他皮肤生得白,白得透亮无暇,鼻梁很高,眼窝也深,嘴唇却带着自然的嫣红。侧面看过去,抿着薄唇的模样很禁欲。那唇上,还沾着一点儿水渍。苏青连忙扭开头。沈泽帆也看到她的小动作了,略起了一下眉:“怎么了?”苏青摇头:“没什么。”沈泽帆盯着她无声地看了会儿,看得苏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才平淡开口:“起来吧,吃早饭。”苏青看了一下闹钟。乖乖,这才早上7点07分啊!难得休个假,平日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苏青忍不住问他:“帆哥,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沈泽帆瞥了她一眼:“干嘛?”苏青小心脏缩了缩,讪讪的:“就是随便问问。”沈泽帆呵了声,但还是回答了她:“6点一刻。”苏青不由高山仰止:“你在部队里也起这么早?”沈泽帆说:“都是练出来的。之前被老头子送到南京去读军校,教导员是他的旧部,听了他的指令,可这劲儿折腾我,还让班长和副班长对我重点关照。别说睡懒觉,我比别人还得早上个十分钟,免得给那俩孙子抓住把柄。”苏青听他提起俩班长时那种不屑一顾的口吻,怔了一下。“怎么了?”沈泽帆发现了她的异样。“没什么。”“有话就直说,藏着掖着留到过年啊?”沈泽帆皱眉,“我最烦吞吞吐吐罗里吧嗦的人了。”说到后半句,他的语气不自觉加重。虽然不是出自他本意,只是来自他的说话习惯,苏青还是被吓到了,一股脑儿说出来:“我听说部队里都很和谐呀。我有个高中同学,大学里保留学,也去当了两年兵。他跟他们班长关系就很差,因为延误了吃饭时间还硬要吃,饭盆都被他们班长踹翻过。可他事后跟我说起来,他一点儿都不怨恨他们班长。他说啊,战友哪有互相怨怼的?”沈泽帆盯着她看了老半晌,那目光,有些新奇,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在看一个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苏青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我说得不对吗?”沈泽帆屈指就弹在她脑门上:“新闻联播看多了吧?”苏摸着脑袋,心里还觉得有点不舒服:“干嘛弹我?”沈泽帆说:“因为你傻。”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废柴。苏青不敢反驳,但心里着实觉得他过于武断,有时候很过分,还有些蛮不讲理。沈泽帆见她好像撅着嘴的样子,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没怨怼他们,不过瞧不上罢了。拿着鸡毛当令箭,扯着一些小事儿找我茬,算不上爷们儿。”苏青算是听出来了,他这是厌烦这种人情世故关系呢。也是,他这人直。苏青起身,笨拙地穿袜子。沈泽帆弯腰就把那袜子夺了过来,抬手扔到了沙发里:“都快入冬了,还穿丝袜?这么大人了,活得跟个三岁半似的。”苏青小声抗议:“这又不是我房子,我哪来的袜子换哪?”“你挺会偷换概念的啊。”沈泽帆都笑了,俯身就捏住了她下巴,轻轻松松把她拉到了面前,“今天快入冬了,昨天就是大夏天啊?说的就是你昨天穿丝袜出门的事儿。”苏青哑口无言。想不到沈哥哥不止嘴巴毒,这逻辑思维能力也是强得不行,一针见血啊。沈泽帆这才放开她,施施然挺直了腰板:“没道理就给我老实点儿,别每次说你都强词夺理,甭以为我知道,你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的,心里一直在骂我吧?”苏青一惊,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儿!”“真的没有?”沈泽帆居高临下地打量她。苏青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沈泽帆盯着她看了老半晌,哼笑一声,端着喝空的水杯去了厨房。苏青大大地舒了口气,三两下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洗漱,免得被他看出破绽。出来时,沈泽帆在餐桌上招呼她过去吃东西。苏青没敢犹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一碗白粥,一碟新鲜的炒青菜和一碟炒鸡蛋。苏青怔了怔。“怎么,不爱吃?”沈泽帆看她。苏青摇头,只是没想到他会起早做这些。以前在北边的时候,她早上起来就买一张大饼对付了,在南京上大学那会儿也过得糙,有时候早上课满,起得晚了只能路边买俩青团对付了。那种有冷又硬的口感,吃到胃里胃都疼。就是在上海的时候,沈诗韵最多起早给她买一笼汤包,榨碗热豆浆就不错了。从小到大印,也就她爷爷给她做过热腾腾的早餐。苏青默默吃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湿润。“谢谢。”她小声说。“什么?”沈泽帆在看报纸,乍然之下,没听清。苏青不擅长说这些,一句已经够窘迫了,这会儿只能道:“没什么。”沈泽帆也没放心上。吃完早饭,苏青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飞一般把手机掏了出来。果然,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杨世珍打来的。苏青连忙回拨过去,跟她解释:“对不起对不起,睡得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