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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这三房的后宅又会不会像如今这般安宁。我可曾夺过小姐甚,我不过是替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罢了!分明是小姐不愿得宠,你却只会怨着我,怎的半点脑子也不动动,想明白些?”杨姨娘选了卫氏仍在闺中的称呼来卫氏,一口气将金栀点了个透。只见金栀双手垂拎着铜盆边,似是一时间明白了太多东西,脑子有些顿住了,呆呆得立在艳阳下。杨姨娘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这才将此番殷勤的真正用意,裹了一层粉,以金栀能接受且会出一份力的角度说了出来。“老爷此番去上任必要三年方归,我是想劝小姐允我一同遂老爷去任上,莫让外人钻了空子。尽管老爷要纳几房妾室,小姐也是任由着他去的,但总得为府中的少爷小姐着想啊,万一......”杨姨娘显得忧思很重,越说越小声,又垂下了头。金栀精神一震,似是被说服。金栀心知卫氏对儿女们比不得文氏对婠姐儿那般,但也知卫氏对儿女们仍是有着一份心的。听了杨姨娘一番分析,更是不愿有旁的人影响到少爷小姐们,又让卫氏劳心劳力,享不得平静安稳日子。遂抬了头,对杨姨娘正色道。“我会帮夫人的,你最好也守着本分,想着钰哥儿和妤姐儿。”杨姨娘心头一喜,脸上却不显,口上说的十分真诚,“那是自然。”金栀回来的时候,金朵端了个小杌子坐守在厢房门前,腿上放着针线箩,正在太阳未照到的地方埋头做着针线活儿。“夫人未醒么?”金栀低着声问。“未曾醒过,今夜夫人怕是又要诵一夜的经了。”金朵放下手中的鞋面,从旁边递出来一个小杌子给金栀。金栀谢了一声,接过坐下了。“年年如此,怕除了小姐,也无人记得了罢。”金朵虽不知是为谁而来,但年年都来也就惯了,只轻轻笑了一声,“jiejie,夫人已出阁快满十年了,还叫小姐呢?”金栀听了才反应过来,只挠着脑袋傻笑。渐入了夜,前院佛堂里的念经声时大时小地传来。卫氏起来吃了些斋饭,等前院佛堂的念经声散去,才由金栀服侍着去了。金栀站在佛堂门前守着夜,听着卫氏一声声清冷的诵经声,竟觉得这五月的夜还是有些凉。卯晓自打出了江府,好不容易才花了大价钱雇了一辆马车,结果马夫见卯晓一个妇道人家独自上路,便起了劫财之意。方驶到官道上,趁道上无人,便将卯晓头上的一支点翠花簪给顺了,再将卯晓扔下了马车。所幸万佛寺也算是近的了,卯晓拖着步子,直至戌时,才将将赶至。万佛寺正门已闭,只孤零零地挂着一盏灯,暖黄的烛火跳跃着,给了卯晓些许希望。卯晓提了裙子上了正门前的九十九阶青石板阶,叩了几次门,皆没有回应。卯晓饿的双腿发软,实是顾不得了,刚想就地坐下,便听到不知何处传了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卯晓想起了她那未能撑过洗三礼的孩子,扶了墙打旁边的小道下去了,寻了一根长木棍,撑着走,边竖着耳朵,听声儿。旁边倏地急急窜出来一个男子身影,将卯晓撞翻倒地,男子犹豫了半秒,便头也不回得钻进了林子里。卯晓疼得直呼,在静谧的夜里虽极为刺耳,但也无人听见来寻。婴儿的哭声有气无力地传来,直挠在卯晓的心上。卯晓咬了牙,撑着长木棍直直往啼哭声源寻去了。杨姨娘住的离侧门近些,直听到似猫儿又似婴儿的声儿,心里发慌。针线活也扔下不做了,往卫氏房里寻人去。金朵闻声而出,又听见侧门那头传来女子的呼叫拍门声与婴儿的啼哭。与杨姨娘相视一眼,心里有些发麻起来。吱呀一声,拍门声也停了下来。应是有小师父去开了门,只听见有女子的声音低低说了些甚,便听见合上了侧门,两人往这边来了。小师父隔着院门喊了“陈家三太太,你府上的卯晓寻来了,请派人出来认一认,把人接了去。”金朵与杨姨娘大惊失色,理了理衣裳,便紧着步子去看。卯晓怎的来了?莫非她也是同一个打算?杨姨娘心头似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不要,有人想要,想要的不一定能得到,但总会想了千方百计来,一计一计,也不知算到最后能入谁手里。=皿=这几章都是端午节那天啊23333☆、黄雀在后卯晓一见是杨姨娘,心里恨意又翻涌起来,恨不得拿剪子将杨姨娘撕碎了去。但此时,自己怀中的婴儿需要进食才能活下来,而出来的人中只有杨姨娘是能话事的。“杨姨娘,帮我救他,帮我救他。”卯晓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红皮婴儿,闭着眼咬着牙,就朝杨姨娘同金朵跪了下来。杨姨娘被卯晓的这一跪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卯晓自是不起,直央杨姨娘救人。杨姨娘做不得主,金朵又不让去打搅卫氏,场面一度僵住。婴儿的声儿越来越弱,卯晓听得心里直发疼,见眼前两人犹豫不决不肯给句痛快话,作势就要磕头去。杨姨娘见卯晓这般模样,急忙拦住,又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卯晓自是知道方才撞翻她的男子便是遗弃这个婴儿的人,心中已对婴儿起了怜意。现见了杨姨娘和金朵,心间突生立生一计,借势开始装疯卖傻起来。卯晓脸上露出困惑,话说不清不楚的,一会说是她的孩子,一会说是侧门捡到的。杨姨娘见卯晓似有不对,但见此处实在不是问话的地,只回了头吩咐金朵去灶上端一些粥到自己的厢房去。卯晓抱着婴儿跟着杨姨娘进了屋,坐了下来。杨姨娘见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及一个婴儿,便开门见山地发问了。“你为何来此?”卯晓眼睛片刻都离不开怀里嘤嘤出声的婴儿。“我来给我那可怜的孩儿做道场。不对,我孩儿在这呢,宝宝,乖。”卯晓说着又小幅度地晃着怀中的婴儿,似在与他顽。杨姨娘听了一阵蹙眉,这卯晓说得怎么上话不接下话的,反反复复,听着像疯言胡语。便强装样子试探一番,“卯晓,你莫要装疯卖傻的。你究竟是何意?”卯晓将婴儿放平在腿上,用一只手托着,另一手取了一瓷杯,自己倒了大半杯白开水。一咕噜地就喝下了肚,这才目光清澈地正视着杨姨娘。岂知一试便将卯晓试了出来,幸而卯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