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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又起杀心,此事杨姨娘与你皆有过错。但我不能仅听你一面之词,等我书信一封给老爷,让老爷不动声色地送杨姨娘回来,再用计探了她的话,此事再行定夺。但你伤哥儿姐儿一事确确凿凿,幸而未伤了两人性命,不然,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就能撂下来。”卫氏神色复杂地看了卯晓一眼,继而开口道:“这段时间你便先禁足罢,等杨姨娘回来,我想办法让你们对峙。置于万天明,一月你便只得见他一回。”……不能怪江妩听墙角,这金朵金栀,两个在卫氏身边服侍的,看起来脸色都不好。一个抱着哭得心儿颤的万天明,不得要领地在哄,却不管旁人怎么说让金朵去找,金朵都不理;一个抱着刚扎得简易鞋底模子,催着车夫赶紧回府。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奇怪罢。抱着担忧卫氏的心,竟让江妩听到了这般惊人的消息。原来钰哥儿与妤姐儿两人所遇到的都不是意外,是卯晓为了报复杨姨娘所作。江妩听到有步子声渐渐走出,就立时躲到一旁,怎知还未等屋里人走出,妧姐儿就头个暴露了她。妧姐儿端了一碟子剥了皮的枇杷来寻江妩,见江妩低着脑袋往后院去,便喊了一声:“五meimei,别走啊!”卫氏迈出了门就听到这么一句,遂侧首望去,就见江妩悄悄在墙角想要躲走的样子。卫氏此时心情复杂,只随口问一句,“妩姐儿,你在此做甚?”江妩嬉皮笑脸地回了头,见卫氏也并无认真,遂说了几句“无事”,就敷衍了事了。卫氏也无心情追究,就让两人吩咐丫鬟婆子收拾收拾,准备回府。江妩知此事扰得卫氏心烦,又有卯晓在此,实不是钰哥儿与妤姐儿久呆之处,急急回府,也是应该。可妧姐儿与其他人就觉得奇怪,金栀才从府中赶回,便又要整理行装,准备返程了。卫氏回了江府,第一时间就是让金杉铺纸磨墨,至于金朵金栀两人正手忙脚乱地照顾万天明。这信快马加鞭,等江府春日宴开席了,才送到江晔那儿。这次春日宴大秦氏带来了让江妩勇往外院的消息:寒食节后,陈仲瞻就要去山东了。年纪渐长,出入前院越发多人盯着瞧,渐渐不方便了。江妩自今年以来,也没好意思再让人抱着四周走。江妩拉着孔mama出了垂花门,坐了小抬轿往前院去。陈仲瞻意气勃发,同江妩的担忧脸色大为不同。“二表哥,你当真要去山东随军抗倭了?”钊哥儿眼睛发亮地盯着陈仲瞻看,想必定是少年的英雄情结得到了满足。陈仲瞻笑答,“当真。”钊哥儿还想缠着陈仲瞻多说几句,就听见蹬蹬蹬快步上楼的步子声。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江妩的声儿从楼梯阶传来,“陈家二哥哥!你你你……这才几岁?就要去抗倭啦?!”陈仲瞻听了好笑,这屁大点的小女孩说话总能莫名戳中喜点,“这才几岁?这也是你说的话么?你个小箩卜墩。”言罢,就走近了,等江妩一踏上藤息阁二层,就把江妩一把抱了起来。江妩忽而被抱起,被吓了一遭,一只小胖手慌忙中拍了陈仲瞻胸膛一下,霎时间很不习惯,声儿都比方才高了些,“陈家二哥哥!”陈仲瞻咯咯直笑,“我倒是忘了,我们妩姐儿如今也五岁了,是个小姑娘了。”江妩心里嘟囔道,哪是这个的事儿!这忽而一抱,心里可甚准备都无呢。不过说得也是,毕竟再过两年便要到男女大防的年纪了。“不过,陈家二哥哥,你还未答我呢,你真要去抗倭了?”陈仲瞻点点头,“嗯,先去随军,毕竟这年纪还算幼,表舅虽让我去,但现时也不会让我出战。”“自是幼的,你瞧我大哥哥,现个儿九岁,还是在学堂里念书的时候呢,你不过比之大一岁,就要随军了,你还年幼着呢。”江妩这话才脱口,立时又摆了摆头,很是不赞同方才自个儿说的那番话,“也不是,大哥哥怎能跟你比呢,谁能跟你比啊。”陈仲瞻听了哈哈大笑,捏了捏江妩的软温白玉似得小鼻儿,“你也未免太瞧得起你陈家二哥哥了罢。”江妩心中那已知将来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便伸了右手去拍陈仲瞻的左肩,语气笃定,眼神皆是相信,“陈家二哥哥,你以后真真会为很厉害的人的!”陈仲瞻想起前世要去山东,那时也不过十二年纪,家中个个也只当自个去山东营中混个差,毕竟是表舅林袭和的地盘,总有人护着,也无人认为自己是真要去抗倭,真要去参战。虽个个嘱咐他在山东小心,但也不过是礼节情义上一说,倒是真不觉得他会上战场。更别说现时了,要比前世去山东时,还要小两岁,自个儿说要去山东,家中哪个不是当自己小孩子英雄意气,现时好不容易同林袭和说好了,也打点好了山东的一切,才勉强准了自己去。小孩儿也不过是羡慕自个儿,但又有哪个觉得自己真能成事的,像江妩这样小的娃娃,怕是连山东也未去过,连抗倭也不知是甚罢,即便如此,至少也算是一份肯定与相信罢!“得你此言,那你陈家二哥哥定要做到比很厉害更厉害些才行。”陈仲瞻眉峰恣意,说得轻松又有力。江妩点点头又复摇摇头,还未说一句话,陈仲瞻就调笑道,“你今日是怎的啦,点头又摇头的,总是反反复复的。”“不是,陈家二哥哥,你厉害归厉害,也不要太厉害,太厉害就容易被安排在前头,这刀枪无眼的,可容易受伤了。”陈仲瞻一边手抱得久了,有些累,便换了一只手抱,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还是头一次听,竟还有让人不要太厉害的。”江妩想了想,又觉着不对,“这样不成,还是厉害些罢,你厉害些,就无人能伤你了。”陈仲瞻拿指背轻轻敲了江妩小脑瓜子壳两下,“你个瓜娃子,说了又变,莫不是耍着你陈家二哥哥顽呢?”“才没有!这战场哪有那么简单,说书的都说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封侯称将,哪是轻易的,多得是鲜血人命,一场战下来,能四肢健全、能活着喘气的,上去十个,回来又能剩几个?你现时就一腔热血了,到上了战场,只怕是一头闷,比谁都勇。你若是因厉害送了命,哪还不如一般般厉害,留着一条命,好好地活着。不是有句话么,大概是甚来着。”江妩皱眉想了想,再也寻不出旁的句来代替这样的意思,便随口代替了其中两字,拿了来用:“悔教兄长觅封侯!”言罢,便小手一拍,点了点头,“就是‘悔教兄长觅封侯’,意思就是后悔让兄长拿